她們七人並不是鐵板一塊,爭奪護鼎者人選開始後,四分五裂,各自為盟。

秦御靈拉攏了丁玉丹,而蕭汐情選擇的是葉星怡!

“葉姐姐,你這是幹什麼,我們只是玩鬧呢。”丁玉丹收起搗藥棍,古靈精怪的做了個鬼臉。

作為丹師,丁玉丹在眾人之中戰力最弱,更不用說面對葉星怡這種劍修了。

葉星怡點點頭,看向爭執中的兩人:“離開困龍洞需要大家齊心協力。”

秦御靈也不願和蕭汐情這種幻術瘋子開打,一般修煉此道的人,或多或少腦子有點問題。

她歉意的笑了笑,“蕭妹妹,剛才和你開玩笑呢,區區爐鼎凡人,怎會值得蕭妹妹這等天之驕女動心?”

蕭汐情默默收回武器,從大廳中消失。

“這小妖婆,怎麼回事……”

秦御靈面露詫色。

難不成,一語成讖?

幾人心思各異。

唯有下邊的趙田,提心吊膽,恐懼的差點失禁。

...

另一邊。

蕭汐情回到房間,冰冷的臉色立即恢復正常。

“如此一來,那田鼠螻蟻,就會把我的舉動告訴江純。”

“我要讓江純明白,七人之中誰最關心他。”

此刻,蕭汐情臉上找不到半點在江純身邊時的清純可愛。

她像一個躲在陰影中冷笑的小女孩,懷裡的布偶娃娃中藏著一把菜刀……笑容扭曲且病態,讓人毛骨悚然。倘若江純在此,便會明白這女孩為何要穿冰蠶白絲了。

那是用來掩飾汙穢的純潔之物。

“秦御靈那個混蛋。”

蕭汐情想起剛才和秦御靈的爭鬥,氣上心頭,小手一拍,在石桌留下五指凹痕。

那女人諷刺她動了凡心時,她的氣息亂了,彷佛心底之事被人揭開……

原本計劃好只是與秦御靈的口舌之爭,蕭汐情回過神時,已施展法力。沒有葉星怡及時出手,她很可能隕落在秦御靈手裡!

比起修為,她還是差了秦御靈一籌。

即便她吸取了最多的純陽之氣,也同樣如此。

蕭汐情纖細的食指一縷縷纏繞著長髮,柳眉微皺,暗暗沉思道,難道自己真的像秦御靈所說那般,對凡人動心?

江純昏迷的幾天裡,她好不容易終於忘掉被始祖鼎擁抱的異樣感。

可自從去了某人房間一趟,見識到那完美無瑕的男子身軀,碩大的尾巴,和英俊的面容…

蕭汐情的腦袋,又一次變得雜亂不堪。

對於以後的美好幻想中,夾雜了一絲陰霾。

但那根陰霾又酸又甜,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都怪那個純陽擁抱,壞我道心。”

蕭汐情氣呼呼的撅著粉唇,埋怨某人。

她越回憶被江純擁入懷中時酸甜的心緒,便越發覺得難以捉摸,久而久之,更加想不清當初是何感覺。

身為小乘境修士,為何被一個凡人抱住會發出怯懦的哼聲?是什麼,讓她在本能的放棄了修士尊嚴?

那絕不是被純陽之氣震懾住那麼簡單,內中含有對‘道’的理解。

一旦她悟了,也許可以突破桎梏,進入修仙之大乘。

越想不通,也就越在意。

蕭汐情苦惱的躺在大床上,手掌撫摸後背:“那天,他把手放在這個地方。”

她摸了兩下,找不到江純抱自己時的感覺。

“江純的手很粗糙,和我的不同。”

“江純是個善良凡人,但我手上染血無數。”

“是這些原因導致的嗎?”

蕭汐情抱著被子,宛如一隻縮起來的刺蝟。

“哇哇哇哇!”

她翻滾幾圈,白絲小腳丫氣得用力捶打床面。

大道太難理解了!

“究竟因為什麼?純陽之力,還是江純本人?”

蕭汐情自言自語。

那種羞恥中蘊含著一絲快樂的奇異情緒,在修煉道路上從未有過。

她咬著食指,設下遮蔽聲音的陣法。

畫圈,畫圈,畫圈……

似乎,找到那時候的心情了。

只苦了靈氣種植園中的冰蠶。

它們又要努力結繭,吐出新絲了。

...

“江公子,大事不妙!”

“諸位女君,為了爭奪與你共同修煉的權利,竟然打起來了!”

“老奴險象環生,僥倖撿回一條小命。”

深夜的房間之中。

趙田心驚膽戰的向江純講述,大廳裡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趙田有心討好江純,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詳細描述了一遍。

“蕭汐情對秦御靈動武?如果沒有葉星怡插手,只怕會展開一場惡戰?”

江純平靜讀書的心境被打破。

他合上書,皺眉揹負雙手,原地渡步,心中自語道:

“前有蕭汐情吸我,留下眼淚,後有秦御靈覬覦我的身體,蕭汐情不惜為敵...難道,她就是七人當中隱藏的仙子?”

“可我又覺得有哪裡不對。”

“剛進入山洞,她們得知我是爐鼎時,蕭汐情的第一句話是圈養我,好做長期使用。”

“這種惡毒想法,仙子不會提出。反而該提議殺了我,叫我不用被折磨致死,畢竟,那時候她們還不知我是爐鼎。”

七位女魔頭的舉止,在江純腦海中逐一掠過。

他也很希望蕭汐情就是仙子。

江純閉上眼睛,默默唸出爐鼎志預言中的那句:“願你永遠單純善良,不被玷汙。”

話語中充斥著母性光輝,如水般的平靜祥和。

所以…

仙子會不會年齡大一些?

蕭汐情給他的感覺像個年輕的小女孩。

“江公子,您怎麼了?”

趙田看他在屋裡轉來轉去,神情凝重,不禁好奇問道。

江純回過神,說:“老趙,你覺得七位女君中,誰待人最好,性格溫和善良?”

“額...老頭我直面女君的次數,估計沒有公子多。”

“無妨,有些東西,局外人才看得清。她們對我有所圖謀,是以不會展現出本性。”

趙田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依老奴之見,秦女君最為恐怖,葉女君待下人最好。”

“葉女君,葉星怡?”江純驚訝,“怎麼會是她呢,我覺得她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都不敢多看。”

趙田笑道:“葉女君沉默寡言,冷傲拒人不假,但不會以稀奇古怪的理由懲罰我們。”

“可這也只能說明她是個喜歡遵守規則的人,不算善良。”江純說。

趙田搖頭,“比起其他女君,葉女君的確善良,至少只有她,沒濫殺無辜!”

“此話怎講?”

“女君弒殺,偶爾需要見血!如陳、丁兩位女君,每月都要殺幾個,讓老奴等人提心吊膽。”

“就說那秦女君,她有一毒窖,心情不好時會把人丟進其中!”

趙田想起同伴們臨死時的慘叫,不寒而慄。

江純一愣,沒想到魔頭們的另一面,如此殘忍。

自己只感受過秦御靈柔軟的身軀,卻不知這女人喜愛飼養毒蟲,以人為食。

“蕭汐情怎樣?”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