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代價

都是一方霸主，可是皇上就有這個職責哈斯朗的能力，只要他一句話，元駿驥就能挑起邊沙的戰爭，他們完全可以找一個更加聽話的大君。

“元亭瞳是元將軍的親妹妹，你們這樣為難他的妹妹，是當做元將軍不存在嗎？”皇上冷笑一聲：“如今王妃危在旦夕，朕已經下令召集天下名醫，哈斯朗，你帶了不該帶的人來東離，若是治不好王妃，你就等著邊沙內亂吧。”

元蓁蓁先是派人刺殺元亭瞳，失手之後便決定改變戰略，元蓁蓁聯合了卓葛，心機歹毒的想要逼死元亭瞳，那些毒全都是元蓁蓁下去的。

哈斯朗沒有參與，但是哈斯朗也沒有阻止，他知道卓葛和元蓁蓁在計劃對付元亭瞳，但是他卻裝作不知道。

蕭錦兒在大殿之上到處晃悠，皇上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你求娶公主，我便賞賜你公主，靜和公主好端端的入了華亭殿，被找到的時候已經瘋瘋癲癲的這副模樣了，哈斯朗，你是在挑釁我們東離嗎？”

“臣……不敢！”

“不敢？”皇上冷笑一聲，低頭看著哈斯朗，輕蔑的道：“哈斯朗，你好歹也是邊沙的大君，竟然連這個都不敢承認，我們東離有句話要做‘敢作敢當’，你為何不敢承認。”

哈斯朗低著頭一言不發。

“元蓁蓁是沈氏餘孽，你竟然膽敢私藏餘孽，光是這一條罪名，朕便可以讓你永久的留在東離。”

卓葛猛然抬起頭看著皇上。

他知道皇上真的敢。

邊沙的大君不是非哈斯朗不可，相反，不服哈斯朗的人不在少數，東離不一定非要讓哈斯朗坐在大君的位置上，他們完全可以選擇一個更加聽話乖巧的大君。

但是卓葛這些一心想要東離崛起的人將哈斯朗看做了東離的希望。

“但是我偏不。”皇上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哈斯朗，冷聲道：“以後邊沙的大君每一年都要入京覲見兩回，朕會安排你和靜和公主儘快成親。”

皇上這就是要看哈斯朗笑話的意思了，哈斯朗若是選擇進，那些邊沙已經有了二心的部落會立馬被元駿驥策反，所以他只能選擇退。

哈斯朗沒辦法拒絕，只能咬牙道：“臣遵旨。”

“靜和嫁到你們邊沙，就是你們邊沙的大妃，朕會派遣人過去照顧她。”皇上冷聲道：“哈斯朗，你娶的是公主，這是給你的臉面，你可得好好受著。”

“是！”哈斯朗咬牙。

蕭雲馳抱著元亭瞳坐上了飛馳向王府的馬車，他能感受到元亭瞳逐漸衰減的體溫，原本紅潤的面頰逐漸變得蒼白。

“瞳兒。”蕭雲馳眼中有溫熱的液體在滑落，他親吻著元亭瞳的面頰，用帕子一點兒一點兒的擦乾淨元亭瞳臉頰上的血跡：“你不喜歡京城，將來我們離開這裡吧。”

“都是我不好，若是我能早一些帶你離開京城，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元亭瞳死寂一般的沉睡，心跳和呼吸都非常的微弱。

蕭雲馳忽然輕笑了一聲：“你還記得你初見我是什麼時候嗎？我趁著黑夜潛入侯府，卻恰好遇到你盛氣凌人的帶著你的侍女朝著蓮水苑去，我那時候就在想，這小丫頭，脾氣也太火爆了一些。”

蕭雲馳自說自話，可元亭瞳一直沒有給他回應，蕭雲馳心中逐漸絕望。

苗望舒都救不了元亭瞳，那麼其他郎中必定也不行，蕭雲馳仰起頭，親吻著元亭瞳的眼睛，有些沮喪的道：“瞳兒，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吧……”

馬車猛然頓住，蕭雲馳掀開簾子，齊風立馬上來：“王爺，前面……是葉神醫來了。”

蕭雲馳愣了一下，隨機便反應過來齊風說的葉神醫是葉竺，他猛然坐直了身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葉神醫……”

一個老人杵著柺杖，步履蹣跚的朝著蕭雲馳的馬車過來，蕭雲馳抱著元亭瞳，眼中都是迫切的光芒，他拱手，剛想說話，葉竺立馬伸出一根食指豎在唇邊：“噓！”

葉竺蒼老枯黃的手探向了元亭瞳的脈搏，隨後便微微搖搖頭，長嘆了口氣道：“和她孃親一樣，是個命薄的，這毒就是衝著要她的命去的。”

蕭雲馳的心頓時沉入海底。

“孃兒倆一樣愚蠢。”葉竺有些氣憤：“竟然都在跌在了同一個地方。”

蕭雲馳不敢說話，葉竺氣憤的看了一眼，隨後又瞟了一眼蕭雲馳，看著蕭雲馳的那副模樣，冷哼一聲道：“你小子倒是比她那薄情寡義的爹好一些。”

蕭雲馳艱難的動了一下喉結，看著葉竺道：“前輩……神醫谷的醫術名動天下，若是你能救活瞳兒，我願意花費任何代價。”

“任何代價？”葉竺看著蕭雲馳，忍不住冷笑一聲：“若是這個代價是要用你的生命來換瞳兒的生命呢？”

“我也願意。”蕭雲馳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說完之後又有些留戀的看了一眼元亭瞳：“若是我能代替瞳兒受此磨難，我必然毫不猶豫。”

葉竺也沉默了一下，隨後再次探上元亭瞳的脈搏。

葉竺探了半晌，隨後眉頭微微一皺：“合著這丫頭肚子裡有孩子了？”

“是。”蕭雲馳道：“瞳兒受了許多苦，這個孩子……是前幾天才發現的。”

“你若是放心我老婆子，就把她交給我，我嘗試一下，或許有法子能夠救她一命，她不一定能醒，醒來之後也不一定記得你。”葉竺收回自己的手，看著蕭雲馳道：“或許她永遠都不會醒。”

“我願意。”蕭雲馳眼中溫熱，但是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他看著葉竺，誠摯的道：“只要能為瞳兒換來一線生機，什麼樣的條件我都願意。”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葉竺微微挑眉，看著蕭雲馳道：“我只負責救她，日後的事情我一概不答應，她可能會忘了你，然後會遇上其他的人，她可能不會再屬於你，這樣你也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