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蓁蓁嫉妒又充滿恨意的看了一眼元亭瞳身後的黃芪懷中抱著的兩個大盒子:“拿了皇后娘娘的獎品卻還這麼不給面子,妹妹怎麼這麼不懂得知恩圖報?”

元亭瞳聽元蓁蓁話裡話外都是比賽的一甲,心中頓時明白,元蓁蓁心中在意的是自己搶了她一甲的位置。

可是誰人規定了一甲就必須得是她元蓁蓁呢?

“大姐姐此言差矣,我身子不適,也稟報過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都首肯了,姐姐偏偏在這裡百般刁難,這是為何?該不會……”元亭瞳眼神狹促的看向元蓁蓁,輕笑一聲道:“該不會是嫉妒我拿了一甲吧。”

“誰……誰會嫉妒你?”元蓁蓁自己的心思被戳破,臉色不禁有些難看,但是很快,她又強行鎮定下來,一甩衣袖,異常不屑的道:“想來妹妹是第一次拿一甲吧?我都拿過無數次的一甲了,怎麼可能會嫉妒你?”

“是呀。”元亭瞳從黃芪手中拿過皇后賞賜的那個鐲子,戴在自己手上,滿意的道:“妹妹是隻拿過這一次一甲,不過皇后娘娘的賞賜卻不是誰都能有的,哎呀,不得不說,皇后娘娘的這個賞賜可當真是不錯啊,這鐲子成色和種水都是上品,只怕是有錢都難買到的呢。”

元蓁蓁氣的臉色發青。

自己拿過那麼多次一甲,卻從來沒有得過皇后娘娘的賞賜,她看著元亭瞳手上的鐲子,恨得牙癢癢,今日若不是元亭瞳來搗亂,那這個鐲子必然是賞給自己的。

“你少嘚瑟。”元蓁蓁猛地一推元亭瞳,破口大罵道:“你個小賤人,不知道從哪裡抄來的詩詞,偷得了第一名還來我面前炫耀?”

元亭瞳猝不及防,被元蓁蓁推的後退一步,手臂撞到了旁邊的假山上,元亭瞳忽然計上心頭。

“姐姐,你說我是抄來的詩詞,可是也要有證據啊,京城之中能寫出我今日所寫詩詞的人有幾個?怕是隻有國子監的嚴先生了吧?你的意思……可是嚴先生作為考官,卻私下寫好了詩詞給我,公然容許我作弊?”

元蓁蓁臉色一變。

嚴先生是國子監唯一的女先生,那可是出了名的公正嚴格,就連太后和攝政王都要給她三分面子,豈是元蓁蓁可以隨意評頭論足的?

元亭瞳這話一出,元蓁蓁立馬嚇的後退了一步。

“還有。”元亭瞳揚起手臂,只見元亭瞳手腕的手鐲上,赫然已經多了幾道觸目驚心的裂紋:“姐姐,你方才推我的時候,導致皇后娘娘賞賜的手鐲撞到了石頭,這可怎麼辦才好啊?你說我要不要稟報皇后娘娘呢?畢竟她方才賞賜給我的鐲子,這才過了幾個時辰竟然就碎了。”

元蓁蓁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灰白。

“你說,皇后娘娘要是知道這手鐲竟然這麼快就裂了,會不會怪我呀?”

元亭瞳一番話說的毫不慌張,因為她一點也不擔心皇后會責怪她。

即使要怪,也是責怪元蓁蓁!這一點,兩人都異常的心知肚明。

元蓁蓁臉色一變,驚恐的看向元亭瞳手上那個鐲子,慌張的後退幾步:“我……不關我的事……我……我沒有碰到它……”

她退一步,元亭瞳就抬著手臂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道:“可是方才大家都看到了,是你推了我,桌子就是那個時候撞壞的。”

元蓁蓁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馬上就要碎成無數塊的鐲子,語無倫次的道:“你……你肯定是故意的……”

元亭瞳冷笑一聲:“不管我故意也好,無意也罷,你不出手推我那一下,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不是嗎?”

“我……”元蓁蓁已經退無可退,看著那個手鐲,她緊張的嚥了一下口水,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想去拉住元亭瞳的衣袖,可是那個滿是裂紋的手鐲就在眼前,她害怕輕輕一觸碰,那手鐲立馬碎成無數片,又訕訕的垂下了手,一咬牙,低聲哀求道:“妹妹,我的好妹妹,我……我不應該推你的,姐姐也是一時氣昏了頭,求你……求你不要告訴皇后娘娘。”

元亭瞳心中冷哼一聲,我還治不了你了?

“我要回去,現在!”元亭瞳垂下手臂,冷著臉道:“帶著你的侍女消失在我的眼前,不要擋路。”

元蓁蓁忙不迭的讓開,元亭瞳面無表情的帶著自己的兩個侍女氣勢凌人的走了。

“小姐。”元蓁蓁的侍女彩螢看著元亭瞳的背影,有些擔憂的道:“就讓她這麼走了嗎?”

“不然呢?”元蓁蓁猛然回頭,將自己的怒氣劈頭蓋臉的撒在了彩螢身上:“你方才為什麼不攔著我?為什麼?我要你何用?”

彩螢一臉委屈,你的這個脾性,我就算是有心想要制止也不敢啊。

馬車上。

茯苓和黃芪兩人都有些心虛的看著元亭瞳。

“小姐,那鐲子……是真的裂了嗎?”

“是真的。”元亭瞳抬起手,玉鐲子上的裂紋深入鐲子內部,看起來觸目驚心,不像是作假。

“不過不是元蓁蓁推的時候撞碎的。”元亭瞳狡黠一笑:“是我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自己磕的。”

兩個丫頭呼吸一滯,這可是死罪!

見元亭瞳毫不在乎的摘下鐲子,拿在手心看了一下。

上一世元亭瞳為什麼會義無反顧的看上沈旭陽,是因為有人專門為她打造了不懷好意的牢籠。

眼下這鐲子,就是牢籠的第一個誘餌嗎?

元亭瞳嘴角漏出一抹諷刺的笑,隨後手中一用力,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鐲子立馬四分五裂,碎片散落在地上。

“小姐!”兩個丫鬟同時驚撥出聲,黃芪手忙假亂的去撿碎片,茯苓則異常擔心她的手有沒有被碎片劃傷。

見元亭瞳的手沒有受傷,兩個丫鬟這才顫顫巍巍的捧著碎成了無數片的鐲子。

這可是皇后賞賜的東西,算是御賜之物了。

“怕什麼?”元亭瞳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可她的手上明明沒有沾上什麼東西,元亭瞳擦了半天,毫不在意的輕聲道:“拿去處理了,隨便找個雜亂的地方扔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