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張府

豎日清晨。

“這是花老闆送來的早飯，以後她的藥錢就抵你們叔侄倆的飯錢。吃完飯把剛送來的藥材整理好，知道怎麼做嗎？”昨晚上還無家可歸，一覺醒來什麼都有了。

怎麼說兩人也跟藥材打了十幾年的交道，一些常識性的活還是沒問題，歐陽春一心想走自然不會去做。

吃過午飯，尹老頭又揹著藥箱出門去了。

“死老頭，一臉猥瑣肯定不是去看病。”

“小寶，對前輩不得無禮。”

不知何時店門口來了一個穿著破爛的小女孩，在店鋪前站了半天也不離開也不進店。

“小妹妹有事嗎？”歐陽寶氣問道。

“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爹爹。”小女孩哭著跪在地上道。

“你爹爹怎麼了？”

“他生病了，幾天都沒下床。”

歐陽春兩手一攤，表示此事與我無關。歐陽寶氣只有硬著頭皮前去，小女孩將他帶到一處環境非常惡劣的地方，周圍的住房看上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在狹小的過道里穿梭了近一頓飯的工夫才到小女孩的家，一間只有半邊屋頂的小屋。

“咳咳咳...。”床上不停傳來咳嗽聲。

“蓉兒，他是？”一個虛弱的聲音道。

“爹爹，哥哥是來給你看病的。”

“蓉兒，爹爹休息一陣就沒事了。”

“大叔，我只是一個學徒不收診金。”

歐陽寶氣也是第一次替人把脈，理論和實踐完全是兩碼事，無論他如何用心都無法診斷出其脈象。

“小子，你如此用力是想把他手腕捏斷嗎？”尹老頭突然出現在門口道。“你把手放在上面即可。”

“脈象浮緩，應該是感染了風寒。”

“小子，很不錯嘛。用清水熬一個時辰，每日早晚各服一小碗。”尹老頭放下一包藥就離開了。

“你一早就知道他得的是什麼病？”

“不，若是對症下藥，僅憑我們那個小店怎麼可能支撐如此多人的藥材。”

“可一味藥兩位味藥不一定對所有人都有效果，萬一？”

“你是選擇救一人，還是救十人？初葉大陸無時無刻都有人因為各種病狀死去，即使你手段通天也不可能全部救下。”

尹老頭帶著歐陽寶氣在貧民區又看了幾個病人，不是所有人都沒給錢，但多少全憑隨意。二人剛回到藥鋪，就看見花老闆一臉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

“尹老頭你可算是回來了，快與我去酒樓。”花老闆一把拽著尹老頭就向街尾走去，歐陽寶氣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小花酒樓，一間長寬十來丈的兩層酒樓。此時一群人圍著一張桌子大聲的議論著，“都給老孃滾開。”

一個大漢靜靜的趴在桌上，周圍一地的花生殼和碎酒杯。尹老頭先把手指放在此人鼻孔處，而後又放在頸部。

“大爺，你千萬別死，我可還要做生意。”花老闆雙手合十說道。

尹老頭先用手大致測量了一下大漢後背的長短，找準位置之後一掌用力拍下。“咳！”一顆花生米立刻從大漢的嘴裡噴出，接著大口大口喘氣。

“謝謝老天保佑！”

“花老闆，你這怕是有些厚此薄彼了哈。”

“也謝謝你，拿去吧！”花老闆把一個大罈子扔給了尹老頭，“記得把酒罈還給我。”

“哈哈！天天都有這種好事就對了。”尹老頭說道。

“滾！你個烏鴉嘴。”

酒逢知己千杯少，歐陽春和尹老頭一頓就把一罈酒給消滅完了。前者醉的是人事不省，而後者則屁事沒有。

第二日尹老頭就帶上歐陽寶氣一起出門，來到貧民區四處行醫。如此持續了半個月之後，尹老頭就徹底撒手不管。不過下午還是會準時出去，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麼。歐陽春一天白吃白喝有些不好意思，就去小花酒樓幫忙。

“小子，別怪老頭子不給你機會，從這出去右轉有一個張府，他家的小姐長得那叫一個水靈。”也不知道尹老頭從哪裡冒出來，突然攔著歐陽寶氣說道。

“我可沒你那麼無聊。”

“過幾天救世堂會送藥材過來，這不是錢還沒有著落。聽說張家小姐得了一種怪症，冕陽府無人可治。”

“然後呢？”

“你可以去試試，此事一旦成功不但露臉而且還有錢拿，甚至會得到張家小姐的芳心也說不一定，你以後豈不是就衣食無憂了。”

“信了你的邪，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比誰都清楚。”歐陽寶氣行醫未滿一個月，普通病例都不敢保證能治癒，何況還是疑難雜症。

“年輕人要對自己有信心，幹成這一票可是能救很多人。再說治不好對你也沒損失，此乃一本萬利的事，何樂不為？”

“我怎麼感覺有一股陰謀的氣息。”

“年紀不大疑心倒挺重，我跟你一起進去總可以了吧？”

尹老頭把藥箱搶了過去，唯唯諾諾的跟在歐陽寶氣身後，一副十足的跟班模樣。守衛只是打量了一下，問也沒問一句就讓他們進府了。

張府不是一般的大，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才到地方。此時給張家小姐看病的人排起長長的隊伍，全是上年紀的老人。歐陽寶氣夾雜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幾次想離開都被尹老頭給制止了，天黑盡才輪到他。

大廳中間擺放著一張大床，此時張家小姐正躺在上面。“面板髮黃，嘴唇發紫明顯是中毒的跡象，可脈搏卻異常平穩。這是何緣故？”歐陽寶氣道。

“請問姑娘得病之前飲食如何？”尹老頭問道。

“小姐從小食慾就不好，以至於身子虛弱。為此老爺特意帶小姐去州城找薛神醫診治過，結論是身體所需能量不足，須進食一些滋補之物。”

“此乃虛不受補不是病，讓你家小姐多活動活動便可。”

尹老頭話音剛落，一個丫鬟從屏風後面走出。“兩位，老爺有請！”

張家老爺是一位八字鬍的大胖子，“請坐，不知兩位來至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