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談判

保羅和韋斯萊緊張到了極點，但他們不敢表現出來。

林晝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望向按住他的威廉：“介意我坐下嗎？”

威廉望向斷掌，等待他的命令。

斷掌見林晝一點也不害怕，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

想看看他玩什麼花樣。

威廉鬆開手。

林晝揉了揉肩膀：“勁兒真大。”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餐桌另一頭。

瓷人被響動聲驚醒。

破碎的半張臉睜開眼，看到是林晝，所有的碎片都變得躁動起來，撞得籠子叮咣響。

他想說話，但瓷化的嘴巴和咽喉碎成了好幾塊，分別裝在不同的籠子裡，根本發不出聲音。

“太吵了，拿到一邊去。”斷掌擺了擺手。

他的兩個馬仔將籠子提起來，放到房間角落。

“你要是再不老實，我先殺那個大塊頭，再殺了這個自投羅網的蠢蛋。”

斷掌拿起桌上的手槍，指向昏迷不醒的力比多戰士。

瓷人這才安靜下來。

“沒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斷掌將槍放回桌上，望向林晝，“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獨自闖進來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是來贖我朋友的。”

林晝將手中的檔案袋扔給斷掌。

“這裡是價值三百萬的不記名債券。”

斷掌眉頭一挑：“威廉，開啟看看。”

威廉拿起資料夾，從裡面抽出不記名債券，仔細檢查了一下。

“應該是真的。”他說道。

斷掌吹了一記口哨：“了不起啊，你竟然能弄到這種東西。”

林晝：“買賣能做嗎？”

斷掌點了點頭：“是個好買賣，可是，你知道昨天晚上，你們老大花多少錢買路嗎？”

“100萬。他的賬戶被人盯著，100萬已經是他能動用的最大上限了。”

“你倒是清楚，他昨天晚上就是這樣說的。”

斷掌表情變冷。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們復仇社的成員現在在暗網上值多少錢？”

林晝平靜道：“200-400萬不等，每人。”

“清楚行情就好。

那你告訴我，我現在有至少600萬可以拿。

你拿300萬買我兩個人，還有你自己的命。

我是虧了還是賺了？”

“……”

氣氛轉冷，房間裡針落可聞。

保羅和韋斯萊心想要糟，買賣要談崩了。

他們都在心裡打著小算盤，想著待會兒怎麼跟林晝撇清關係。

誰知，林晝笑道：“斷掌老大說得對，可我得問一句。從你抓住他們兩個已經過去一個晚上了，你為什麼還不去領暗花。”

斷掌雙眼微眯。

林晝繼續道：“我理解的你待價而沽，可是，作為‘酒池肉林’的下屬幫派，你一點訊息都不透給極樂人，真的合適嗎？”

斷掌瞪大雙眼，沒想到林晝會知道這層關係。

惡行教父建立的“派對”解體後，分裂成了三個組織，分別是“酒池肉林”“K”“午夜屠夫”。

相比後兩者都是武鬥團體，“酒池肉林”是一個追求極致享樂的組織，首領極樂人帶領著一群志同道合者整日醉生夢死。

他們涉足麻藥、qingse、影視等行業。

毒蛇幫在某種程度上是他們在黑道的代言人之一。

多年來屹立不倒，也受到了他們的庇護。

這件事本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斷掌沒想到林晝會知曉內情，看他的眼神變得謹慎起來。

“你從哪兒聽說的？”斷掌望向韋斯萊。

韋斯萊嚇了一跳：“老大，我什麼都沒告訴他！”

“你領他來就夠可疑的了，保羅也在就更可疑了。”斷掌滿眼的不信任。

保羅無奈，他又不是自己想來的。

韋斯萊正想解釋。

林晝突然道：“我偵探的名號不是白叫的，你的事對我來說不是秘密。

我不僅知道毒蛇幫和酒池肉林的關係，我還知道你為什麼瞞著他們這件事。”

“是嗎？”

“因為你兒子。”

斷掌怒目圓瞪，動了殺意。

林晝不為所動：“你一直懷疑，你兒子吸毒致死這件事，酒池肉林脫不了關係。你早就懷有異心了，就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讓毒蛇幫自立，對不對？”

“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時間有限，我就直說了吧。”林晝正色道，“三百萬加殺害你兒子的真兇，換我和我朋友安全離開。”

斷掌瞳孔微縮，嘴唇顫抖道：“你真的知道？”

“這個交易對你很划算，與其固守待援，不如拼死一搏，生機都殺出來的，給你的考慮時間不多了。”

斷掌皺眉：“什麼固守待援，拼死一搏，你在說胡話什麼。”

“抱歉，我用詞不當，你們的語言我沒學到家。”林晝笑了笑，望向斷掌身後，“你應該很想知道答案吧。”

“廢話！告訴我，我兒子到底是誰殺的，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所有人！”

“真相往往是不可見的，致命的攻擊也往往來自於不可見處。”

林晝摸了摸鼻子。

“你兒子比你狂，不甘心給酒池肉林做狗，整天想著自立為王，極樂人當然容不下他。

可你兒子作為超能力者，實力不俗，身邊還有一堆護衛，想殺他不容易。

只有他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才有機會下手。

說到這兒，你應該明白了吧，機會不多了。”

斷掌陷入震驚，望向威廉。

威廉身體顫抖。

“是你！”斷掌怒不可遏。

威廉抽出腰間的匕首，投向斷掌，正中斷掌胸口。

與此同時，林晝扣了一下桌子。

斷掌身後兩個舉起槍的馬仔突然被無形的攻擊擊中後頸，暈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攻擊過於詭異，其餘馬仔還沒回過神，威廉跳上餐桌，衝了過來。

他們舉槍射擊。

被集火的威廉全身金屬化，迎著彈幕殺來。

另一邊，保羅和韋斯萊躲到桌子下，見林晝蹲在桌子旁，從口袋裡掏出酒壺，飲下魔藥，也殺了出去。

不到十秒鐘，剩餘的馬仔被威廉和林晝聯手解決。

“你們看著大門，別讓外面的人進來！”林晝從屍體上撿起兩把手槍，扔給保羅和威廉，自己則拿起一把微衝防身。

這時，威廉抓住他的胳膊，怒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還好你聽懂了我的暗語。”見威廉怒髮衝冠的樣子，林晝勸道，“沒關係的，威廉，現在大家是一條船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