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炸發生的前幾分鐘。

四個食人魔正在和幽靈刀客纏鬥。

1號站在外圍,切換實彈,伺機點射,試圖破壞幽靈刀客的通靈物。

突然,耳機中傳來6號的聲音。

“1號,有人來了。”

“是警察?”1號皺眉問。

“不是,我看到了天目集團的熟人。”

1號切了一聲:“那幫鯊魚是怎麼聞到血腥味的?”

“這還不是最糟的。”6號道,“我剛才在網上發現,指令碼人的遺書被公開了,已經衝上了熱搜。世界之書的事不再是秘密了。”

“……”

短暫的沉默後,1號罵了一句“法克”,朝幽靈刀客傾瀉子彈。

就在這時爆炸發生了。

當下。

別墅完全垮塌,一片狼藉。

爆炸雖然沒有燃起大火,但產生的煙霧沖天而起,百米開外都能看到。

沒多久,數輛車停在山腳下。

車上的人下來。

他們本要衝上山,但看到彼此,全都停了下來。

顯然不是一路的。

其中一幫人西裝革履,而另一幫人穿著隨意,酷似幫派混混。

“你們天目集團的人膽子不小啊,大咧咧地跑到這兒,不怕城裡的超能英雄過來把你們清剿了?”

一個歪戴著帽子,西海岸匪幫打扮的黑人上前一步,出言嘲諷。

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金髮背頭的西服男,他微微笑道:

“比不上你們K,一群殺手這麼明目張膽,害得我都忍不住想報警了。"

那黑人張開雙臂,燃起熊熊火焰:“一群怪物,趕快滾吧!世界之書不是你們能染指的東西!”

“別墅都變成瓦礫了。搞不好上面的人都……”

“就算只剩下廁所貼磚,那也是我們的!”黑人搶聲道。

背頭西服男表情冷了下來。

他的額頭睜開了三隻眼。

“愚蠢的人類,想死嗎?”

那黑人面露譏諷。

“一群人奸還真把自己當高等異獸了?兄弟們!”

話音剛落,他身後眾人各顯神通,蓄勢待發,竟然都是超能力者。

對面的西服人絲毫不懼,個個額前睜開第三隻眼,殺氣凝聚。

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馬路的另一頭傳來聲響。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輛靈車駛來,停在不遠處。

“這麼熱鬧啊。”一個扎著馬尾辮,十五六歲的華國少女搖下車窗,探出頭,望向眾人,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我可以加入嗎?”

“你又是哪兒來的貨色!”黑人望向馬尾少女,不悅道。

馬尾少女從車上下來:

“我沒名氣的,至少現在還沒有,你們不用在意我。”

“不想死就滾!”

“那可不行,你們這群反派聚眾鬧事,本姑娘既然見到了,怎麼可能不管?”

背頭西服男睥睨道:“小姑娘,你確定要爭世界之書嗎?”

“不是我要跟你們爭,我哪兒有那本事啊。”馬尾少女開啟靈車後門,裡面放著一口棺材。

她敲了敲棺蓋,笑道:“老爹,有人吼你家閨女,還不出來教訓他們。”

棺蓋被從裡面推開一條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

天目集團和k的成員不禁悚然。

強者的氣息撲面而來。

山下對峙。

避難所內,看著電視裡的監視畫面,眾人滿面愁容。

“這群傢伙是給指令碼人做事的?還是說瓷人你惹了什麼大麻煩!”馬面緊張道。

“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胡說!”瓷人否定三連,他回身望向眾人:“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我們得想辦法離開。”

貝娜聞言,皺眉道:“你建造避難所的時候沒考慮安排一條後路?”

“這是我買的二手別墅,避難所是前一任屋主建的,他是末日論的迷信者,我只是後來修葺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會用到。”

“現在說這些幹什麼?”天空人急道,“趁外面的人被炸死了,山下的人還沒有上來,我們趕快從這裡逃出去。”

“抱歉了各位,我不能待在這裡了,先走一步。”床先生脫下上衣,按了一下右袖口上的按鈕。

衣服瞬間充氣,展開,竟然變成了一張氣床!

【他想透過這張床穿越出去。】

【他從來沒有告訴同伴,他其實可以帶一個人同時穿越。】

林晝看到蓋亞留言,瞪大雙眼,彷彿看到了生路。

“等一下!”他本能地抓住床先生的手。

此時床先生已經倒向氣床。

林晝身體失衡,跟著倒下去。

下一秒,就像融化在了床上,二人消失無蹤。

其他人見狀,訝然失色。

另一邊。

星辰市以東,皇冠街區。

與瓷人別墅相距30公里的一處人家裡。

丈夫和妻子正蒙著被子親熱,哼哼唧唧的聲音充斥著臥室。

妻子起了一個高音。

突然,被子被頂開。

一個大活人從床上彈出來,撞翻了臥室的梳妝檯。

“啊!”妻子失聲尖叫,嚇得掉下床。

她連忙拉過被子,遮蓋走光的身體。

與此同時,床上傳來了慘叫聲。

林晝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捂著撞破的頭,睜開眼。

駭人的一幕映入眼簾。

床先生嵌在席夢思的床墊上,只有腦袋、四肢和半個屁股露在外面,身體的其餘部分彷彿與床融為了一體。

他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鮮血在床單上暈開。

“你是什麼人!”丈夫回過神,驚聲道。

他從地上爬起來,退到衣櫃處。

幾乎同時妻子看清了床上之人的模樣,驚訝道:“查理!”

她顯然認識床先生。

【帶一個人穿越還是太勉強了。】

【可憐的傢伙。】

【他要死了。】

【死在曾經的溫柔鄉。】

林晝怔然,心想:“難道是我害了床先生?”

咔嚓。

上膛的聲音。

丈夫從衣櫃裡拿出霰彈槍,對準林晝,質問道:“你他媽什麼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家!”

林晝舉起雙手:“別開槍,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是遇到了危險,用床作為傳送門才來到這裡的!”

“這是你的能力?”

林晝連忙搖頭,望向半死不活的床先生:

“還是先給他找個大夫吧,他快不行了!”

丈夫沒有行動,望向妻子:“你認識床上的人?”

“啊?”妻子愣了一下,下意識點了點頭,接著又搖頭。

丈夫彷彿明白了什麼,瞬間惱怒,用槍頂著林晝的腦門,喝聲質問:

“說,你們為什麼選這兒!敢說假話,老子一槍崩了你!”

林晝閉著眼,緊張道:“就是離得近,你別誤會!”

他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勸別人不要誤會的事往往最接近真相。

床先生的能力是依託就近原則,讓他在“戰鬥”過的床上穿越。

“你他媽的敢睡我老婆!”

丈夫怒不可遏,調轉槍頭對準床先生,扣動扳機。

霎時間,鮮血和腦花濺了滿牆。

妻子嚇呆了。

林晝張著嘴,震驚地說不出話。

下一秒,他被憤怒的丈夫一槍托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