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萬惡之源“指令碼人”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馬面”。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眾人瞬間失去探究慾望。

一張嘴就是陰謀論的調調兒，和在復仇社的時候一樣。

那時，他就整天疑神疑鬼。

總覺得復仇社全員的一舉一動不是源於個人意志，而是指令碼人操控命運的結果。

今晚也是如此。

他認為時隔一年，復仇社都解散了，大家身處天南海北還能湊得這麼齊全，本身就透著古怪。

會不會是，指令碼人還活著？

他隱於幕後，繼續用手中的筆干預和操控一切？

說這話時，馬面瞪著眼睛，望向天花板，彷彿要用視線穿透次元，看看是否有人正在奮筆疾書，寫他們這些前復仇社成員在瓷人家聚會的故事情節。

“夠了馬面！你當初不是檢查過指令碼人的屍體嗎，還檢查了整整十三遍，他死沒死你最清楚了！”瓷人不悅道，馬面說這場聚會古怪，就是在說他有問題嗎？

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子嗎？

“我不單單懷疑你，我覺得我們所有人都被影響了！”馬面喊道。

場面有些失控。

【他的焦慮症更嚴重了。】

【他現在幹什麼都疑神疑鬼，認為指令碼人在控制他。】

【他甚至在家裡裝了攝像頭，就為了二十四小時監控自己的行為。】

“可憐的馬面。”林晝嘆了口氣。

指令碼人就像籠罩在所有人頭上的陰雲。

除了馬面依舊深受其影響，其他人都在試圖擺脫指令碼人所帶來的心理創傷。

復仇社全員十一人，都曾被這個九流作家影響過命運。

指令碼人本名邁爾斯，是一個不入流的網路寫手，但不知為何，他竟然擁有了逆天的能力。

他可以用手中的筆寫出故事，影響現實的命運流動。

只要符合邏輯，被他寫進故事裡的現實人物都會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復仇社眾人成為超能力者拜他所賜。

身世悲慘拜他所賜。

當眾人得知這一切，仇恨的怒火足以燒穿天際。

在“命運先生”的幫助下，他們暫時擺脫了指令碼人的影響，之後和世界頭號英雄組織ELEVEN合作，最終成功擊殺指令碼人。

他們得以擺脫命運的束縛，開始新的生活。

馬面說的話激起了他們內心潛藏已久的恐懼，自然被拎出來針對。

眼看場面有些失控，瓷人只能以準備飲料和點心為託詞，打斷眾人。

無非就是找個由頭給現場降降溫。

惡靈少女貝娜、天空人和透明人提議幫忙。

他們眼下不想和馬面坐在一起。

林晝看了眼大廳裡的開放式廚房，走了過去。

“你在找這個吧。”林晝看著四處翻找東西的貝娜，直接從抽屜裡拿出了咖啡罐，遞給了她。

貝娜愣了一下，接過咖啡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這座別墅很熟悉呢。”

林晝很想說，只要看瓷人一眼，這裡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開口卻道：“只是觀察力好。”

接著，他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是也覺得，蘑菇很奇怪？”

蘑菇是復仇社其他成員對蘑菇人的稱呼。

貝娜沒有表現得太驚訝：

“偵探就是偵探，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林晝道：“我注意到你總是時不時打量蘑菇，眼神既疑惑又陌生。你不會懷疑他是假冒的吧。”

先前，林晝看到貝娜身周的蓋亞留言，得知她懷疑蘑菇人是假的，於是計上心來，想拉攏這丫頭一塊兒搞清楚蘑菇人的秘密。

貝娜平靜地點了點頭。

她相信林晝察覺的更早。

“你怎麼看？”她問。

林晝心想我還能怎麼看，那老哥兒身上除了問號什麼都看不到，於是反問：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是假冒的？”

“因為氣味。你也知道，蘑菇的能力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困擾，所以他喜歡使用一種特質的古龍水，掩蓋身上的蘑菇味，但這一次我沒有聞到。還有他的手，你覺得那是一雙農場主的手嗎……”貝娜舉出了很多破綻。

林晝聽完，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和我想的一樣。”

“要不要試試他？”

“可以。”

林晝看了眼衝好的咖啡。

“就用這個吧。”

眾人端著咖啡和甜點返回大廳。

林晝拿著兩杯咖啡，坐回原位。

“給你。”他笑眯眯地將其中一杯遞給蘑菇人。

蘑菇人抬手去接。

林晝卻鬆手，將咖啡灑了對方一身。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連忙給蘑菇人擦拭，抬手掃他的臉。

再精心的偽裝終究是假的。

林晝本以為可以掃掉他的人皮面具，卻沒想到他的臉竟然是真的！

這讓林晝吃了一驚。

“難道猜錯了？”他不由心想。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蘑菇人拿出手絹，擦身上的咖啡漬。

瓷人見狀，說道：“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吧。”

“好。”蘑菇人起身，去了洗手間。

“我去幫忙。”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蘑菇人拒絕了林晝的好意。

林晝坐回椅子上，和貝娜對視一眼。

貝娜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眾人邊吃東西邊聊天，十幾分鍾過去了，蘑菇人依舊沒有出來。

林晝望向洗手間，突然瞪大雙眼。

【裡面有具死屍。】

鮮紅的文字出現在洗手間的門上，映入眼簾。

他曾經將蓋亞留言分為三種型別。

第一種名為“洩密”，即透露他人的隱私。

第二種名為“示警”，有一定機率出現，往往昭示壞事發生，或者即將發生。

林晝噌的一下站起來。

“你怎麼了？”瓷人疑惑道。

其他人同樣疑惑地望向他。

“有情況！”林晝沒有過多解釋，三步並作兩步，跑向洗手間。

眾人見狀跟了上去。

推開洗手間的門，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蘑菇人的屍體呈大字形躺在地上。

頭顱、四肢和軀幹分家，刀口平整，鮮血流了一地。

“啊！”

透明人嚇了一跳，差點摔倒。

力比多戰士及時扶住了她。

“怎麼會這樣？”瓷人怔怔道。

“你們快看他的臉！”床先生指著蘑菇人，驚訝道。

眾人望去，只見蘑菇人的臉扭曲蠕動，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老頭模樣。

“他不是蘑菇！他是附魔人！”透明人道。

林晝：“你認識他？”

透明人嗯了一聲：“他是個蠻出名的怪物獵人，我替他處理過幾件案子。他為什麼要偽裝成蘑菇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