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塞米安的輪迴,宋卿衣的輪迴就溫和多了。

塞米安(玉淵)X宋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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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靈山,五靈宗,烏山殿。

冬日的暖陽今天似乎並不愉快,它遮遮掩掩躲在雲層後面,本就寒冷的天氣,又少了一絲天地間的溫暖。

十五歲的宋卿衣坐在火爐旁邊,偷偷地瞄了一眼師尊的臉,一襲青藍色長袍,黑色的長髮隨意的散落,俊美邪肆的臉,眼睛緊閉,看起來像是睡著了,於是她躡手躡腳地往門口蹭去。

不遠處的矮牆上,一個雪白的糰子衝她招手,似乎是叫她出來一起玩。

就在她小心翼翼地邁出殿門時,身後傳來師尊的聲音,慵懶隨意還有一絲妖冶,“衣衣,想去哪裡?”

宋卿衣弱弱地縮回了腳,小小聲回答:“師尊,我想出去玩。”

外面的糰子看到她往後面看了,頓時嚇得不輕,連滾帶爬地離開。

宋卿衣看到自己好不容易交到的小夥伴跑了,有些心急,又重複道:“師尊,我想出去玩,我很快就回來的。”

塞米安也就是玉淵,他懶懶地撐著臉,看了眼外面的天氣,昨夜剛下了一場大雪,外面的雪可厚,小寶貝一早醒來就眼巴巴地看著外面的雪,看起來確實很想出去玩了。

“過來。”玉淵招招手。

宋卿衣立刻就蔫了,不情不願挪著小碎步往裡面走,邊走還邊回頭,可憐巴巴地撒嬌:“師尊。”

玉淵摸摸她的小腦袋,從儲物戒裡取來一個厚披風,叮囑:“不可以在外面露原形,一個時辰內必須回來。”

宋卿衣眼睛一亮,馬上答應了,“知道了,師尊,師尊你最好了。”

“去吧。”

宋卿衣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玉淵在後面看著她的背影,幽幽地嘆了口氣,“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雖然小小一個很可愛,但是連親一下都不行。

跑出宮殿的宋卿衣站在雪地裡喊:“洛洛,我出來了。”

聽到她的聲音,一隻雪狐從一棵樹後鑽出來,“你可算來了,我差點以為你不能出來呢。”

“不會,師尊很好的。”宋卿衣下意識地幫自家師尊說話。

洛洛不敢說玉淵的壞話,只能轉移話題,“要不要去冰湖上玩?那裡全都凍上了,我們去鑿冰抓魚吃啊?”

“好啊,不過我一個時辰後就得回去了,我今天練功的時辰還沒夠,我快要結丹了。”宋卿衣邊御劍跟在後面飛,邊跟她說話。

洛洛差點就摔地上了,“你這麼快就要結丹啦?”

她還在築基前期呢。

“是啊。”

洛洛震驚:“你師尊不是不要求你練功的嗎?你居然要結丹了?”

玉淵真人疼愛宋卿衣這個唯一的徒弟放在整個大陸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說是疼愛都說少了,那簡直是溺愛,剛出生就被玉淵上仙帶回了宗門,吃的用的穿的比宗主都豪華,而且對其毫無底線,不要求練功,不要求學業。

按理說在這樣環境成長,多多少少都驕縱,可宋卿衣沒有,師尊不要求她就自己提,還很努力,為人也善良親切,絲毫看不出被溺愛的樣子。

這不,眼下十五歲的年紀她都要結丹了。

“是不要求,可是我不想讓師尊丟臉,我不想讓師尊被別人說他收了一個沒用的徒弟。”宋卿衣扯了下自己的帽子,坐在劍上晃腳,“我不想一直受師尊庇佑,我想跟師尊一起飛昇。”

洛洛撇嘴,她要是有這麼一個師尊,還練什麼功啊?

“雖然師尊嘴上說不需要我學,但還是會教我,師尊很好的。”宋卿衣說起自家的師尊來就有些滔滔不絕。

洛洛默默翻了個白眼,壯著膽子回話:“你師尊像魔尊,全宗門的人都這麼說,你看你,出來玩都不行,管你管那麼嚴,烏山殿冷冷清清的,你師尊還不講理。”

“哪裡不講理了?我師尊才不是魔尊。”宋卿衣不服。

洛洛張嘴,欲言又止,“就是不講理。”

“才不是呢。”宋卿衣生氣,“你不準說我師尊不好。”

“我沒說,是他們說的。”洛洛扁嘴,怕宋卿衣跟她翻臉,於是緩和道:“我不說了。”

宋卿衣悶哼一聲,心想師尊就是很好的。

談話間,兩人來到另一處的山間冰湖上,湖面很寬,也有不少宗門弟子在上面玩耍。

洛洛高高一躍,踩在冰面上滑出去好遠。

宋卿衣到底也是孩子心性,看到好玩的也十分喜悅,她不能化回原形來,只能小心翼翼地踩著冰面,“好滑啊,都站不穩。”

洛洛動作熟練,爪子一扒拉就滑到宋卿衣面前,“你化獸形啊,人形站不住的。”

“我師尊不讓我在外面露獸形。”宋卿衣十分謹慎地蹲在冰面上,一點一點地滑動。

這麼說來,洛洛還沒見過對方原形呢,聞味道也聞不出來,她好奇:“話說宋卿衣,你是什麼靈獸啊?”

五靈宗裡全是靈獸,他們都喜歡化獸形多一些,除了一些人形長得特別好看的,她一直以為宋卿衣不化獸形是因為人形長得好看。

“我啊。”宋卿衣很乾脆地回答,“就是一隻貓而已。”

“哦。”洛洛舔了下爪子,確實不是什麼稀奇的靈獸呢,她還以為玉淵的徒弟,是很罕見的靈獸,沒想到這麼普通,“那你師父幹嘛不讓你化獸形啊?”

“不知道耶。”師尊不讓就不讓,她也不問。

“行吧,那剛好你來鑿冰吧。”洛洛惦記著裡面的靈魚。

“好。”宋卿衣一點點地撐著身體,但很快就放棄了,“不行,我站不起來。”

洛洛想了想,“要不你還是化回獸形吧?反正你師尊又不知道。”

“可是我師尊說了不讓。”宋卿衣很為難,“我等一下熟悉了就好了。”

“行吧。”洛洛蹲坐在一旁。

宋卿衣經過不斷的嘗試,最終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冰面上。

“半個時辰了哦。”洛洛有點著急,也不等宋卿衣了,自顧自地研究著要怎麼把冰面破開。

宋卿衣也著急,只是越著急越站不穩,心裡想著:要不就化一次獸形好了,反正她不說,師尊應該不會知道的。

打定主意後,宋卿衣化回獸形,一隻形似貓崽的靈獸穩穩地踩在冰面上。

洛洛回頭一看,歪著頭上下打量,“宋卿衣?我怎麼覺得你不像貓?”

巴掌大的靈獸似貓非貓,大大的尖耳下又是一張可可愛愛的貓臉,尾巴卻形似狐狸,毛髮大體呈白色,就像一張白紙上潑了墨,黑色的毛髮像是某種戰衣披落在她身上,額間的花紋像是某種印記。

“是貓吧?可能我血統不純。”宋卿衣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哦哦。”洛洛想到宗門裡其他靈獸,好像也有這樣的,她還安慰道:“沒事,挺好看的,看起來很不一樣。”

“謝謝。”這也是宋卿衣第一次在師尊以外的人面前現獸型,於是兩隻小獸開開心心地鑿開了冰面,還抓了魚吃。

一個時辰很快就到了。

“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找你玩。”有了爪子的輔助,宋卿衣三兩下跳上岸,衝著洛洛揮手。

“行,那我也走了,我就不跟你同路啦。”洛洛自己也吃飽了。

“嗯。”宋卿衣化回人形,拎著一條魚跑回了烏山殿。

“師尊,師尊我回來了。”宋卿衣小跑著進了門,“我回來了,師尊。”

玉淵半躺在榻上,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宋卿衣把魚交給了下面的侍女,跑過去跟他分享今天的事情,“師尊,我去抓了魚,晚上我們吃魚吧?”

玉淵沒回答,反而問道:“爪子疼不疼?”

宋卿衣動作一頓,怯怯道:“師尊你都知道啦?”

“不聽話。”玉淵心想,這就不能怪我了。

“對不起,師尊。”宋卿衣解釋,“因為冰面太滑了,我站不住,所以才化回獸型的。”

“凍不凍?”

“有一點。”宋卿衣看了眼師尊的表情,化回獸型蹲在在師尊身邊。

玉淵把她託在手心上,捏著爪子仔細地看了看,肉墊是有些紅紅的。

近距離的玉淵更加好看了,宋卿衣從來沒有下過山,連宗門裡的人都沒有看全過,但她就是覺得師尊是全天下長得最好看的人。

夜裡。

吃了魚的宋卿衣心滿意足地蜷縮在師尊的肩頸上睡覺,玉淵憐愛地摸了摸。

沒有人告訴她,這不符合禮儀。

另一邊。

宗主皺著眉頭問道:“你確定宋卿衣是厄獸?”

一個弟子鄭重回道:“回稟宗主,我確定,當時我們很多人都看到了,雖然還是個幼獸,但確實就是厄獸,額間的花紋我們看得清清楚楚。”

“行,你們先下去吧。”宗主臉色沉重地叮囑,“一定要保密,知道嗎?”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