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混吃等死了三天,黛絲感覺自己再這麼下去似乎會胖上一圈,無奈縫合怪的身體至始至終都是那樣,鍛鍊沒啥效果,練劍什麼的只是讓自己記住和熟練罷了。
繪製作的外皮似乎質量挺好,黛絲無意中碰到了釘子都沒有刺穿那層皮,而師傅給的那盒還在薩特城的家裡,就算黛絲想要對比一下兩者的不同究竟在哪裡也比不了。
無聊的在繪的屋子附近打轉,繪的小房子外有一個小院子,院牆是用石頭堆砌起來的,上面種了許多藤蔓類植物。這裡的人挺少的,並排的房子也似乎沒人的樣子,偶爾路過的大多也只是看上黛絲一眼就離開了,偶爾有那麼幾個會友好的微笑一下或者打個招呼。而在黛絲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個送信的烏龜,這傢伙兩條腿直立行走也挺快的,他的速度和他的外形似乎沒有什麼很大的關係。至於最討厭的一點就是那傢伙經常磨磨唧唧的在繪的家門口不願意離開,黛絲取信件的時候這傢伙還會探頭探腦的往屋子裡看,更甚的是這傢伙連名字都不肯告訴黛絲,黛絲完全摸不著這傢伙想幹什麼。
而和繪提過之後,繪只讓她不要理會就好了,似乎也很煩那隻烏龜的樣子。
可是並沒有什麼用處,這烏龜還是經常來,而且總有繪的信件。
對於堆在屋子角落裡那一堆大大小小的信件,黛絲一直保持著好奇,可是繪從來不去拆它們,只是拿到了之後往那裡一丟。
就在剛剛,又拿到了一個蠻大的包裹,而繪又是慣例的早晨不在家,她下午才會回來,而卡贊要晚餐才會回來。
看著手裡的包裹,黛絲眯起了眼睛。最後實在沒忍住好奇心,拿著一個角對著粗糙的院牆使勁的摩,準備弄出一個小口看看裡面究竟是啥。
“其實裡面沒什麼……”
猛地想起的說話聲嚇的黛絲猛的一哆嗦,手裡的包裹砸在了地上。
轉頭就是卡贊那張面癱臉,“一般是很有風格的漂亮衣服,偶爾是很有特色的食物,這次大概是黑魚籽吧……”
“你怎麼知道,我都沒見你們開過。”黛絲撥出一口氣。
看卡讚的樣子似乎很懂,並且並不在乎這件事的樣子,雖然從這個面癱臉上根本看不出什麼。
“我和繪的鼻子都很好,吃的能聞得出來,只有吃的才會開啟。”卡贊依舊一臉‘嚴肅’的說著毫不‘嚴肅’的話題。
“那這裡面是什麼?”黛絲問。
卡贊微微俯身湊近包裹聞了聞,“魚腥味……”
“魚……”黛絲把包裹往卡贊懷裡一塞,“我最討厭吃魚了……”
“我對魚很一般……不過繪也不喜歡,估計是小時候爸爸經常給她喂生魚,後來魚抽了她一巴掌的原因。”卡贊說。
“一巴掌……”聽了卡讚的話,黛絲的腦袋裡浮現出了一副畫面,巨大的龍爸爸給人形的女兒從河裡抓來很大很大的魚,然後一把丟在女兒面前,可是魚還沒有死掉,跳起來給了女孩一巴掌,然後女孩被打的哇哇直哭,然後就開始討厭魚類了?
“嗯,魚尾巴狠狠的一下,聽說直接給她抽河裡去了,足足好幾米遠呢……”卡贊繼續說道。
本來覺得有些好笑的黛絲忽然覺得笑不出來了,一尾巴把人抽河裡的魚,就算那時候繪是個小孩子,可她是個混血龍類呢,能一尾巴把一條幼龍抽飛的魚,那得是多大的一條魚啊?
黛絲忽然覺得卡贊抱著的那個包裹似乎散發著淡淡的殺氣……
忽然,成群的鳥兒從天空中飛過,那雪白的羽翅連成一片,好似要把整個天空都遮擋起來。遠處似乎有渾厚的鐘聲響起,其中夾雜著低聲的吟唱,神秘又……
悲傷……
卡贊抬起頭來,看著天空中開始盤旋的鳥群,“諾頓停下了……”
“什麼?”黛絲完全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揹負山嶽的巨獸諾頓,在它活著的日子裡從來不主動停下腳步,只有兩種情況能讓它止步……”卡贊默默的低頭,似乎在默哀一般,“一是它死了,二是它的同族死了……”
“我們所在的這個沒事吧?”黛絲問。
“諾頓巨獸的死亡會伴隨著它揹負的山嶽,它在為它的同族默哀。”卡贊依舊低著頭。
黛絲雖然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她也微微低下了腦袋,學著卡讚的樣子開始默哀,但是眼睛一直瞄著卡贊,等待著她結束後自己也可以立馬結束。
默哀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卡贊就抬起頭來。
“麻煩事來了,要忙碌起來了。”卡贊依舊看著那盤旋的鳥群。
“為什麼……”
“諾頓巨獸代表的是一方山河,沒有哪個國家會對諾頓巨獸出手,因為每一頭諾頓巨獸的死亡,都會找來不得了的報復,沒有哪個國家遭受的起幾隻諾頓巨獸在它的國土上狂奔。”卡贊說。
“萬一是老死的呢?”黛絲說。
“代表一方山河的巨獸,怎麼可能老死……教團和巨獸簽署了協議,不然你以為誰都能在諾頓巨獸的背上安家落戶?教團得動用所有力量查出諾頓巨獸死亡的原因,然後抓到兇手和相關的所有人,送到諾頓巨獸的腳下,接受諾頓巨獸的懲罰。”
“諾頓巨獸很難殺死麼?”黛絲眨了眨眼睛,這方面她真的是一竅不通。
“不難,中等法師以上就有可能。”
“那不很難抓?那麼多人都有可能。”
“的確很難,可是中等法師得對著一個地方用最強的魔法炸個十年吧……那才打的到身體裡面,然後就是找到關鍵部位,繼續炸個五六年。而在那之前,諾頓巨獸早就把他拍死了,諾頓巨獸只需要趴下來,它就能夠到背上的任何位置。”
“好吧,那教團抓到那些很厲害的傢伙怎麼辦,諾頓巨獸怎麼懲罰他們?”黛絲問。
“一屁股坐死……”卡贊面無表情的說道。
“一屁股……坐……死?”聽了卡讚的話,黛絲忽然覺得似乎整個事件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了,原來就是一屁股的事情啊……
乾笑了兩聲,黛絲轉身走回了屋子,而卡贊也跟了進去。頭頂的飛鳥依舊在繼續盤旋,耳邊的低吟依舊在繼續,似乎所有一切都和黛絲無關一般……
無論別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