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叔都懂
別惹那個男人,他在養娃兒 劍魚突突很快樂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今早,耿昊門開的正當時。肉眼可見,對面張記湯包店內生意不錯。湯鍋後,籠屜旁,張家兩口子忙活的熱火朝天。
張大哥是個中年漢子,身寬體胖,壯實的像頭牛。一臉絡腮鬍,紅彤彤的臉頰在蒸籠升騰起來的霧氣中分外顯眼。
張大嫂是個更加壯實的中年婦女。
他們合力經營著一間包子鋪,日子過得紅紅火火。見到藥鋪開門,張大嫂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大聲吆喝道:
“耿小哥,來吃湯啊!”
回頭瞧瞧冷清的店鋪,以及裹著毛毯躺在搖椅上,不老實地翻來翻去,眨巴眼睛往外張望的囡囡,稍作猶豫,他便笑著回應道:
“好啊!”
他轉身回到屋內,抱起耿耿走出藥鋪。
霎時間,原本喧鬧的人群像被按下了暫停鍵。街面靜的落針可聞。
鄰里街坊的,耿昊什麼情況,大家太清楚了。
按藍星話來形容,無父無母無物件,有錢有顏有靠山,就是個人見人愛的“鑽石王老五”。
一個單身未婚男人懷裡卻抱著個孩子……
這事給眾人帶來的震驚可想而知。
耿昊沒理會這些,他想的通透,養娃兒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早晚都要被人知道,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這樣還能減少許多猜忌。
他抱著囡囡徑直走進湯包鋪,尋了個八仙桌坐下,而後,從懷裡摸出約有十兩重的銀子拍在桌面。
“嫂子,來碗產自城外的好湯。”
這是暗號。也是老顧客才有的待遇。
平常一碗骨頭湯不過十個銅板,耿昊拍出十兩銀子,要得自然不是一般的骨頭湯。他要得是妖獸骨熬的老湯。
“好...好嘞!”張大嫂磕巴道。
她收好銀子,接過張大哥從後廚端出來的盛滿老湯的青花海碗,又用碟子撿拾了四個湯包,一同放到八仙桌上。
“耿小哥,這孩子...…”她是個樸實的中年婦女,心直口快,向來有啥說啥。
“我女兒。”耿昊回答。
張大嫂一愣,隨後像是明瞭些什麼,轉而勸誡道:“你啊,人還年輕,不知道養孩子的辛苦,覺得孩子可愛,大可以找個婆娘自己生,何必去領養……”
“不是領養,我親生的。”
耿昊一口否認道,城內領養孩子背後那些骯髒事兒,他又不是不知道。
“這,這……哎,該怎麼說你才好。”張大嫂嘆息著轉身離去。
耿昊拿起筷子,粘了點兒湯水餵給囡囡,小傢伙咂吧著嘴,吃的津津有味。
顯然,這孩子又餓了。
就在這時,張大哥偷摸湊過來,一臉神秘地問道:“兄弟!是不是有啥難言之隱?”
“放心,有啥毛病跟哥說。”
“都是男人,哥有路子。”
耿昊傻了:大哥在說什麼?
沒聽懂。
張大嫂一把揪住張大哥耳根,怒罵道:
“混蛋玩意兒,學長嘴婦人在這裡嚼舌根,買賣不做了。”
說罷,她抬腿對著張大哥屁股就是一腳,將他踢回到了蒸籠旁。而後,她又轉身看向耿昊,眉頭微微一揚:
“這湯是用妖獸撞山牛頭骨熬的,小孩兒可不能多喝,再說。哪有用骨頭湯喂寶寶的。你也不怕她喝壞肚子。
“說來說去,孩子還是要喝奶的。”
耿昊心中一動,撿起了話茬。
“我也正愁這個事兒呢?嫂子,你看,能否幫忙找個老實本分的奶媽?”
張大嫂皺起眉頭,一番思索後說道:
“城裡牙行可以僱傭奶媽,但身份來歷要麼是些苦命人,要麼是些不清不楚的,用了心裡也犯膈應。你要是不嫌棄,我可以幫你問問我本家,他們山裡住。身體結實,也沒那麼多花花腸子。”
“那就多謝嫂子了。”
耿昊拱手致謝道。
吃罷早飯,他抱著娃回到藥鋪,躺在搖椅上,一邊哄孩子睡覺一邊合計:
哎,這事兒還得捋一捋啊。
整體來看,開局還算不錯。
有金手指,雖然不怎麼靠譜。
有保護傘,雖然只是個小傘。
有老婆,雖然失蹤了。
有孩子,雖然是個奶娃。
有店鋪……
面臨的問題有哪些呢?
問題一:原主的死因。
這簡直是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旦落下,他這小身板怕是扛不住。到時,總不能奢望一家子人再整整齊齊地再穿越一次吧?
可想來想去,細數了原主的過往,耿昊並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謀財害命更是無稽之談,要知道,他一旦身死,這間店鋪所有權立馬收歸劍閣,可不存在繼承拍賣這類問題。
殺他除了惹一身騷,什麼都得不到。
難道真的是猝死?
問題二:養娃。
不細說了,難點一大堆,想想就腦殼兒疼。目前來看,耿耿就是個無法割捨的拖油瓶。(耿耿,請原諒老爹說了實話。)
問題三:修行。
瀚海大陸廣闊無邊,強者比比皆是。
城內還有秩序,城外可全憑拳頭。沒有修為,連城都出不了,談何找笑笑?
問題四:笑笑。
這是耿昊最擔心的一點,他穿越到了死鬼身上,耿耿穿越過來是個娃娃。笑笑呢?要知道,瀚海大陸,生靈無數,人,鬼,妖,異族,巨人,蠻獸……笑笑要是穿越到人形生物身上還好,要是其他……
“耿耿,我跟你說,甭管你媽穿越成了啥,只要找到她,咱們都不能嫌棄她,畢竟不是她的錯。好不好?”
耿耿眨眨眼,呵呵笑著開始撒水。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耿昊用自己的衣服包好耿耿,他現在想多要幾條鄂爾多斯羊毛毯了。
就在這時,燕酒哥來了。
“耿昊,耿昊,你個臭小子跑哪去了?”
他一進門,就大喊大叫。
“叔,我在這兒呢。”
耿昊抱著孩子從搖椅上站起來。
他同原主秉性相投,又接收了他的全部記憶,因此,這聲叔叫起來,輕車熟路,毫無違和感。
“嗯!嗯?”一個低沉有力的四聲,一個充滿疑問的二聲。
“孩子?”
燕酒歌驀然瞪圓了眼睛,一臉驚奇。
“哪弄的?”
“我的。”耿昊忐忑不安地回答道。
“放屁,你連個婆娘都沒有,哪來的孩子?”燕酒歌怒罵道。
耿昊默不做聲。
“真是你的?”燕酒歌將信將疑。
耿昊點頭。
“他娘呢?”
是啊,她娘呢?
想到笑笑,耿昊臉色晦暗,難過的險些落下淚來。他張張嘴,打算編個理由。
誰成想,燕酒歌舉起粗糲的大手重重拍在他肩頭,發出了意味深長地嘆息:
“別說了,叔懂,叔都懂。”
說罷,他一臉蕭瑟,解開腰畔酒葫蘆,仰頭,咕嘟嘟喝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