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要走了,月如在李墨陽的面前也沒那麼拘謹了。

月如在李墨陽的手心寫了很多話,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手指都被磨疼了。

月如告訴李墨陽,最近揚子州城裡來了一波自稱是福王府的人,聽說他們在找人,問李墨陽需不需要躲。

作為一個身份普通的啞女,月如不可能知道李墨陽的真實身份,所以她只能用這麼迂迴的方式。

李墨陽道:“謝謝姑娘告知我這些,但你無須擔心。”

月如假裝鬆了口氣,她寫道:那就好

不過李墨陽沒打算現在就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月如,在事情未塵埃落定之前,沒必要橫生枝節。

接著月如又在李墨陽的掌心寫道:藥快煮好了。

“去吧,小心燙。”李墨陽表情柔和,他與月如說話的時候語氣熟稔。不算十分親暱,但也沒有一開始的那麼冷淡。

其實拋卻身份和立場,李墨陽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但李墨陽總有一天會回到福王府,再次成為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

月如斂去眼底的思緒,她轉身出了房間。

沒過一會月如就端著碗回來了,但今天的她表情有些緊張。若是李墨陽能看得清她的表情,一定第一時間就會察覺到異樣,可惜現在的李墨陽視力還未完全恢復。

月如把藥送到了李墨陽的手邊,李墨陽很自然地就接過了碗自己喝藥。

月如也不確定自己額外加的藥會不會被李墨陽發現,她一直注意著李墨陽的表情。

李墨陽將藥湯喝得一滴不剩,臉上的神情和平時沒有太大的變化。

月如心中暗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的藥她在裡面放了能讓人熟睡的藥材。

………

夜深,到了該入睡的時候,月如雖然已經躺下,但是沒有任何真的要睡的意思。

月如感覺到李墨陽的呼吸逐漸平穩,覺得他應該是睡著了,但她又怕李墨陽是在裝睡,便用手指輕輕地去戳了戳他的手臂。

李墨陽沒有躲開,那看來應該是真的睡著了。

月如用胳膊撐起身體,她俯身朝李墨陽的方向靠去,看著那張俊美完美的臉龐,月如的心中不免升起了罪惡感。

前些日子他就讓李墨陽一直喝自己的口水,今天還要直接嘴對嘴,她的壓力很大。

月如看著李墨陽臉一直看,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她忽然有些恍惚,大概是因為李墨陽和李元春是親兄弟,容貌相似。

曾經她和李元春不知道吻過多少次,那種唇舌被吸吮的感覺仔細回想似乎就在昨日。

月如晃了晃腦袋,告訴自己不要再亂想了,她還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月如深吸一口氣,她鼓足勇氣,將自己的唇瓣貼在了李墨陽的唇上。

李墨陽的嘴是緊閉的,月如想要進去有些困難,她只能努力地用舌頭去舔李墨陽的唇瓣,然後去撬他的齒關。

李墨陽大概是因為剛喝過藥的緣故,他的唇有些苦澀。舔去那層苦澀之後,便是無味。

李墨陽的唇就像他本人一樣,柔軟卻不會給予太多的回應,永遠是冷的,永遠是淡的。

久久沒有讓李墨陽張嘴,月如都要急出汗來了,這樣她怎麼能將血餵給李墨陽?

月如胡亂地舔著,看著著急又好笑。她伸手想要掰開李墨陽的下巴,但是她的手太小了,虎口都扯得發疼都沒能捏住李墨陽的下頜關節。

月如都快自暴自棄了,這個時候她又想起了一件事。

以前李元春想讓她醒的時候捏過她的鼻子,月如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去捏李墨陽的鼻子。

明明只是捏鼻子而已,但月如卻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限制住鼻子的呼吸之後,李墨陽的嘴巴終於張開了一點。

月如看準時機將自己的舌頭伸了進去,然而她這一放鬆就忘了捏李墨陽的鼻子,李墨陽的嘴巴下意識地合攏。

“唔!”月如的舌頭被咬到了,她疼得淚花都要出來了。

月如雖然疼,但是不敢停下,她的舌頭繼續往裡面去。本就被咬破的舌頭剛剛被李墨陽那麼一咬,滲出了血液。

月如努力地將自己流出來的血全都送到李墨陽的嘴巴里,平時她怕李墨陽發現異樣,每次只往藥裡面放一滴血。

但這樣的速度太慢了,她怕等她走了之後李墨陽的眼睛還是沒辦法恢復,只好出此下策。

現在的所作所為,在月如看來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吻,她覺得自己只是單純地想要治好李墨陽的眼睛。

然而這對於李墨陽來說卻是初吻,他的唇從未這樣親密地被其他人觸碰過。

月如怕自己給的血量不夠,又咬破了一個傷口。

她的舌頭在李墨陽的嘴巴里面蹭來蹭去,弄了許久月如才覺得差不多了。

月如想要離開,但是她的舌頭又被咬住了。傷痕累累的小舌頭根本就受不了這麼多刺激,怕疼又嬌氣的月如這下真的被弄哭了。

月如在李墨陽的臉上拍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聲,力道不重,但是聲音響亮。

也不知道這個舉動是不是真的有用,月如的舌頭終於獲得了自由。

接下來月如還要收拾東西,她也顧不上看自己舌頭的情況,她逃也似的下了床。

月如要收拾的東西其實也不多,最重要的就是一些金銀財寶,衣服的話隨便帶幾套就夠了。

在收衣服的時候月如沒有選擇孟衍送給她的那些好衣服,而是拿瞭如意的衣服。

財不露白,在外行走還是要低調些,免得被人盯上。

將行李收拾好之後,月如就開始等待李玉來跟她接頭。

現在還是夜半,距離雞鳴還有一段時間。在等李玉來的這段時間,月如覺得每一瞬都過得十分漫長。

月如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但她的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這股不安的感覺促使著她,讓她想要儘快離開揚子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