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月如的這一聲呼喚,西門宏的手加重了力道。

少女柔軟豐潤的皮肉被壓得下陷,月如感知到的疼痛越來越多,似乎有了要甦醒的跡象。

“黃君葉在你心中就這麼重要。”西門宏低語著,眼神幽暗。

心口泛著疼,體內湧動著陌生的情緒,很奇怪的感覺。

西門宏臉色沉下,他收回了手,用內力在經脈內遊走,但他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異樣。

西門宏不相信剛剛那是自己的錯覺,他想起了一些平時忽略的細節,他蹙起眉頭,“黃君葉,你真是好算計。”

西門宏想要利用月如從黃君葉的身上獲取更大的利益,黃君葉又何嘗不是?

黃君葉遠比他想象的城府更深,他身體的變化應該跟黃君葉脫不了干係。

或許黃君葉一開始就在演戲,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放鬆警惕。

西門宏按住自己的心口,他閉上眼睛,更仔細地去感受剛剛的異動。

這時月如終於醒來,她略有些迷濛地睜開眼睛。大概是剛剛醒來,她還記不太清自己昏迷前的事情。月如看到西門宏在床邊,下意識地就喊了一聲阿宏。

月如的聲音一下子便讓西門宏收回了思緒,他睜開眼睛看向月如。

月如對上西門宏幽暗的眼神,忽然想起了一切,她立馬抱著被子往後退。

西門宏單手撐在床上,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黃君葉的計劃你知道幾分,讓我猜猜,他那般謹慎的人,恐怕是連你也不願告訴。”

月如心神一震,她的確知道黃君葉一直在謀劃著什麼,但具體的細節她一概不知。

月如知道多說多錯,她緊閉著嘴搖頭。

西門宏怒極反笑,他道:“你最信任的黃君葉不過是利用你達成他的目的,他又怎麼敢告訴你真相?”

“你念念不忘的李元春也即將定親,世上的男子總是這般無情,你又何必為了他們作無所謂的掙扎?”

看著月如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西門宏感覺到自己的心口又是一陣異樣的鼓動,像是有火焰在燒。

“黃君葉對我的身體動了手腳,你應該明白他想做什麼。”

月如回想起黃君葉總是讓她再等一等,時機還未到。而且黃家曾藏著一本古籍,上面便記載瞭如何與他人互換身體。

“難道是……”

西門宏觀察著月如的表情,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猜想,他半猜半詐地說道:“是什麼?是不是黃君葉想奪走我的一切。”

“怪不得黃君葉總是有恃無恐,也不願意帶你離開,原來他是存了這樣的心思。的確,他要是成為了我,你也就不用走了。”

畢竟對於黃君葉來說,擁有一具年輕健康的身體無疑於天大的誘惑。

西門宏的話讓月如驚疑不定,她的眼神證實了西門宏的猜想。

月如心亂如麻,此刻她的腦中最強烈的念頭就是把這件事情趕緊告訴黃君葉。

西門宏捏住了月如的下巴,他道:“自身都難保了,還有心思擔心別人?”

月如不敢在西門宏氣頭上時在他面前向黃君葉求情,她主動用手抱住西門宏的手腕。

冰涼柔軟的小手覆在西門宏骨骼修長硬挺的手腕上,月如的姿態明顯就是在示弱。

“阿宏,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要是我知道君葉決定這麼做的話我一定會阻止他。”

西門宏替月如拭去了臉頰上的眼淚,“哭得這麼傷心,是害怕,還是擔心黃君葉?黃君葉既然有膽子這麼做,也不能怪我無情。殺了他,他的計劃不就永遠不可能成功了。”

西門宏的眼中盡是殺意。

幾日前他聽聞月如生病,本有幾分心軟,但卻見到月如主動抱住了黃君葉。

“阿宏,我求求你不要對君葉下手好不好?秘術需要等到血月之夜才能施展,只要錯過了那天君葉就不會有機會的。”月如急切地想要說服西門宏。

月如很清楚,黃君葉跟她不一樣,他的生命之火已經快要燃盡了,這次死了那便再也沒有醒來的機會了。

西門宏輕笑一聲:“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月如的腦子很亂,她不知道怎樣的東西在西門宏眼裡才是有價值的,她便一股腦地將自己所能道:“我知道很多珍寶藏在何處,我記下了很多失傳的書籍,血月就在三天後,我會讓君葉放棄的……”

“看來不把你逼急了,還真難知道你藏著這些。”西門宏微笑著,他俯身下來,唇落在了月如的唇上。

月如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西門宏的唇瓣是溫熱的,但她只覺得冰冷。

西門宏分開了兩人的唇,他深深地凝望著月如含淚的眼眸,“不過你別擔心,我暫時還不會動你,只要你願意乖乖地待在我的身邊,自然能過得舒坦。”

月如的眼眶又滾落了兩滴眼淚,“可是阿宏我還是好害怕,怕又會被扔進湖裡。”

光是回想起一點片段就足以讓月如痛苦,她抓緊了西門宏的衣袖,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的浮木。

西門宏安撫道:“祖母突染頭風,怕是命不久矣。你是我的人,誰傷了你,我自然會為你出頭。”

月如極為依賴地點頭,這一份情緒不摻雜任何表演的成分。現在黃君葉的計劃暴露,西門宏還願意展露一絲的柔情,她也只能依賴西門宏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西門宏動作輕柔地撫摸著月如的後腦,他一向最喜歡的就是月如這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每當這個時候,月如都會有一種自己真的被西門宏愛著的錯覺。

月如投入西門宏的懷中,西門宏擁抱著月如的身體,動作溫柔眼神卻晦暗不明。

他厭惡任何妄圖掌控他行為的人,更厭惡別人觸碰他的人,所以哪怕是親祖母,他也會親手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