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亡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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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之權杖，遵從萬物的意志，賜予您的僕人精神之力，心靈連線！】

隨著魔杖發出的光芒透過蛋殼連線上佐藤光，鈴科百合子抵達了他的內心。

睜開雙眼的魔法少女發現自己坐在一輛行駛中的列車上，整節車廂除了她自己，只有一個人。

感受不到對面的敵意，她暫時鬆開緊繃的神經。

只是這人她好像見過，但想不起來。

窗外是一座座高聳入雲的群山，與其說這是輛列車，倒不如將其定義成過山車。

“十五號站臺到了，請要下車的旅客做好準備。”車內的廣播傳來。

「是要讓我跟著下車嗎？」

看見另外一個人站在車門前，她也站起身來。

車門開啟的一剎那，山風呼嘯而過，可這哪裡有什麼站臺？車門外只是萬丈深淵。

但要下車的那個人毅然決然地往前踏了出去，徑直地往下墜落。

如果聽力夠好的話，甚至能聽到頭骨粉碎的聲音。

來不及阻止的鈴科呆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一陣刺耳的廣播音響起，車門自動關上，列車繼續啟動。同時，連線車廂的門開啟，似乎在邀請鈴科前往另一個車廂。

「這個內心世界是怎麼一回事？」

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十五號車廂，鈴科只能跟著指示前往十四號車廂。

同樣的場景，只是換了另一個人等在車門前。

“別！”

似乎聽不見她說話，那一個人也直接往不存在的十四號站臺走去，換來的也只有粉身碎骨的結局。

這次鈴科沒有猶豫，直接往13號車廂跑去，如果沒有耽誤時間，或許能攔住下一個人。

十三號車廂的車門還沒開啟，她欣喜若狂地衝過去，想攔住那個人。

然而，她根本接觸不到那個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穿過自己的身體，走向恐怖深淵。

漫長的旅程折磨著鈴科，往前走的每個車廂，都有一個人往下跳，彷彿。他們的死亡已成定局。

“真是夠了！”鈴科不明白，佐藤的內心為什麼要讓她經歷這些東西。

直到她來到五號車廂看到那張臉，她才發現，這個人之前被她一棒子敲死來著。

想起來了，之前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是佐藤光具現的魔靈穢物，也就是被預言死亡的人。還記得她一共打倒了十四個魔靈穢物，但車廂一共有十五節，那意味著，一共有十五個被死亡預言的受害者。

換言之，佐藤光就在一號車廂。

這或許就是心魔的小把戲，讓鈴科先經歷絕望，消磨其意志，就算到了一號車廂，也就不攻自破。

想到這，鈴科閉上了眼睛，憑藉記憶和聲音往前走，不願再看到重複的死亡一躍。

閉上眼睛後，時間似乎走得特別慢，在每一節車廂中停留都是對身心的摧殘，那感覺等同於晚上起床上完廁所後不能快速跑回臥室，只能慢悠悠地走回去。

漸漸的，感覺到呼吸困難的她快要哭起來，死亡列車帶來的恐懼遠遠超乎她的想象，甚至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幾個人的影像，陌生而又熟悉。

“你來了。”

一聲問候如一盤清水淋下，驅除了她的恐懼。

終於到了一號車廂，坐在那裡的，正是佐藤光。

“你不該來的，體驗了一遍我的人生，感覺如何？”

她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門前，等待著車門開啟的那一刻。

“說實話，不怎麼樣。但現在說要放棄，是不是太早了？”鈴科停在原地，繼續道：“既然你讓我幫你，那你應該還有活下去的理由。”

“活下去的理由？那種東西根本不存在啦！我的存在只能引來不幸，十四條鮮活的生命就因為我的一個念頭而死去，你覺得這會讓我想活下去？”

列車開始減速，距離站臺僅僅一步之遙。

“這並不是你的錯，也許這一切只是巧合。”

鈴科緩緩向前，盤算著如何救下佐藤光。

佐藤是這個內心世界的宿主，按理說應該可以觸碰得到，只要救下她，或許一切都能結束。

“不，就是我的錯！”

“難道你不在乎現在外面的伊賀亮嗎？他可是還在和敵人堂堂正正地正面交鋒啊！為了你，他可能已經身負重傷了！”

“那種人關我什麼事？一個自以為是的小丑罷了。”

佐藤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的超能力從來都不是什麼死亡預知，而是言咒術！只要我說出別人的名字和死亡原因、地址、時間，就會準確地復現！只需要付出不對等的代價，就能剝奪別人的生命！”

列車門開了，但佐藤光沒有邁出墮入深淵的一步，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言咒術？鈴科皺了皺眉，如果那位夜神得到的是這個而不是黑色的筆記本，會直接成為新世界的神嗎？

其他人做得到嗎？

也許不該在這麼重要的場合發散思維，但她已經看穿了，面前的佐藤光並不是佐藤光。

真正的佐藤光怎麼會不在乎伊賀亮呢？

她是他的光，他也回饋著明亮的環境。

鈴科瞄了一眼和一號車廂連線的駕駛室，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列車有駕駛員，很正常吧？

“那還等什麼，既然你都絕望了，那就往下跳吧。”鈴科雙手一攤，裝作十分無奈。

“啊？”佐藤無法理解一個體溫接近37℃的人怎麼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要不你象徵性地攔一下？”

“跳吧，我不攔你。”鈴科一屁股坐了下來，甚至在穿著短裙的情況下翹起了二郎腿，“快結束吧，趕緊的，有點晚了。”

“你......”佐藤冷汗直流，沒想到將鈴科引誘過來然後順勢把她推下去的計劃泡湯了。

之前只是猜測，但看到面前的佐藤遲遲沒有動作，鈴科已經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當然，她早已設定好速度爆發的魔法，如果佐藤就這樣跳下去，她也有足夠的自信能將其救下。

既然確定是贗品，那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望著眼前面板逐漸變得焦黑的佐藤，她掏出了金屬棒球棍。

“可惡......區區一個人類竟然想挑戰心魔？看我的......”

沒等心魔說完，棒球棍已經掄到了它臉上，它就這樣帶著驚恐直直地往門外摔飛出去。

鈴科乾咳了兩聲，說出了自己很想說的臺詞。

“不要小看人與人之間的羈絆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