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爸的經驗比你多

凌泉焦急地撥打佐藤光的電話。

無法接通，就連剛發過去的詢問地址的簡訊也沒有迴音。

他沒有停下來，直接撥通伊賀亮的電話。

只剩下35分鐘，分秒必爭。

“來不及解釋了，告訴我佐藤光住在哪裡？她可能有危險！”他幾乎是吼著問道。

只沉默了一秒，伊賀便清晰地說出地址，他了解凌泉不會平白無故地那麼大火氣，也瞭解佐藤。

在手機地圖輸入地址卻發現路程遙遠，這個時間地鐵早關門了，這個世界也沒有方便的打車軟體。

「只能碰運氣看有沒有計程車了嗎？」

開啟門衝出去的凌泉，卻撞上了結實的肌肉。

正是剛下班回到家的老爸凌厲和老媽古河美玲。

“阿泉，這麼晚還不睡，要去哪？”

“爸，媽。”他揉了揉快要被老爸撞塌的鼻子，“我有急事。”

古河正欲開口詢問，凌厲便心領神會地捂住她的嘴巴，順便晃了晃另一隻手中提著的車鑰匙：“需要司機嗎？”

出行方式總算是解決了，但車內導航顯示到達時間還有37分鐘，凌泉有點不安。

“老爸，我覺得可以開快點。大晚上的，路上也沒什麼車。”

“習慣了，你媽經常嘮叨。”凌厲將右手放在換擋桿上，“好久沒有人跟我說可以開快車了，你知道的，我開餐館之前，當過幾年賽車手。”

的確，由於沒有原主的記憶，他對老爸老媽的瞭解並不多，想起來還有點慚愧。

「可是爸，這車是自動擋啊......」

雖然很想吐槽，但隨著車速的飆升，大量橫風從車窗湧入，壓得臉都變形了，直到紅綠燈的間隙，他才能喘一口氣。

若無其事的凌厲開啟主駕駛的化妝鏡，在裡面掏出一個東西丟給凌泉，意味深長地說道：“拿去用吧，老爸好久沒用了，應該沒過期。”

那是一個用正方形塑膠紙包裝的東西，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麼。

“老爸，你想哪裡去啦！”

“你不太像我。”

......暴露了？

“我以前和你老媽交往的時候，去便利店買這個的時候都臉不紅心不跳的，哪像你這樣扭扭捏捏的。”

“真的不是啊~~~”

訊號燈剛轉為綠色，小車便帶著拉長音的“啊~”疾馳而去。

而路邊的腳踏車道上，伊賀亮騎著腳踏車朝著同一個目的地進發。

......

以凌泉翻江倒海的胃為代價，到達時間比預期要早十分鐘。

“是這裡沒錯。”凌厲將導航和麵前的街道牌對比了一下，“你真的要上去嗎？”

凌泉還沒從暈車的後勁緩過來，但從他迫切開啟車門的動作來看，答案是肯定的。

“兒子，如果有什麼事解決不了就打我電話，老爸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在這方面，老爸的經驗比你多！”

凌泉無奈地點頭示意，然後大步流星地衝進佐藤光居住的大樓。

仍坐在車內的中年男子默默點燃一根香菸，望著一片漆黑的天空發呆，似乎在回憶自己年輕時的往事。

“美玲，我們的孩子終究是長大了。”

緩慢上升的電梯裡，凌泉呼喚丘米卻得不到回應，而且他也沒有琴吹琉璃和早川伊萊莎的聯絡方式，現在極大可能是他一個人的戰鬥。

（0點因變成魔靈而死。）

時間只剩一分鐘，當電梯門開啟，一股黑霧瞬間襲來。

他的猜想沒錯。

根據以往的戰鬥分析，要變成魔靈會先出現魔靈穢物，這兩者都會觸發黑霧結界，而黑霧結界的空間內具有時停的特性。

提前來到這裡的他會在0點前被扯入黑霧結界。

這意味著，他有足夠的時間清除魔靈穢物，從而拯救佐藤光。

幸運的是，電梯門開啟了。

不幸的是，這棟大樓裡房間是酒店式分佈的，也就是說從電梯到佐藤的居室還有一段距離，而且這段路上站滿了各種模糊的純黑色人影。

這些擬態為人的魔靈穢物嘴裡都重複著一句話：“為什麼要預言我的死亡？都是你害的！”

看來魔靈穢物是佐藤內心的投影，他還在責怪自己。

“如果我的右手有什麼厲害的消除能力就好了，我就可以一邊喊著‘這樣的幻想由我來打破’一邊毫不費力地衝過去了。”凌泉掏出三角形的白色寶石，“現在我只能一下一下地敲過去了！”

【變身！】

......

天台，一個扎著偏馬尾的小女孩在晾衣杆上玩著過獨木橋的遊戲，好幾次都險些因重心不穩而摔下去。

旁邊倚靠在欄杆的絡腮鬍大叔沒有任何要幫忙的意思，不遠處躺在天台水泥地上的寸頭少年則早已進入夢鄉。

“吶吶，好像有螞蟻闖進來了。”稚嫩的童聲從晾衣杆上傳來。

“是。”大叔瞥了一眼仍在張開雙手保持平衡的小女孩。

“好像是魔法少女耶，明明BOSS要我們看好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超能力者魔靈誕生來著，這麼重要的事BOSS都不來。”

“哪？”

“你是問BOSS在哪嗎？他好像說過要去引導一個超強的混沌級魔靈來著。那怎麼辦，大叔，你去解決好不好嘛？人家只是小孩子啦！”

“否。”

“裡面是魔法少女哦！我們被人稱作獵殺魔女聯盟，不去殺了她好像不太合適，雖然我還是比較喜歡影中人這個稱號。”

“怒。”

“你說我們殺了這個魔法少女的話BOSS會發怒？有什麼好怕的，BOSS難道比主還厲害嗎？這是主定下的規則耶，就算是BOSS也無法怪罪下來吧？”

“壽。”

“的確，影中人進入黑霧空間需要支付一點壽命作為代價啦，且每次只能進入一個影中人。沒辦法，這也是主定下的規則。大叔你都五十幾歲了，少一年壽命也沒差啦！不像我，一年的青春可是很寶貴的喲！”

“滾。”

“吵死了，睡個覺都不得安寧。”寸頭少年站起身來，“我去便是了，能和一個囉嗦的廢話小鬼頭、一個怕死且惜進如金的老頭組隊，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大哥哥就是嘴硬心軟啦，除了不陪我玩之外，大哥哥什麼都好！我最喜歡大哥哥了！吶吶，這次回來後，大哥哥陪我玩好嗎？大哥哥陪我玩！”

也許不想再聽她的廢話，寸頭青年直接朝著黑霧空間的方向遁入水泥地中。

“啊咧咧，大叔你感覺到了嗎，一股新的氣息進入了黑霧空間耶，不是原宿主、不是魔法少女、也不是影中人的氣息。”

“危。”絡腮鬍大叔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