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瑜驚疑不定的站了起來環顧四周。
誰知道腳下的礁石突然往兩邊裂開,像是一張巨大的嘴巴,下一瞬就把來不及逃開的阿瑜給吞噬了進去。
黑。
這是阿瑜反應過來後的第一印象。
接下來的是黏。
像是什麼東西的唾沫。
難道她身下的礁石其實是某個海獸的嘴巴?
什麼嘴巴那樣平滑?真是離了一個大譜!
她心中驚疑不定,在黑暗中默默地罵了一聲娘。
這海獸真是太過於無聲無息,也讓人防不勝防,根本就讓她沒有逃離的時間。
她的身體還在往下掉,身體像是從某個山坡滑下來一般,起伏不定,越陷越深。
阿瑜猜測身下的是喉管,她也必定是落入了某個巨獸的腹中,如今正朝著它的胃中滑去。
這般大的海獸,那胃中分解食物的胃酸也肯定是極其厲害的。
阿瑜可不敢真的落入那個地方。
鼻子裡不斷灌進來的噁心氣味無時無刻不在攻擊著她那一顆愛乾淨的心,也讓她差一些吐了出來。
此時她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掛著生理性的眼淚,不過也已經適應了此處的黑暗。
她手中的黑刀浮現出了來,一直在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突然她眼中一亮,左邊的一處凹陷讓她心中一跳。
那個地方正是她要找的最佳位置了。
想到這裡,她毫不猶豫地用力往那邊一跳,誰知道距離太過於遙遠。
眼看就要失敗之時,她的手臂一揮,手中的黑刀已經狠狠地刺入了海獸的肉內,她也被險險掛在了肉牆上。
像是吃了痛,海獸就要再次沉睡的身體翻騰了一下,搖晃地差一點就把阿瑜給甩了下去。
等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地恢復了平靜。
確定海獸是真的安靜了下來,阿瑜這才頭冒冷汗地鬆了一口氣。
趁著這個時候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先前看到的凹陷處,裡面能夠容身的地方也讓她把心中的濁氣吐了出來。
真是刺激,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擎天巨獸的內部。
暗紅色的肉形成了海獸的身體,裡面那一跳一跳流動著的鮮紅液體,正是它那大得離譜的血管。
等她爬了上去,再向下看去時,地下像是沸騰著的胃酸在下面起伏不定,像是一口裝滿了岩漿的池塘。
裡面甚至還有許多沒有完全溶解的其他海獸殘肢。
看起來就無比的滲人。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海獸?阿瑜完全不知道。
她看了四周一眼,周圍暗沉,除了那海獸的嘴巴和屁股,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能夠逃走。
好吧,屁股她是完全不會考慮,那就只能想法子往海獸的嘴巴那處逃走。
正想著對策,突然一聲嘯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從身體內部的震動來講,這聲嘯聲是此海獸發出來的。
充滿了警告之意,但是更多的卻是害怕。
這頭擎天巨獸,遇到了它的敵人。
果然,下一刻,另一聲更為大聲地怒吼從對面傳了進來,幾乎讓身在海獸身體之內的阿瑜也不由給抖了一下。
這不是對手,這是殺手。
她把黑刀再次刺進了海獸的肉裡,提早做好了要開始的翻天覆地的準備。
阿瑜果然是個很有先見之明的美少女。
一會兒的功夫兩頭擎天巨獸就交起了手。
一聲比一聲更為憤怒的聲音讓阿瑜翻著白眼,可是接下來的物理攻擊就讓她更為受不了了。
原本平靜地待在原來位置的唾沫開始飄飛起來,絲絲拉的老長,一縷縷撒在了阿瑜不能躲避的身上。
一會兒的功夫就一身狼藉。
她還來不及仇恨和可惜身上的裙子,突然像是人翻身一般,一個大大的翻滾就把她給拍在了滿是唾沫的地面。
這一下簡直要把她給拍暈了過去。
接著像是坐在搖籃裡一般使勁的搖來搖去,也讓她整個身體在那唾沫之上滾來滾去。
渾身已經沒有了一塊乾淨的地方,甚至連頭髮縫裡面也已經變得絲滑一片。
有些不可避免的粘在了嘴角,要不是她緊緊閉著嘴巴,非要因為張開嘴巴嘔吐而把更多的黏液給吞了進去。
她要瘋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落到這楊的地步。
阿瑜心中把這頭不知名的海獸從頭罵到了尾,從它的祖宗罵到了它的後人,卻依然不能解她心中十分之一的恨意。
阿瑜覺得她快要被那臭氣給燻暈過去之時,終於聽到了一聲高昂的慘叫傳來。
著海獸終於不敵,輪足了馬力往前逃去。
打架不行,速度還不錯。
緩下一口氣的阿瑜呆呆愣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的頭腦裡還在坐著搖搖船,直到許久那船才漸漸停歇了下來。
趁著這個功夫,她認命的扶著黑刀手柄,虛弱又沉默地吐了起來。
太噁心了。
這讓她覺得要是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活不過下一次的唾沫攻擊。
等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力氣,她赤紅著眼睛再次打量了周圍幾圈。
決定一定要儘快逃離這個地方。
從儲物鐲內找到了一張雪白的手帕,使勁地把臉上的東西給擦掉,內心地噁心之感才稍稍減弱。
從現在開始,她再不敢停歇一下,而是一刻不停的找尋著機會、找尋著著海獸的短處。
終於不知過了有多久。
可能一個月,可能兩個月。
萬幸的是這海獸再也沒有遇上什麼致命的危機。
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阿瑜也完全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哪怕這海獸在外面再兇狠,可是它的身體裡面卻脆弱的厲害,且沒有任何防護。
不過因為它身體裡面有了那些唾沫而光滑無比,真的要往上面爬的話,阿瑜不一定能夠有把握爬到那海獸的嘴巴處。
遺憾的是阿瑜才剛剛築基,對於在這海獸體內使用騰空術往上飛,也是有些沒有什麼把握。
那海獸的喉嚨雖說大,卻還沒有大到使用騰空術撲騰的地步。
而且因為這海獸可能是之前受過傷,一直使用吃這個本能來替自己療傷。
有時候甚至還有殘破的漁船,想來不知道多少漁民受了災難。
唯一幸運的是沒有發現一個人影,想來他們都已經安全的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