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恢復的很好,活力滿滿,精力充沛。因為是星期天,又沒去幼兒園。

和小妹一起帶著她出去瘋玩了一天,給小孩消耗消耗那旺盛的精力,也給自己放鬆放鬆心情。

她隱隱的有種感覺,這件事情有可能要提前結束了。

星期一,把女兒送去幼兒園,她直接去了店裡。工人還沒來,它在電腦前玩遊戲,她坐在它旁邊的椅子上,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它看。

它在玩英雄聯盟,技術比起丈夫來,有些遜色。也可能是她的眼神太有殺傷力,反正沒一會兒,它就嗝了。

那些玩遊戲需要組隊的的,可長點心吧!你的隊友不但有可能是小學生,還有可能是非人類。

她問,你玩遊戲是因為你愛玩,還是為了維持人設?它沒吭聲。

她接著說,是你愛玩吧!你早就沒啥人設需要維持了,你還不是天天玩。

它這次開口了,說,嗯,這個是挺有意思的。

她又說,就是你技術挺爛的,少玩兩局吧!太坑隊友了,他好不容易打上去的段位,你沒給他掉下來?

它沒吭聲,只是默默地關了遊戲,拿起手機,刷影片。

她說,你申訴了沒有?不是讓你把打賞主播的錢,要回來嗎?

它說,我早申訴了,平臺不同意。應該要不回來了。你放心,這個錢我會給你的,翻倍給你。

她說,那你找主播了嗎?你倆不是有微信嗎?你還給她備註的“老婆”,你告訴她,不把錢退給你,你結婚證上的老婆就要弄死你了。

看看她能不能看在你倆談了一場戀愛的份上,可憐可憐你。

它不吱聲了,低著個頭。

她笑著說,看把你嚇得,我知道要不回來了,我讓你要,就是為了膈應膈應你同夥。

你們是同夥吧?我看過那個主播的✘音,一看就知道身上跟你一樣,不乾淨。

它說,我們不是一夥的,我沒有同夥。

那就是你朋友,一看就是跟你一類的。那個賣弄風騷的樣子跟你一模一樣。

你也不想想,我們人類的父母怎麼可能教出這樣的女兒?

用身體換錢,拿錢去整容,然後掙更多的錢,再去整,再去掙,咦!多髒啊!也就你們這種東西才不嫌髒。噁心死了。

唉對了,要不你從平臺上投訴主播,線下賣淫吧!

我是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好幾十萬呢!我和我丈夫得掙多久啊!最主要的是她還弄髒了我丈夫的身體。

畢竟也不是汙衊她,她是真的賣了,還賣的那麼貴。

它看著她,說沒有證據了,手機裡的東西我都刪了。給她花了多少錢,我真的都會還你的。我以後掙得錢都給你。

你讓我留下吧!她看著它,它滿臉懇求,相當真誠。

她說,你知道的,不可能。

醫生說,你只有一條路了。你知道是哪條路吧?

它說,我知道,去找她。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她?你明知道醫生和我不一樣,在她眼裡眾生平等,任何東西在她那都有懺悔的機會。

可我不一樣,我只對我認可的人善良,我小心眼,記仇,得罪了我,不報復回來我都睡不著覺。

你做的這些事,我只想讓你死,你必須死。我會越來越厲害,你很快就會死在我手裡。

它說,我知道,你再等等吧!快了,用不了多久了。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啊?

七天吧!最快七天,最慢一個多月。我有件事必須做,做完我就走,聽你的去找醫生。

她說,我等不了,我一天也不想等,我要你現在就走,不走就得死。

它剛要再說,工人來上班了。它就沒再吭聲。

過了一會兒,它要和工人一塊出去幹活,跟她說,我要出去幹活了,你回家吧!

她沒搭理它,坐在椅子上沒動。

它又說,你不走,那你鎖門吧!我們出去了。

等他們走了,她開始在店裡翻找。先把電腦的每個文件都找了一遍,什麼也沒有,連回收站的都復原了,挨著找,太乾淨了,浪費時間。

旁邊放著它新換的筆記本,開啟有登入密碼,試了幾個丈夫常用的密碼,沒開啟,只能先放著了。

抽屜裡有幾個隨身碟,她也挨個插上看看內容,什麼都沒有。

等她翻到第二個抽屜,裡面放著幾張紙,開啟一看,是丈夫的徵信報告。

她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借款,頭皮發麻,看了半天,也沒算明白這是欠了多少錢。

放在一邊,過會兒再研究,接著翻,她把能想到的地方,翻了個遍。把她覺得可疑的東西都堆在一塊。

東西越堆越多,她的心越來越沉。

它接管丈夫的身體最少三四個月了,這麼長的時間,它不知道幹了多少蠢事,惹下多少禍端。

她不敢深想,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沒有扒出來,她也不敢扒了,怕接受不了。

她想學鴕鳥,把頭往沙子一埋,愛咋咋的。

可她不能,她連退縮的權利都沒有。

可等丈夫怎麼面對這些啊?

她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打氣,又重重的撥出來。接著找!

她在一個櫃子裡找到了,它後面那幾天揹著的電腦包。它聲稱已經扔了的那個包。

裡面放著丈夫的所有證件,銀行卡什麼的,還有各種維生素,清口糖,香水,在一個側兜裡還有“小雨傘”。這個該死的狗東西。

翻的差不多了,剛想停手,一轉頭看見了個斜挎包,這是它之前背的那個,開啟一看,裡面就只有一張摺好的紙,綠色的,像什麼協議的副聯。

展開一看,傻眼了,高利貸代辦協議。它找了個代理公司辦貸款。貸三十萬,服務費19%。

氣的她手抖,沒完了是吧!它究竟揮霍了多少錢?這些大窟窿賣房子賣地能不能還上啊?

主要是這只是她看見的,還有她不知道的呢。

這一刻,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都沒有了,她真的承受不住了,這太難了。

她動搖了,她非要丈夫回來,他真的能承受的了嗎?

這麼多債,要怎麼還,她真的還要過這種負債累累的日子嗎?

剛解脫出來,才過了幾天安穩日子,又要再次掉進更大的泥沼。真的夠夠的了。

她把東西一股腦的劃拉進包裡,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她仔細的檢視翻出來的東西,也大體算出來它名下的欠款。

她被這沉甸甸的數字,壓的喘不動氣,心跳的極快,慌得很!

到底該不該繼續走下去,現在做的努力真的還有意義嗎?能不能撒手不管了?到底該怎麼辦啊?

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