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座的兩個當事人,並不知道前座兩人的腦補。

他們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下車前,魚凌芽把隨身攜帶的三包藥劑送給晏之南。

燕一好奇的扭過頭,“少爺,那是什麼?”

“她煉的藥劑。”晏之南掂了掂手上黑不溜秋的藥劑,開口道。

燕一:“……”

他從未見過如此黑的藥。

到了別墅,晏之南把藥丟給燕一,“給你。”

“啊……”燕一不敢接下這個燙手山芋,但主子給的又不敢不要。

晏之南身形挺拔的走在前面,大概知道他的顧慮,嗓音喑啞解釋一句,“她敢拿出手,說明這藥沒有問題,可以喝。”

跟魚凌芽相處了這段時間,晏之南基本摸清了她的脾性,她確實跳躍和傻逼了點,但人還是挺靠譜的。

燕一壓根不信,他癟了癟嘴,不情不願的把三包看起來像毒藥的藥劑收進兜裡。

……

回到家,吃好飯,魚凌芽又進工具室鼓搗她那些藥草了。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

她又失敗了。

沒錯,魚凌芽喜提她失敗藥劑出來。

客廳沙發上,魚母正敷著面膜泡腳,魚凌芽走過去把兩包黑不溜秋的藥劑遞給她,“媽,這藥對身體有好處,你和我爸一人一包。”

她測過了,藥劑的品級是二級。

和早上的差不多。

也不是,比早上好一丟丟。

藥品分為五個等級,五級是優質藥,四級是中上藥,三級是中等藥,二級是普通級,一級是劣質藥,一級的藥是不能吃,一般進藥協的話,煉藥水平都必須達到四級,低於四級水平根本沒機會進藥協。

魚凌芽煉藥的目的並非是為了進藥協。

她是為了練到四級,拿去賣!!

魚母盯著那藥,不可置通道,“我嘞個豆,你老實說是不是想毒死我,好繼承我三千額度的借唄?!”

魚凌芽:“……”

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按了按抽動的眉心,“你放心這是可以喝的,我已經喝一包了。”

500塊的藥材才煉了三包呢!不喝多浪費!

魚母瞪大眼看魚凌芽,“你喝了?有什麼感覺?”

“感覺良好,身體倍兒棒!”

“算了,好東西自己留著。”魚母拒絕了她這份沉重的孝心,“如果你今晚有事,媽不會不管,媽會躲在角落裡仔細觀察你什麼反應,必要時打120將你送走。”

“……”

“我給我爸喝。”魚凌芽拿著藥,轉過身去敲魚父的房門。

魚父聽說可以強身健體,便欣慰的接下了。

沙發上,魚母泡好腳,就看見魚凌芽光著手從魚父房間出來,“……”

沒關係,她的老公她守護,有她在藥劑自會消失。

魚凌芽不知道魚母的心理活動,送完藥,她回房休息了。

洗完漱,躺到床上,才看到一個小時前王淡發給她的訊息。

【救急,魚姐請問女生都喜歡什麼東西?】

【如果要表白的話應該送什麼好。】

【速回!】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魚凌芽和王淡還有徐笑笑處成好朋友了。

看著這幾條訊息,魚凌芽不緊不慢的打字。

【別的女生我不清楚,不過我特別喜歡海,海,高興了可以看,煩躁了可以跳,憋不住了還能尿,死了還不用撈,特好。】

她發完,就看到王淡正在輸入中,沒急著退出,等看他說什麼。等半天,也不見訊息傳過來,魚凌芽又發了一句過去。

【感謝的話就不必了。】

王淡:【……我失敗了,她說我不是她喜歡的型別。】

王淡:【嗚嗚,求安慰。】

魚凌芽挑眉,回道,【找安慰,你可找錯人了,我只擅長在傷口上撒鹽,順便澆點胡椒粉。】

王淡:【魚姐,你沒有心!!】

魚凌芽嘆了口氣,自己的朋友自己寵,好聲好氣安慰起王淡,半個小時後那逼還在不停歇,在螢幕那頭嗷個不停。

魚凌芽頭疼了,乾脆分屏,一半刷影片,一半抽空回他。

突然,魚凌芽刷到一個有趣的影片,分享給王淡。

發完,她也沒意識到不對勁,直到她另一半的螢幕被王淡投了十幾枚炸彈,震得螢幕亂抖。

魚凌芽才依依不捨的從短影片那邊挪開視線,看向王淡的對話方塊。

王淡:【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王淡:【你給我發兩條哈巴狗舌吻!想表達什麼!覺得狗都有狗要,我卻沒人要!啊啊啊,我恨你!】

魚凌芽:“……”

啊……

忘了這die~剛失戀,魚凌芽深深的吸了口氣,把注意力拉回王淡身上,又陪聊了將近半個小時,王淡才消氣。

最後王淡憂傷道,【難過,不知道怎麼度過明天。】

魚凌芽特沒心沒肺:【害多大點事,直接睡到後天早上不就行了,要睡不著,給你支個招,找塊硬的瓷磚,埋頭一撞,完事。】

王淡:【……】

要是這會在教室,他說什麼都得跳起來掐她。

欠的。

但這會他孤獨的窩在被窩,手裡抱著溼透的枕頭,頭頂一串鼻涕泡應景的跳著《失戀情歌》鬼步舞。

……

週一。

魚凌芽擠公交上學。

早八的公交車人滿為患,魚凌芽前後都擠滿了人,她左肩跨著單肩包,右肩直直的垂在一邊抬不起來,一抬準會扇到旁邊的幾個呲著大牙不知道樂什麼的小學生。

過了一站,三三兩兩的人下車了,新的一批人上來。

這次沒那麼擠了。

魚凌芽手臂可以自由活動,她抬起手把玩手機。

車子開著開著,忽而來個急剎。

魚凌芽身體不受控制的前傾,手機也脫離的掌心飛了出去,魚凌芽一看自己命根子飛了,急的伸手抓,這不抓還好,一抓尷尬的事就發生了,弄巧成拙的把手機塞到前面一哥們的屁兜上。

魚凌芽和那哥們都不約不同的僵了下。

愣了半秒,魚凌芽急忙把卡著的手機抽出來。

前面身高腿長猶如巨人的哥們肩膀突然劇烈抖動起來。

魚凌芽怪緊張的,腦子飛速旋轉,說道,“不好意思,你短褲卡屁股縫裡了,我看著怪難受,幫你扯平了。”

那哥們雙腿倏地夾緊,抖得更兇了。

魚凌芽心說完了,這哥們估計不罵臭她一頓事情過了不了,心裡盤算著怎麼辦,眼瞳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最後,魚凌芽打算開啟天窗說亮話,直白告訴的哥們她有病,讓讓神經病,勝造七級浮屠。

實在不行,無所謂,她自會逃避。

逃避雖可笑,但有用!

沒等她整理話術開口,“噗!”的幾聲,一串味兒極重的連環屁崩她臉上,也恰恰這時,公交車門開了,高個子男生一溜煙跑了,“砰!”車門又緊緊關上,魚凌芽迷糊之間,好像看到了黑白無常在向她招手,說,“來呀來呀,小可憐~”

“嘔~”再也受不了,魚凌芽腿一軟,跪在垃圾桶旁乾嘔起來。

到底是哪個逼說命運在為你關上一扇門時,會為你開啟一扇窗?

明明是命運為你關了一扇門,還順手焊死了窗。

直到到站下了車,魚凌芽還在晃神中。

媽的,屈辱的回憶一直散不去,她暴躁無比,跳起來對著剛拂過臉頰無色無味的微風就是幾個大比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