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惡劣男人,想給他大比兜
七品逆襲:最強女首輔 良宵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秦淵站在人群最外圍,賀臨只能看到他半邊臉。
賀臨勾起唇,極微的笑了一下。
秦淵原本悠然的在搖摺扇,見狀微微皺眉,啪的一下收起了摺扇。
嘖,還想看看這傢伙多慌亂一會呢,居然這麼快就回過勁來了,
含上一口酒,劊子手噴在刀面上,放下酒壺後,正要舉刀行刑,馬蹄的聲音伴隨著一道高呼,傳了過來。
“住手!住手!皇上有旨——”
劊子手一愣,放下了刀。
來者穿著布政使司的公差服,躍下馬。
此時的高瀚遠和趙光在縣衙裡也聽到了這人的高喊,從縣衙裡走了出來。
“皇上有旨!”
聽到這幾個字,在場的人紛紛跪了下去。
“皇上口諭,著瑞王重審淳嶺知縣賀臨通倭一案,三司配合瑞王審案!”
雖然說瑞王向朝廷遞了奏疏的事情高翰遠也知道,但沒想到皇上同意就算了,這旨意來的還挺快。
明明差一點那賀臨就能死了!
高瀚遠眼裡滿是不甘。
秦淵起身:“兒臣領旨。”
語罷,走到了高瀚遠面前:“來人,將淳嶺縣丞趙光拿下!”
紀恆與李春一左一右,立馬擒拿住了趙光。
趙光人都傻了,將目光投向高瀚遠求助。
高瀚遠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當了這麼多年官,心理素質自然不差,並未慌亂,問:“瑞王殿下這是作甚?為何要將趙光拿下?”
“為何要將他拿下,你很快便知道了,走,將他押進縣衙公堂!”
說完正要離開,腳步一頓,回身看向了站在行刑石前的賀臨。
“將賀臨鐐銬解開,一同帶去公堂。”
“是。”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又回到了縣衙公堂,百姓們不敢跟著進去,只能站在大門口遠遠朝裡面望。
只見趙光被推到那下跪石前,未等衙役動手,他已經腿一軟的跪了下去。
賀臨站在他旁邊,瞥了他一眼。
有了審案的權力,秦淵則坐到了那寬大的公案桌之上,舉起驚堂木狠狠拍下:“將王夫人帶上來!”
紀恆領了命,走出了縣衙。
不多時,一個女人跟在他身後,走進了縣衙,跪到了趙光旁邊。
她一身對襟立領長衫,下身百褶裙的刺繡精緻,不似尋常粗鄙人家,但神色惶恐,跪下後便低著頭,遲遲不敢抬起。
看到這個女人,趙光臉色一白。
秦淵語氣驟冷,充滿震懾之意:“本王問你,你乃何人!”
“妾……妾身乃王大友之妻,王曲氏。”
“這麼說,你就是王大奇的嫂子,是嗎?”
“是……”
“本王問你,五月初九那晚,你在哪?”
“妾身在縣南的家中……”
秦淵驟然提高音量:“那王大奇在哪!”
那王曲氏嚇的一抖,聲音帶上了哭腔:“王大奇那晚……和妾身在一起……”
堂內譁然。
秦淵微微勾唇:“你是否與王大奇有染?”
“是……”
堂內再次譁然。
眼看局勢愈發不妙,再這麼下去,賀臨就徹底翻案了,高瀚遠站出來:“王爺,這麼大的案子,僅僅憑一婦人之言,恐怕不妥……”
秦淵笑了起來:“高知府莫非忘了,這麼大的案子,你不也僅僅憑了王大奇一商賈之言,便將堂堂朝廷命官定了罪,判了斬嗎?”
高瀚遠被噎的說不出話。
秦淵早料到他會質疑,雖用話噎了他,但還是拿出證據更好,揮了揮手:“帶人上來。”
紀恆將早就準備好的郎中帶到了堂上。
“小的拜見王爺、知府大人。”
“你乃淳嶺縣郎中,從醫二十餘年,本王說的可對?”
“是,王爺說的對。”
“那你說說,昨日給王曲氏的診斷結果。”
“王曲氏已有身孕,三月有餘。”
秦淵帶著笑意的雙眸掃向了高瀚遠:“高知府,如果這王曲氏不是與王大奇有染,那她一個寡婦,如何來的身孕呢?憑空懷的嗎?”
高瀚遠只能尷尬低下頭去。
“將趙縣丞的家奴李大娘帶上來。”
李大娘被侍衛押著上了堂,剛跪下就哭天喊地:“王爺冤枉,冤枉啊……”
秦淵冷笑一聲:“本王什麼都沒說,你就開始喊冤?本王問你,五月初九那晚,你說你看到王大奇與倭寇川井十五郎同行至賀臨家中,可否屬實?”
李大娘轉頭看了趙光一眼,沒敢說話。
秦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晚王大奇明明是在這王曲氏家中,可卻被你誣陷通倭,為了保全王家名聲與王曲氏肚中胎兒,只能在趙縣丞等人的嚴刑逼供下籤下誣陷賀知縣的供狀,如今本王已經查清事實,你若還執迷不悟……”
啪,驚堂木猛然落下,震響堂內堂外。
噌,帶刀侍衛抽出刀刃,架在李大娘脖子上。
李大娘一個家奴,哪裡見過這個場面,嚇的身軀顫抖,跪下瘋狂磕頭:“草民說,草民什麼都說,是縣丞大人指使草民誣告的,是縣丞……”
趙光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完了……一切都完了……
高瀚遠在心裡嘆了口氣。
看今天這陣仗,瑞王顯然已經查清了整個案子,才會準備的如此周全,一直沒動靜,只是等皇上同意審案的聖旨下來罷了。
虧他還以為殺了王大奇滅口,就不會有希望再翻案……
秦淵理了理衣袖,走到趙光面前:“趙光,本王問你,此事是否是你一人謀劃?”
趙光跪在地上,豆大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神色悲慼:“不是,不是……是張員外家的公子張吉主使,是他主使的!是他告訴我王曲氏與王大奇有染,是他告訴我那晚王大奇的行蹤的,求王爺明察!求王爺明察啊!”
秦淵滿意的笑了笑:“來人,將張吉一併捉拿關押,聽候處置!”
“是!”
兩個衙役領了命,將生機盡失的趙光拖了下去。
涉案之人都被帶走,審案公堂下只剩賀臨一人。
她靜靜的站在那,垂著眸子,臉上無悲無喜。
此時的賀臨,在覆盤整個事件。
被押出牢獄問斬,與秦淵對視的那時候,她的確是慌亂的,因為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她擔心聖旨來的太晚,那行刑的大砍刀,就真的要落到自己脖子上了。
可當跪到那行刑石前,她又忽然想通了,尤其是看到秦淵不慌不忙的站在人群外看戲的時候,她徹底確認了。
秦淵這傢伙……恐怕早已查明瞭通倭案的真相。
即便那傳旨的人不來,或者來晚了,秦淵也是會將王曲氏推出來,阻止行刑的。
不過他偏偏要等到最後一刻,沒有別的原因,純粹是想看她慌亂。
之前語言上沒有嚇到她,現在還故意這麼嚇她是嗎!
想到這,賀臨不禁咬緊了牙,在心裡咆哮。
這個該死的、惡劣的男人!
更氣的是,她還沒辦法對秦淵發火。
就因為他是那該死的勞什子王爺!
秦淵看不出賀臨心裡的情緒,見她沒什麼大表情,走到了她面前提醒道:“賀知縣,你清白了。”
賀臨揚起笑,跪了下去:“下官叩謝王爺大恩!”
秦淵:……
怎麼感覺笑容陰惻惻的呢?
“如今你既恢復了清白,也當官復原職,正好趙光入了獄,這淳嶺上下的事務,還是由你來主持吧。”說完,還笑吟吟看向高瀚遠,“高知府,本王說的可對?”
事已至此,高瀚遠還能說什麼?只能賠笑:“王爺說的極是。”
堂下三人,皆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