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劍道小感悟

姚如龍目光如炬，仔細看著兩人比試的經過。

“我這個用劍的門外漢都看出王寅這幾招不簡單，青竹，你怎麼看？”

青竹老師沉默著久久不語。

姚如龍著急道：“青竹你沒事吧？”

“沒……”沉默許久的青竹終於開口說話：“王寅這幾招防守已經把白雪然的劍招研究透徹，防守的妙到毫巔！”

“那……”姚如龍似乎想再問些什麼。

“繼續看吧，接下來才是正戲。”

白雪然默默撿回自己的佩劍，並沒有因為輸掉劍招而氣餒，或者心有不甘。

王寅的強大反而讓她更加興奮，逐漸找到了狀態。

兩人開始第二次交手，這一次就不是單純比拼劍招，而是拿出全部的實力。

運轉靈力之後，白雪然劍鋒之上有一道白光在流轉。

劍意高漲，顫鳴不止。

王寅以手做劍，把靈力壓縮在手中引而不發。

無論白雪然如何出招，王寅似乎總是能提前知道她的動向，早早就做好了應對準備。

看似是白雪然不停進攻，王寅被動防禦。

實際上王寅才是佔有先機的那個人，只要王寅突然在白雪然攻擊間隔時反擊，形勢就會立馬反轉。

但王寅一直沒有反擊。

白雪然第一次在同輩中感受到如此壓力，不管她劍意凝聚的多高多強，王寅總是能夠“剛好”擋下。

在無數次“剛好”後，事情就肯定不只是湊巧那麼簡單了。

青竹搖頭道：“小然已經陷在王寅的節奏中，被這麼牽著鼻子走，要輸了。”

“這麼快？”

姚如龍知道王寅很厲害，沒想到這麼厲害。

本以為只是比白雪然略強而已，現在看來似乎是碾壓的級別。

不由得自嘲想著：“那天為了把他留在武院，衝動之下開出那麼大的條件，以為足夠讓他心動，看來還是我格局小了啊……”

碾壓白雪然的劍修天才，現如今在文院當上了研究員，還取得不俗成就。

直到現在，姚如龍想到這些還十分不理解，彷彿在做夢一般。

兩人的比試還在繼續，劍心通明狀態下，白雪然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否在劣勢，只是不停出劍。

這一劍不行那就下一劍，力量不夠就繼續灌注靈力，速度不夠就儘可能把每一劍銜接時間縮短。

“劍心通明，果然白雪然才是天生的劍仙胚子。”

王寅能夠碾壓同輩，靠的是黑袍老者的外道功法做基礎，加上全本《甲子劍錄》精心研讀。

要說真正的劍修天分，是絕對比不上白雪然的。

白雪然一切都可以說是為了劍道而存在，如果能修行完整功法，將來必然能夠成為恐怖的大劍仙。

“當時故意和你打賭來騙你劍道殘卷，今天就算還你個人情吧。”

王寅故意只防御不還手，一直給白雪然喂招，是想將《甲子劍錄》中的一些感悟傳授給她。

現在時機已經差不多。

白雪然已經達到忘我狀態，按照書中說法，是“劍胎初成”。

此時正是領悟劍道的好時機。

王寅隨手擋下一道劍氣，緩緩開口：“學姐可想過，劍道並非只有強與快，還有身外之劍。”

白雪然並沒有回應王寅，她的身體已經不受大腦控制，現在控制她不停出劍的，是那初成的劍胎。

不過她的意識還是能進行思考。

“身外之劍，王寅在說什麼？”

這個問題，同樣是劍修的青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身外之劍，我並沒有聽說過……”

王寅的指點還在繼續，又是撥開一道白雪然發出的劍氣，這次劍氣並沒有迅速消散，而是繼續圍繞在王寅指尖。

“學姐可曾聽過那句話，劍道高手天下萬物皆可為劍，這便是我理解的意思！”

白雪然發出的劍氣被他借力運轉，幾個旋轉之後就為他所用。

後面白雪然發出的劍氣，王寅也用同樣的辦法“馴服”下來。

眨眼之間，周圍空氣中道道劍氣都變成供王寅指揮的劍。

白雪然出劍的動作稍微慢了下來，眼前這一幕稍微深奧的劍道讓她不知道如何應對。

“青竹，這是怎麼做到的？”

青竹現在已經不能回答姚如龍的話，因為她也已經被王寅神乎其技的手法驚豔，目不轉睛深陷其中。

“去！”

王寅接下來甚至不用再動手。

面對白雪然的劍招，只需要心念一動，空中一道劍氣就會自動幫他迎敵。

用別人的劍，化解別人的進攻。

白雪然此時如同自己和自己對打。

“學姐，如何？”

白雪然的動作變的極慢，劍心通明的狀態快要維持不住。

終於，她不再只管速度與力量，開始學著“向外”借力。

劍尖一挑，不再蠻橫擊碎空氣中的劍氣，而是帶動它一起遊走。

手中長劍在前，無形劍氣逐漸緊隨其後，猶如一道殘影。

王寅見白雪然逐漸找到了方法，也不再行動，笑著坐了下來。

隨著白雪然劍花舞動，實劍後面附著的劍氣也越來越多。

一道，兩道，三道……十道……二十道！

這些劍氣凝聚成飛劍形態，密密麻麻，只看的人眼花繚亂。

舞劍的白雪然此時就像是跳舞的仙子，這些劍影正給她伴舞一般，是一幅絕美畫面。

好看，且危險！

這些附著的劍氣威力可是很實在，每一道都和王寅殺死暗宗修士那道差不多。

而且隨著白雪然舞劍的時間越久，吸附的劍影越多，威力也就會繼續上漲。

至於最多能到達什麼威力，那就要看白雪然能控制多少劍氣了。

不過按照她劍胎初成的狀態，威力必然是不俗。

此時白雪然佩劍後面已經跟著足有五十多道的劍影，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王寅也坐夠了，站起身來對著看熱鬧的武院學生喊道。

“不想死的都站遠點！”

也不管眾人能不能反應過來，王寅反正是提醒過了。

隨後，白雪然凝聚的那五十幾道純粹劍氣開始脫離她的控制，在武院廣場上空亂竄！

“我的媽！這是什麼？”

轟的一聲！

一道劍氣擊中武院建築，堅實的牆壁直接被劍氣撞出一個大洞。

所有人都被這等威力嚇蒙逼了。

這要是撞到自己，還能不能留個全屍？

王寅伸手一揮，把附近二十幾道亂竄的劍氣歸攏到自己身前，慢慢安分下去。

剩下的二十幾道依舊在空中肆虐。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武院的眾多高手。

“什麼人膽敢襲擊武院？”

“保護學生，先疏散人群！”

“哪位劍仙前輩？可否現身見面？”

姚如龍也顧不得進入冥想狀態的青竹，也加入了追趕劍氣的行列。

一身靈力耗光的白雪然從劍心通明狀態中出來，一臉單純看著混亂的現場。

“恭喜學姐劍道感悟又加深了一層，越是剛猛的劍越容易折斷，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有時不妨向外求一下。”

《甲子劍錄》中的感悟，能讓人少走不少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