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走火入魔的天才修士

馮衡輕咦了一聲。

本以為王寅會被元嬰巔峰的氣勢嚇的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卻沒想到眼前這小子竟然在這巨大壓力面前堅持了下來。

“一步沒退？心智如此堅定？”

馮衡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如果當年自己剛剛成就元嬰時，也有如此堅定地心性，也不至於走火入魔，終身破鏡無望了吧？”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被一聲酒嗝打散。

幾十年過去，他也早就看淡了。

一開始，馮衡把希望寄託在陸遠身上。

只不過當陸遠成為6級研究員後，依舊不能給出解決走火入魔的辦法。

再後來，馮衡就把希望放在這些古籍上。

終日守在文院藏書閣第5層裡查閱古籍，希望從中獲取解脫之道。

只是隨著時間流逝。

一天，一月，一年，十年……

希望破碎，他整個人也就徹底失望擺爛。

終日在這藏書閣5層喝酒睡覺。

今日王寅突然來這打擾到他，按照往常情況，一定會被他丟出去。

只是見王寅心智不凡，有所觸動，於是又回身躺了下去。

“毛孩子，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滾蛋！”

王寅感覺面前龐大的壓力一鬆，全身繃緊的肌肉也緩和下來。

右手指尖早已凝聚著劍意，如果馮衡起身向前，那這招《飛花摘葉》定然第一時間釋放而出。

不過王寅也看出面前此人並無惡意與殺心。

只是他也沒想到，文院藏書閣中還隱藏著一位元嬰巔峰境界修士。

這麼厲害的角色，那天無比重要的築基功法測試居然沒來。

“前輩，在下文院新生王寅，有陸遠院主的口諭，是能進出此地的。”

“王寅？”

馮衡想了想，這個名字似乎聽說過，好像和什麼築基功法有關。

不過他那天他喝了三壇新釀的桂花酒，陸遠對他說的話聽一半丟一半，醒來再忘一半。

能記住的不過只有寥寥幾個字。

馮衡探頭眯起眼睛看了看王寅，察覺到並不像說謊的樣子。

“你是5級研究員？不可能！那陸遠這老傢伙為什麼會給你特權？難道你是那老登的私生子不成？”

陸遠在文院為人和善，威望可並不低。

馮衡一口一個老登叫著，對這個院長沒有一點尊重。

王寅不禁有些好奇兩人的關係。

“前輩，在下前幾天做了點小貢獻，所以院主大人離去時贈予特權給我，還未請教，您是……？”

馮衡翻了個身，一條腿撐地半起身坐著說道。

“我嘛，與那老登是舊識，一起進的這龍城文院。”

王寅初看沒見到，這中年漢子翻身後，才露出一腿的腿毛。

應該有些日子沒洗了。

腿上的毛夾雜著一堆塵土，又夾雜著酒氣，像一條厚實毛褲緊緊裹在腿上。

馮衡酒勁醒了一些，倒是開啟了話匣子，一邊用手抓著“毛褲”一邊說著。

“你別看陸遠現在是院主大人，初來這裡時他給我提鞋都不陪！”

“老子當年是天之驕子，是連天元城幾大宗門都爭搶的人才！”

“他陸遠算什麼？修煉了一輩子，還不如老子幾十年前就停滯不前的境界。”

“我呸！”

王寅在認真聽著這其貌不揚，境界奇高醉漢的話。

按照他的說法，這龍城文院的院主之位應該是他才對。

“既然前輩威名盛極一時，怎麼此時卻在這裡買醉？”

聽到這個問題，馮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急功近利，以至走火入魔，不僅化神境界沒衝破，還被傷及根本。”

這幾句話說著輕鬆。

對任何修士來說都是極其殘酷的事情。

修士生來與天掙命，卻自毀前程，自斷境界，絕了晉升可能。

這種絕望感不是親身經歷，是很難體會其中的煎熬。

簡短交談之後，王寅大概清楚了馮衡的過往，對此深表同情。

“哎？他孃的，用不著你小子可憐我！”

馮衡突然一拍腦門，氣笑道：“老子就算本源受損，也是元嬰巔峰境修士，你個築基修士也配可憐我？”

王寅說道：“晚輩這一生可能也無法突破金丹境，感同身受是一樣的。”

王寅這話說的很是誠懇。

“你也如此？”

“大差不差吧。”

見狀，馮衡這個粗獷漢子罕見嘆息。

“你小小年紀心志堅定，且築基底子打的比我當年都要好，是可惜了點。”

王寅確實沒騙他。

要想突破黑袍老者的外道金丹境，可比尋常元嬰境界要難上不知多少倍！

黑袍老者當初可是以金丹境界大戰渡劫修士。

而現在這個紀元，人族連一位渡劫強者還沒出現。

王寅想突破外道金丹，確實可以說終生無望。

只是其中因果要是讓馮衡知曉，不知道會不會破防動手打人了。

“這麼多年我也看透了，對於破鏡不抱希望，你也早晚會習慣的。對了，你來這裡是要做什麼的？”

“晚輩在文院的學業還未開始，需要等院主回來再做定奪，所以想來這裡參觀一下文院古籍。”

“學陸遠那老登也好，資質不好就去做個高等級研究員吧，也是條路。”馮衡隨意道：“這裡東西隨便看就是，都是一些不完整的殘卷而已。”

看這馮衡的姿態，對這些珍貴古籍並不看重，彷彿廢紙一般。

“晚輩會小心翻看，不會弄壞的。”

“呵。”馮衡嗤笑一聲，隨即又躺了下去說道：“幾個紀元留存下來都沒壞的東西，那麼容易壞哪還見得著？使勁看！”

王寅想了想，還真挺有道理的。

說完這句話，馮衡直接就打起了呼嚕。

在他看來，王寅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這些書籍根本沒人看得懂。

只是沒人能想到。

這些高階研究員都難以理解的古籍殘卷，對王寅來說就是白送的寶貝。

《萬言大道真解》，《周天批註》，《無量星辰原始經》……

存放的古籍並不都是功法一類，闡述修行原理的書籍居多。

對現在的王寅來說，功法也確實不太需要。

他已經有外道功法，與甲子劍錄兩門功法，其他的功法再多也無法兼顧修行。

倒是這些闡述修真理解的書籍，在目前來說確實更有幫助。

“這個紀元還真是他孃的什麼都缺啊！”

和馮衡聊了一會，王寅也被其感染，吐槽了一下。

“那就這本好了！”

王寅隨即選中了一本古籍。

名叫《天地共鳴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