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期末考完那天到大年初一的晚上，大家都不知道這兩貨那天到底去哪兒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三生書屋的一樓看書的人還不算很少，難得的是這樣的日子居然還開著門。
李怡的小姨跟家裡關係不好，他們家裡的長輩都不同意她嫁給那個比利時男人，所以她也不會回家過年。
端上咖啡和一碟子泡芙曲奇的時候，小姨祝大家新年快樂。在座的只有王沛之，劉萌萌兩人，李怡在二樓給客人送茶點。
劉萌萌八卦極了，要問王沛之，“快快快說呀，自從那天你倆跑出去之後，我現在都不知道你們什麼關係，你倆……在一起啦？”
王沛之搖了搖頭，劉萌萌不信，“怎麼可能，說不定你倆都大親特親了呢！怎麼樣？聽說法國男人特別會親！！！”
她有一種瞳孔地震的感覺，把萌姐拉住坐下，“沒有沒有，稽核不允許，不是……”
“他不是法國男人呀。”
劉萌萌狐疑道，“我不信捏，我看那種法國電影，裡面高中生可早熟啦，你看過《阿黛爾的生活》沒有，就那個藍頭髮……”
“我跟你說那個電影的床戲，他們法國高中生啊……”
王沛之拿了一個泡芙塞到她嘴裡，手機螢幕亮了光，是霍昂。
【我爸爸的律師今天跟我說，你那天在警察局跟江洵說看上我的錢了】
她忽然覺得霍昂這行字有些刺眼，正準備解釋一下，霍昂那邊又發了一條訊息。
【他說這小姑娘居心不良太拜金，讓我再考慮考慮】
王沛之忽然不著急了，回覆他，【你怎麼說的呀？】
霍昂，【我跟他說挺好的】
【人家姑娘總得圖點兒什麼，圖錢比圖感情純粹多了】
【我只要一直有錢，她就會一直喜歡我】
王沛之拿著手機笑了半天感覺眼淚都出來了，【霍小昂，你爸爸知道你這麼敗家嗎？】
過了幾秒，霍昂回覆。
【我爹比我敗家多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在前天我媽還是他公司的第一股東】
王沛之，【啊？為什麼？】
霍昂編輯，【討好老婆的手段來著，我媽沒看上】
【那叔叔有點兒可憐？】
霍昂那邊是在他們家的一個宴會上，霍庭聿這人怪有意思的，平時什麼商業酒會從不帶兒子出席唯獨一年一次的家宴一定會帶著霍昂去。
【他可憐個屁，歸根到底我媽要的不是他的錢，可他一定要人家走了才明白】
王沛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不好議論人家的父親吧。
收起手機，李怡從樓上下來，看著魂不守舍的。
倆人喊她，“小怡，你怎麼了？”
李怡慢吞吞走過來，“我看到黃玥嘉跟季清辭表白了。”
劉萌萌睜大嘴巴，“啊？？！”
“他答應了？”
李怡搖搖頭，她沒有勇氣聽完。
王沛之站起來走過去挽住她的胳膊，“小怡，沒事的，說不定他會拒絕黃玥嘉呢。”
她走過來坐到椅子上，心裡卻替黃玥嘉擔心，如果是她表白被季清辭拒絕了肯定會很難受的。
那現在，李怡心中充滿了矛盾感，既害怕季清辭答應黃玥嘉又覺得如果真的被拒絕黃玥嘉那麼驕傲的女孩子肯定也受不了。
“沛沛，你跟霍昂在一起了嗎？”
李怡問她。
王沛之不好意思笑笑，手握著杯子，“我們，我們是……雙向暗戀。”
劉萌萌長咦了一聲，“啊呦！我服了，雙向暗戀~~~”
“我看你倆是直球明牌戀！”
“唉，我為什麼要喜歡季清辭呢？你看霍昂多好。”
劉萌萌靠在李怡肩膀上，“狗男人罷了！咱們不稀罕好吧。”
李怡點點頭，可她還是很喜歡季清辭啊。
“小怡，你可以跟他上同一所大學。”
王沛之建議道。
李怡覺得她是在開玩笑，“沛沛啊，你看我那成績，上個211都困難，更不用說華大了。”
“還有半年啊，說不定會有奇蹟呢。”
李怡嘆了口氣，劉萌萌猛猛吸了一口奶茶問，“沛沛，你就是要去南大啊？”
王沛之點頭，“對呀。”
“那你問過霍昂嗎？他去哪兒？之前看到教導主任叫他出去，好像是問他要不要出國誒。”
王沛之才突然愣住，她好像從來沒有問過霍昂以後要去哪裡，這好像是個很嚴肅和現實的問題呢。
“我沒有問過誒。”
李怡問她，“那要是霍昂不去南大呢？”
王沛之想了想，“那我也要去啊，那是我的理想怎麼可能會放棄呢？”
“那霍昂呢？”
她兩指輕輕點著咖啡杯，“嗯……我不會為了他放棄我的理想，那我也沒有理由去要求他為了我放棄理想。”
李怡，“啊——那不是很可惜嘛。”
王沛之垂眸，長睫毛遮住眼瞼投下陰影，復又抬頭，“那我就哭一場，忘了他！”
劉萌萌李怡相互看一眼，“沛神啊，人生導師啊吾輩楷模。”
她輕輕拍手，“tomorrow is another day嘛。”
喜歡一個人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能走下去當然很好不過也沒什麼。人生充滿了遺憾，愛情只是其中一種而已。
“阿西，王沛之啊，你要不看看我吧？你把我掰彎了。”
劉萌萌又從李怡這邊過來蹭著王沛之。
回去的路上，因為在年節裡整條街雖然關閉了一多半商鋪但仍然很熱鬧，家家門口都貼著嶄新的紅色對聯，還有加福字的。
她想到了剛剛跟她們討論的問題，於是給霍昂發了一條訊息。
【你有沒有理想的院校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