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玲是教英語的，而霍昂別的一般但這英語成績非常突出，兩次月考的單科第一，她當然捨不得這麼個好苗子。
但這樣究竟不太好，於是朱玲玲隨手指了指旁邊的同學，“錢源，你過去跟王沛之坐同桌吧，正好你也單坐著。”
錢源原本是有同桌的，無奈他的同桌前些天摔斷腿了要請多半年的假所以就剩他一個人了。
王沛之還沒有習慣跟這麼多異性待在一起，她那時候的教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能接觸到這麼多男生。
“那個，hi。”
錢源把桌子拉過來，有些靦腆地朝王沛之打招呼，王沛之彎了彎唇，學著他的話，“hi？”
應該沒錯吧？
她那個朝代已經有洋人進來，只是還沒有學習洋人語言的，不知道為何現在這洋人語言這麼重要。
上英語課的時候，王沛之抓耳撓腮的，她一句也聽不懂，朱玲玲全程都是英文授課，這叫她痛苦萬分。
這都是什麼呀？
反倒是她身後的霍昂也不看卷子，手裡不知道拿著一本什麼書在看，錢源好奇的扭頭。
《Pride and Prejudice》，傲慢與偏見。
“霍昂你還看這個呢？這不小學必讀嘛。”
霍昂懶懶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什麼叫大才嗎？”
錢源，“……呃。”
“見微知著，見常識深。”
“真理，往往蘊含在淺顯裡面。”
錢源，“我是敗類，我是敗類……”
霍昂想了想點頭，“按照你們錢氏一族來看，你說的沒錯。”
錢源，“……”
比起錢家人才輩出的大佬們，他確實給前輩們丟臉了。
他該死，他該死。
期間朱老師叫霍昂起來回答問題，他口語非常好，是英音不是美音，朱老師覺得很難得。
王沛之一臉崇拜，覺得他好厲害。
她向來非常崇拜學習好，有“智慧”的人。
霍昂反倒看到王沛之的眼神有些膽寒，她這是幹什麼？
變天了？幹嘛這麼看著他，好嚇人。
朱老師毫不吝嗇地誇讚了霍昂，霍昂拉開凳子坐下，直到下一節體育課的時候，大家都下去自由活動，班裡不剩幾個人。
李怡小心翼翼地問王沛之，“沛沛，你要下去嗎？”
王沛之搖頭，“不了，我看會兒書。”
沈時勉情不自禁笑出聲來，“不是，學渣真要成學霸呢？王沛之你受什麼刺激了？”
他戳了戳霍昂，“走，打球去。”
霍昂趴在桌子上，“不想去，昨晚沒睡好。”
沈時勉以己度人，“打遊戲了？”
他搖頭並且鄙視，“nihilism，懂嗎？”
“……你有病吧？說人話。”
“虛無主義。”
沈時勉翻了個白眼，抱著球出去了。
王沛之自己抱著卷子課本看不太懂，扭頭問霍昂，“你英語那麼好，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霍昂剛趴下就聽到耳邊的聲音，他抬起頭來，“？？？”
不是，他跟王沛之小時候因為父母的關係確實認識，但是關係真的一般，說話次數屈指可數。
兩人又這麼多年沒見，他還有幸聽了她很多光輝事蹟，不過，她為什麼跟他這麼客氣？
王沛之捧著自己的書放到他桌子上，“就是，這門學科究竟……從哪開始？”
要說她其他的都有涉獵，可是英語，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霍昂，“？？？什麼？”
她到底在說什麼？
“就是，這門學科應該先學什麼呢？”
霍昂往後一靠，打量著王沛之，之前老覺得她不太聰明的樣子，怎麼如今閃耀著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是那種，認真到你明明覺得很失智卻不忍打破的執著。
霍昂伸出胳膊支在桌子上，懶懶地看著她，眼皮略微上挑，有些不懷好意的捉弄。
“從哪兒開始學？26個英文字母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