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打發了吳子語以後,就直接來到了寧安瀾的客房門前,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準備抬手敲門。

寧安瀾在見到吳子語那一瞬間的眼神,他其實都看在了眼裡,乃至後來她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他都心虛得不敢攔住她。

他不知道寧安瀾看到他身邊出現別的女人,對方還那麼親暱的挽住他的胳膊會不會不高興。

但他知道寧安瀾看到吳子語肯定是不高興的,看到他和吳子語在一起,怕是會更加的不想理會他了。

所以他不敢給兩人更多冷靜自我調整的時間,他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將自己與吳子語之間的關係與她說清楚。

她喜歡不喜歡他另說,但他肯定不能讓她在這事上誤會他。

開門的是陳菲,“辰哥?”

剛換了一身寬鬆休閒衣服的寧安瀾,一出房間就聽到陳菲喚他的名字。

她的臉色毫無疑問的又黑了一成,直接就轉彎朝著門口走去,“你來幹嘛?”

陳菲見寧安瀾主動走了過來,忍不住對顧辰投射了一個無奈又同情的眼神,就差沒直接說你完了。

“你們聊吧,我去收拾行李。”說著她就很識趣的先回了房間。

“瀾瀾,那個女人我不認識,她已經被酒店趕出去了。”

“......”

不認識?

那可是他最愛的女人吳子語!

他能不認識?

寧安瀾感到很吃驚且稀奇,本是不太信他的話,可一想到自己這次重生以後,的確很多事情都和原來的劇情不一樣了。

而且吳子語出現的時間地點也不一樣了,所以......

寧安瀾發現自己竟然差點選擇相信顧辰的話,不由得驚怔了一下,隨即猛地搖頭,在心裡狠狠地拒絕選擇信他。

吳子語是誰啊?

那麼重要的一個角色,說她是女主角都不為過,怎麼會被她的重生影響,直接和顧辰不認識了?

而且剛才在酒店大堂,吳子語一上來就靠到了顧辰身上,又怎麼會不認識?

所以根本就是顧辰子在說謊騙她!

“誰信呢?她要是不認識你,能和你那麼熟稔,上來就抱著你的胳膊不放手?”寧安瀾冷哂了一下。

“我真不認識她,就見過一面!”他本來並不想透露自己與吳子語在之前有見過,可仔細想了一下,他已經不得已瞞了她很多事情,可那都是有他的不得已。

實際上他並不想欺瞞她什麼,所以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說見過。

“顧辰,你和誰認識,或者不認識,我管不著,你不用專門跑來與我解釋!”寧安瀾煩悶地把他的話給懟回去。

顧辰無奈又受傷,落寞地哂笑道:“是嗎?”

寧安瀾覺得他那受傷的樣子有些灼眼,所以堪堪地別過了頭。

“可我希望你知道事實,不希望你誤會我在外邊和誰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

“!!”寧安瀾震驚地回頭看向他,同時臉色一下子就不受控制的紅了。

心裡也忽地再次惱怒起來,想著他又在胡說八道什麼?他和哪個女人有關係,和她有什麼關係?

憑什麼非得讓她知道?

他是真的瘋了嗎?

再突然一想到他為她殉情的事情,寧安瀾的心臟一下子猛跳了起來,整個人都慌了。

“顧......顧辰,你別說了哦,再說我翻臉了!”

“為什麼?”顧辰忍不住輕笑,他以為她那麼遲鈍的人,只要他不明說,她就完全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

可現在看來,她原來也這麼敏感,怕也是感覺出來了他的心思。

只是她不願意面對,也不願意接受而已,所以假裝或者潛意識的在排斥承認他是喜歡她的這種事實。

“什麼為什麼?”寧安瀾煩躁地道。

“為什麼不讓我說?你知道我想說什麼,所以害怕了?”顧辰原本並不想在她還排斥他的時候,貿然的袒露自己的心聲。

可眼下她這麼與他鬧,他不得不改了自己的原計劃。

就怕他們重蹈前幾次的覆轍,因為一次又一次的誤會,一次又一次的矛盾,漸行漸遠。

而且她這次來京市竟然是為了姚文廉而來,他就更不能什麼都不做,讓她毫無心理負擔地去見姚文廉,然後重複他們兩那該死的孽緣!

顧辰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臉,又或是卑微求饒,換上了一副認真嚴肅,讓她有些想逃卻又不敢逃的神色。

“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我......”寧安瀾慌得差點跺腳,但也是如此慌亂的情況下,她大腦竟出奇的靈活,居然想出了一個反客為主的問題,一下子就抬頭挺胸,理直氣壯地質問了回去。

“等等,你怎麼知道我的房號的?顧辰你又耍了什麼手段?不行,我要投訴這家酒店,竟然敢隨意洩露房客的入住資訊!”

說著她就要轉身回房裡打電話,但剛轉身又才反應過來自己沒關門,她一往房間裡走,顧辰那臉厚的......

果然,她一回頭就見顧辰已經緊跟她進了房間。

“顧辰!”

“不用打電話投訴了,不是酒店洩露了你的住房資訊,是你自己在辦入住登記後,我看到了你的房卡上門牌號。”

“......”

“當然,就算我沒看到你的門牌號,只要我想也會知道你住哪間房間,你投訴也不管用。”

“你......”寧安瀾突然覺得他有點不對勁,怎麼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逼迫人的危險氣息。

就像......

像當初他將她限制在他別墅的那一個月一樣,那是一個她在那之前從來沒見過的顧辰。

他冷漠、陰沉又強勢,看著她的眼神已然不是恨和厭憎,而是一種類似於野獸覬覦獵物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和嗜血的瘋狂。

以至於他每一次靠近她,她都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變得膽小怯懦,不敢反抗她絲毫。

雖然那段時間他最終並沒有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但對於她來說,那真是一段讓她呼吸都格外小心翼翼的日子。

而現在那種感覺再次襲來,她依然本能地有了一些怯意,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接著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你想幹什麼,難不成你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