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阿千真的是因為他話有些多了,問的她煩了她才不願意和他說話的。

從城郊初識,到月下飲酒,堂中授課,馮家危機……他們已經一起經歷過很多事情了,他應該相信她。

雋逸的青年想開了,又露出他以往那讓人如坐春風的笑容。

“想開了就好啊。”

南墨洵拍拍剛剛拿了瓜子的手,一臉欣慰。

“對了,南兄,你可否知道如何和女孩子第一次見面?需要注意什麼?需要帶什麼禮物嗎?”

“哈哈,這你可就問對人了。”

南墨洵就愛講他和褚明華的相識相知。

他甚至自己搬了板凳,靠近了蕭亦璟坐的位置。

“額,南兄,倒也不必如此的近,我聽得見的。”

南墨洵都快抵著蕭亦璟坐了。

他們二人現在的姿勢,實在是算不得清白。

“哦,抱歉啊,一個激動沒忍住。”

兩人就此開啟了兄弟之間的秘籍傳教,是姐妹的不能聽。

雖然穆凌也沒聽到,但是這不妨礙他看見自家殿下一臉頓悟並且胸有成竹的樣子。

那應該國師教的東西挺有用的吧。

看來殿下的願望要成真了!

殿下娶到皇子妃的時候指日可待!

“大人,這裡有一封主母給您的信。她說十萬火急,讓我務必告知殿下做足準備。”

這是南墨洵自己的影衛。

“下去吧。”

“是。”

信開頭如此:見字如面。

南墨洵揚起一個甜蜜的笑容,渾身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

“我阿爺說要見你,好好準備。”

落款

明華。

沒了。

偌大的一張信紙,就這麼兩句話。

南墨洵盪漾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下一秒,他捏著紙就站了起來。

他愣了好久,像是腦子宕機了,準備重啟。

隨即抓著紙就往回跑。

“大人,您走慢點,小的跟不上了!”

他的書童追著他跑,臉都紅潤了。

在前面快步走的南墨洵臉色變了又變,難以言喻的複雜心情,交雜著喜悅,驚訝,以及不知所措。

“大人,馬車在這邊!”

“我~跑~回~去!”

“啊?”這下把書童給整不會了。

“大人,這可是有十里路啊!”

可惜此時已經跑了一里路開外,不知道是跑熱了,還是焦急的滿臉通紅的他,是聽不到書童說話了。

明華的家人準備見她了,說明他終於可以轉正了!甚至有機會獲得他們的認可,那麼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明華貼貼,還可以準備求娶明華,把她變成自己的親親媳婦!

想到以後的時光裡每天睜開眼就可以見到明華,他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但是……

救命!他也是第一次要見家長啊!

怎麼辦!

當然,這時候已經滿心歡喜想著給暗戀物件準備見面禮的蕭亦璟是不會知道的了。

他先是去書房,準備給人家姑娘寫一封拜帖。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一天,蕭亦璟從晨光微曦坐到了月掛中梢。

書房裡堆滿了寫錯的,不滿意內容的,不滿意字的拜帖。

穆凌打了個哈欠看向那邊依舊神采奕奕的殿下。

他還在挑燈夜戰。

書房裡的紙已經用掉三回了。他跑了三趟腿。

不知道什麼時候跑第四次。

殿下真的是堅持不懈啊。

“這份……太正式了。她肯定不喜歡。

“這份,字不太行,見字如面,她應當喜歡端正一些的。

“這份,內容還行,字也端正,可是……我是不是沒有表達清楚自己的意願?

“這份……”

穆凌就這樣看著自家殿下坐在那裡對著自己的作品嘀嘀咕咕半天,好像都沒有商量出什麼結果。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考前焦慮症。

蕭亦璟有些實在不知道該選哪一個會把第一印象分刷的高一點。

“殿下,您與那位小姐也沒有見過幾次,不若,就寫自己最真實的感受吧。真誠是不會遭受拒絕的。”

“有道理!”蕭亦璟聽著穆凌的話突然豁然開朗。

自己原來寫的那些遣詞造句與堆砌的讚美確實無法表達真誠的愛意。

若是太過突兀就表現得如此濃烈,恐怕會嚇著她。

雖然,他對她的感情確實是他所寫出的那些詞的全部。

蕭亦璟執筆,回憶起自己與她的幾次相見與錯過,不由得心生歡喜又悵然若失。

這樣患得患失的樣子確實很像一個懷著愛慕苦苦等待的痴情男子不是嗎。

他提筆,寫下了他們的相遇……

“這個月月錢翻倍。”

“謝殿下!”哈哈哈,他和姑娘們聊的天終於起作用了!

此時,當事人之一對此毫無察覺。

梵千還在府上書房中處理政務。

她雖然在名義上已經沒有任何實權,每天去上朝也都像是去湊人頭的,不對任何政見發表意見。

然鵝,那幾個天天吵架拌嘴,明面上針鋒相對的大臣,可都是已經歸屬於她的陣營了。

偏偏皇帝還對這種兩方權衡的表象十分滿意。

梵千就是幕後那一雙大手,隨時可以將任何人掌握在手心,生死定奪。

她叫自己監工。

因為和監工的工作沒什麼區別。

拿著工資,看手底下的人做事,年終了按表現發獎金。

她甚至自己搞了個每日記錄員工表現的冊子,以便更公平公正地分發獎金。

哦,她只是個無情的打卡機器人。

吐槽歸吐槽,正事還是要做的。

就比如,她派系的大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呈上密報,告訴她最近誰又不老實,或者是共謀的大計進展的怎麼樣了。

此時,蠟油已經從燭臺上滿下,在空氣中被迅速冷卻,成為一根根分明的燭淚。

這已是這個夜晚點上的第二根蠟燭。

好不容易看完,批註好,她將摺子往書桌上一丟,整個人靠在椅背上,頭往上仰,散發著疲憊的氣息。

過了一會兒,她才緩過勁來。燭光打在她臉上,忽明忽暗。

“褚子垣。”

她緩緩吐出三個字。

“小屁孩,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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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寶寶和我互動一下嗎,想眼熟一下大家_(:з」∠)_我是話癆,一個會吃掉i人的p人(bushi)

ƪ(˘⌣˘)ʃ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