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師尊日安(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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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靈和他一起去拜見了他的父母,他是舒府的長子,舒府在花溪鎮的地位不低,在這一代的兩個兒子卻都病弱。長子還好,他的病情並不影響生活,只是需要一直喝藥。次子卻是實打實的病弱的長期無法出門。
花靈有問過他得的是什麼病,他只說是怪病,沒有醫者知道叫什麼名字,只是身體虛弱,喝些補藥便好。
在花靈和他一起回去的這天,他的弟弟就因為生病沒有出來見她。
他的父母雖然對她不算多熱情,卻也並不冷淡。這婚事,算是定下來了。只不過,她的身世當然不是花溪鎮供奉的花靈,而是一個靠自己打拼小有成就的孤女。
這天傍晚,他約著她一起在花溪鎮逛夜市。兩隻藏在寬鬆大袖下的手,在不經意的觸碰中緊緊抓牢,十指相扣……
男人的耳根在燈火中顯得不那麼紅,卻是格外發燙。
花靈轉過身來,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呆子。”她帶著笑意喊他,“低點頭,我有話跟你說。”
男人聞聲照做。
就在他低頭的一瞬間,少女踮起腳尖,在他的嘴角留下一吻。
男人的動作停留在那一刻。
“真的是呆子啊。”少女看著他笑嘻嘻的。
他沒說話,卻直接從脖子紅到整張臉。就好像燒了起來。
他上前牢牢地抓住她的手,牽著走在落日餘暉中,彷彿可以就這樣走到生命盡頭……
。
婚禮前幾日的新郎是不可以和新娘見面的。
舒府舒老爺的書房中。
“爹答應過我,只要我繼續給弟弟提供藥引,就會同意我和阿靈的婚事!為何如今又要出爾反!”
“你從未提起,那是花靈!人族和精靈族的婚事,你叫我如何同意!逆子!”
男人跪在了中年男人面前。
“求爹成全!”
中年男人沒說話,過了很久才緩緩提起要求:“好啊。但是,你要自願將一身靈根轉讓給他。”
很長時間後,書房裡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花靈自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她如願以償和心愛的男子成婚了。他們很幸福。
她的丈夫愛極了她。可是婚後,丈夫的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
她找深山裡的熟靈找了很多藥,都沒什麼效果。
她著急死了,四處尋訪名醫,終無結果。
“阿靈,是我太貪心了。妄想要得到你。我太自私了。”已經瘦的脫相的男人還是如以往深情地看著她。
“你別說話了,別瞎想,好好喝藥。”少女已經不像以往那般活潑無憂。她的眼中有淚光閃過,卻忍著不讓它掉落。
直到有一天,大雪紛飛,許久沒有人拜訪的府苑大門大開,迎接黑袍使者。
他也在那天離開。
他死在了最愛她的年紀,那是他們生命中最好的年華。
她抱著他的屍身,面對著那個黑袍男人。
死神與魔神的到來,摧毀了一切甜蜜與幸福……
。
神女發散的瞳孔漸漸聚焦,她的臉上已經是一片淚痕。
她不知所措地抹去殘留的淚水。
這段記憶,又算是什麼?
難道,這才是事情的真相嗎。
不等她思考完,面前的花靈本人也像是清醒了過來。
“夫君……”她像是溺水的人,呼吸不上來一口新鮮的空氣,即將死去。
莫大的哀痛再次將她打擊的體無完膚。
她的夫君從來沒有傷害過她,她以為的事實,不過是別人強加給她的記憶罷了。
不過陰差陽錯,她也親手殺掉了元兇。
那段塵封的記憶,因為玉佩的迴歸,漸漸顯露出原本的面貌。
。
她的夫君,根本不是舒家長子。他只不過是因為天賦好,並且體質奇特而從小被舒府收養的特意改變了容貌替身罷了。
真正的舒家公子,只有後院的那一位體弱的小少爺。
他甚至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舒旭文,始終都是那位小少爺的名字。
他的作用,就是在用自己的血肉當藥引,醫治好那位正主過後,再把靈根和所有他打拼出來的身份,榮譽,全部“歸還”給那個被自己“佔用”了身份的人。
他從來不知曉這些。小時候只是隱約覺得不對勁,因為爹孃都只喜歡那個弟弟。但是他告訴自己,弟弟比他瘦弱,應該忍讓。
再後來,他日復一日喝著藥,雖然他感覺自己沒病,但是還是要聽爹孃的話。
他被日日監控。他也沒有真正和爹孃大吵大鬧。
最後,他也只是想要和自己最愛的妻子廝守。
可是,連這個最簡單的要求也實現不了了……他死後,他的弟弟繼承了他的身份,對外宣稱死掉的,卻是舒府二公子。
他也只是芸芸眾生中最普通的一員,他沒有那麼多天賦與機遇加持,舒府為了控制他未曾讓他學習術法。生在封鎖的家庭中的他無法反抗。
前半生為別人而活,後半生和愛人陰陽兩隔。
他的人生,太苦了。
花靈在遭受愛人去世的打擊過後,悲慟難忍。然而舒府卻並不打算放過他。
畢竟,她是舒府手裡的籌碼,一個和魔族人交易的籌碼。
她被那個來到舒府的魔族人控制了,此人修為遠在她之上。
剝皮,抽骨……她被愛人的離去與肉體的疼痛折磨得不成樣。
最後,肉身毀壞,她變成了萬立期待的怨靈。
或許是沒來得及,也或許他想她再進化一下,她依然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
既然還在這裡,她必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到這裡,一切的異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
梵千回過神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切身感受到命名為“愛戀”的情感。
這讓她有些怔愣。
有些難過啊……
相同情緒的人,不止她一個。可是她沒注意到,在她身後的小徒弟,眼中早已蓄滿了淚水。
或許是悲傷的氣氛過於濃郁,那塊帶血的玉佩又開始震動。這一次,比以往都要強烈。
梵千施訣,又將那生魂弄了出來。
他看見了花靈,顯得十分激動,甚至就像是撲了過去。
“夫人!夫人!!”
然而花靈對著這張臉感到陌生,但是在接觸到他繾綣愛戀的眼神的那一刻,她好像也知道了這是誰。
“夫君?是你嗎……”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和不確定以及難以置信的喜悅。
生前沒能相守的兩個人,卻在死後得到了相聚,誰又不能說是另一種好結局……
至此,花溪鎮的案子就瞭解了嗎?
不,還有個行動沒有完成。
斬首行動,還未開始。
梵千下出莫櫻這一步的棋,可就是為了引誘萬立出來啊。
雖然陰差陽錯之下還套出來這麼一出。這整的真的是……
啊,對了,還有個疑問,萬立到底是要拿怨靈幹什麼,為何還要將舒的生魂封印進玉佩中呢?這一切,還是抓住那老頭之後才能知道……
那老頭,也應該來了吧……
並沒有讓他們等多久,梵千安插在玄元宗的弟子報告,萬立不見人影。
符子成這邊,也接到了他的師尊將要親自前來的訊息。
當無塵親眼看見那個多年前見過的臉時,巨大的悲痛和憤怒差點將他淹沒。
沒有關係,魚已上鉤,他只需要耐心地等待便可。
今晚巡邏帶隊的弟子,是莫櫻……
還有一位,元戎,她早已放出訊息,按著男主對老婆的珍惜程度,他不會不來。
梵千承認自己算不上多好的人。因為她也會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利用別人……
但是,她早已將自身貼身的防禦法器放在莫櫻身上,還給她佈下了可以抵擋她這個境界的人全力一擊的陣法。為此耗費不少修為。
雖然可能並不用得到。
她理虧,她應該的。
萬立看起來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他靠著符子成給他的每日值班弟子的換班情況,頂替一人,改變容貌混入其中。
“小林,你小子今天怎麼回事兒?喊你也心不在焉的,你不是平時話挺多的嗎?是不是昨天晚上和我們喝酒喝蒙了?”和他一道的弟子半開玩笑地說。
“哈哈哈,是有點。昨天晚上喝太多了。”萬立順著回了句話。
其餘幾名弟子雖然還是附和著在小,眼神卻冷了下來。
果不其然,大長老說過,有人會混進來。小林根本沒有和他們喝酒。
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幾個弟子心中警鈴大作,但是想到大長老的囑託,忍著沒有揭穿他。
此時,帶隊的莫櫻已經接到了這邊的訊息,正在趕來。
“你們幾個,和我們一起進去看看。”她也是第一次接觸臥底,心中十分沒底,但是盡力的在保持冷靜思考。
還是要把人先引進去,找個安全的地方,避免傷及無辜。
萬立正有此意。每日可以進舒府的只有當日指定的弟子,門口設有禁制,強行闖入會引來天靈宗的長老。
他雖然可以和那大長老一戰,卻沒有太大的勝算。況且,那還是多年以前的事了。
這幾年,這梵千修身養性,不怎麼出世,不知功力又精進了多少……
直到看見萬立進去,梵千也一直沒有行動。
有人自己會過來找自己老婆了,她也沒必要搶了人家在老婆面前表現的機會。
這點情商她還是有的。
進到院子中,萬立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他也不裝了,這些螻蟻,他一根指頭就能捏死。
年輕的臉逐漸變得蒼老,面板開始發皺,原本烏黑的頭髮變成花白色。
但是他還沒有那麼蠢,隨意在外暴露身份,他戴了半張面具。
“你是誰!我師弟呢!”莫櫻一行人拔劍相向。
“本尊的名號你們還不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螻蟻?受了本尊一掌,是死是活,誰知道呢。呵呵呵。”
“老妖怪,受死吧!”
一場打鬥由此開始。
都不用再描述當時的場景了,萬立幾乎是壓到性的勝利。
即使天靈宗的弟子人很多,在老怪物的面前還是不夠看。
梵千囑託過,不必死撐,要學會“假打”拖時間。
因此弟子們都好好地護著自己的小命的,不敢亂來。
“看起來,你就是這裡面修為最高的了。”萬立越過一眾弟子,徑直走向莫櫻。
他單手捏著她的脖子將她提起,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打量他的手下敗將。
“抓了你,想來你那些自詡道義的同門不會放任你的命不管的吧。”
他的手開始握緊,似乎想要享受一下獵物掙扎求饒時的樣子。
“你,放,放開我……”
然而捏緊不過幾秒,一股強烈的罡風襲來,濃郁的至暗魔氣瞬間包圍住兩人。
萬立被風扇出去老遠,用力地撞在圍牆上。莫櫻脫離了他的魔爪,被那一團魔氣緊緊裹挾著,安穩地落在地上。
“本殿的人,也是你能觸碰的!”華服黑袍男人接過女孩,深深擁住,黑色面具下是暴怒的氣息。
萬立怎麼會對這股氣息不熟悉呢。這可是他們少主,魔族未來的王。
但是現在的他不敢認人,要是暴露少主的身份,壞了大事,就命不久矣了。
他可能沒有想到,今日的所作所為已經夠讓他小命不保了。
萬立來不及懊惱今日帶走花靈的計劃落空,忙不迭化為一縷黑煙逃走。
梵千注視著著一切的發生。她好像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的軍師,始終沒有露面,卻掌握了所有事情的發生。
按著元戎的性格,萬立是身份他很快就會知道。即使是玄元二長老的臥底身份,也在劫難逃。
畢竟在玄元臥底的不止他一個,他完全可以以一個棄子臥底身份被揭發的代價,換取另外一個臥底的上位,不是嗎?
反正他註定要死,為什麼不用來換取最高的利益回報呢。
這也就註定了,在萬立身份暴露之時,他的後盾,魔族,不會出面救下他。
患難見真情。
莫櫻和元戎之間的關係又在悄無聲息地變化,大有和好的趨勢。不過就是她還有些彆扭,這麼快和好很掉面子的啊。而且,她還在在意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
元戎單獨與符子成見了面。
這位魔族的走狗身份,還是他在調查萬立時發現的。
一個讓他擺脫萬立的承諾,一份優渥的修煉資源,足以讓一個飽受折磨,艱難求生的人心甘情願地離開一個認識不久,或許並不是很重要的人。
他並不想動手,讓他和莫櫻再次因為不重要的人離心。
符子成心有不甘卻又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他本來就一無所有不是嗎。況且像他這樣苟延殘喘的人,怎麼配得到公主的垂愛。別說他只是單方面有這樣的心思,就算是雙向的感情,他也給不了她美好的未來。
不如就這樣,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體面的離開。
反正萬立都要倒臺了,他留點證據不過分吧,他把證據賣給他對家掙點資源不過分吧,他想讓萬立也嘗一下被人當狗一樣憋屈的日子,不過分吧!
……
在這個強者為王的時代,沒有什麼是絕對的。
……
“少主息怒,求少主看在當初屬下為少主嘔心瀝血尋找解除詛咒方法的份上,饒過屬下這一回!”
元戎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撐著頭不語。
他並不打算放過他。
“少主,當初為您製造的花靈惡靈還在舒府!屬下,屬下可以去為您取來!加上那個生魂獨特的命格,即使如今您用不上去消除詛咒,仍然可以讓功力大增啊!求少主看著屬下一心為您著想的份上,繞過這一回!”
“是嗎。就是不知道,你究竟是真的像你所說是為了本殿下,還是為了你自己了。”
他這些年在玄元派臥底,得到的好處不少,卻好像是吃空餉的,沒有向魔族提供多少利益。但是據符子成所說,光光為萬立做的事情就不少啊。他一點也不信萬立不是在壯大自己的勢力,並且密謀些什麼。
這樣疑點重重還不坦白的下屬,他不需要。
。
萬立的下場,自然不會好了。
他魔族奸細的身份被自己的徒弟和隔壁峰的峰主同時揭發。
此事一經爆出,便引起修仙界軒然大波。這可是一派長老啊,竟然都混入了臥底。可見魔族人手段之了得。
由此,修仙界開始了一大波自查熱潮。還真的查出來不少,不過都是些不重要的職位上的。
但是,真的只有這些嗎?還是說,他們只想讓修仙界查出這麼多呢……
萬立從魔族出來之時便已經被控制,這是魔族特有的魔絲,會將人從內臟開始蠶食,剩一具空殼,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被幕後之人操縱。
不然,他怎麼會乖乖回去等著被告發這一天,再順利被抓呢。
他怎麼會自願被犧牲掉,換取同僚的上位呢。
魔族人,可最是自私的啊。
到後來,又爆出當年溫氏一族的滅門慘案竟然也與這叛徒有關。
可惜此時,萬立已經伏法,灰飛煙滅。
他也嘗受了世間酷刑,畢竟被一點點吞噬掉身體的感覺,可實在不好受。
那感覺就像有人在用針一點點挑下內臟的肉,用細管吸走腦髓,密密麻麻的痛感席捲全身,感官被無限放大……
大殿外傳來一陣陣慘絕人寰的叫聲,沒人敢阻止。因為,那可是魔族未來的王親自下達的命令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