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很疼,身體很冷,南枳耳邊聽到很大的風扇轉動聲,轟隆隆地響。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像是飛機的聲音。
隱約還聽到有人在說話,說的什麼話,她聽不清。
世界彷彿非常嘈雜混亂。
我這是怎麼了?
南枳感覺到頭像裂開一樣痛,還有粘乎乎的液體黏在眼睫毛上面,她試圖睜開眼睛,卻什麼也做不到。
身體好累,手腕好像也被反綁了。
她被人綁架了?
是南鎮嗎?
……
慕淮期去到香山居後沒有看到南枳,再次打電話,發現打不通。
慕淮期臉色陰沉,直接上車準備去國際大廈,剛啟動車子就見到一個女人包著一個褐色牛皮袋衝了過來,一直拍打車窗。
南枳說過歐琴雪來香山居就是為了拿證據,這個或許就是歐琴雪。
慕淮期開啟車門讓她上來。
“求求你們立刻帶我去公安局。”
歐琴雪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渾身都溼了,抖得不成樣子。
徐信給她丟過去一件衣服。
“你帶她去公安局,我去找南枳。”
慕淮期直接下車。
等到慕淮期去到國貿大廈地下停車場,只看到陳倩倩的車,不過他留意到了電梯門口的血跡。
一個可能從慕淮期腦海中蹦躂,有人綁走了南枳和陳倩倩。
他立即上車,單手啟動車子,一邊給陳正打電話。
陳正此時正和沈儲在會所裡玩遊戲,來了一幫小明星和一些導演。
一個年輕導演給陳正倒了一杯酒,陪笑道:“陳少,您看我那個專案,有沒有……”
“哎,我贏了,沈儲,我終於贏了。”陳正拍手,直接指向旁邊泡在冰水裡的酒,“這個你包了,趕緊的,別墨跡。”
沈儲切了一聲,不認:“你剛才偷牌了,這局不算。”
“耍賴是吧,所有人都看著的,是不是他耍賴?”陳正環顧了一圈周圍。
然而沒一個敢搭話的,一個個成了呆頭鵝,只會扯著嗓子假笑。
“怎麼,啞巴了?”
幾個導演也是心裡頭不上不下的,想要討好陳正,但也不敢得罪沈儲啊。
“陳少,您就別拿我們這些人開玩笑了,陳少……”
“是啊,陳少您就饒了我們吧。”
陳正一通好心情都廢了,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來跟他要投資還搞不清狀況的。
兩頭討好,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陳正看向沈儲:“射擊館,去不去?”
沈儲無所謂,挑眉道:“可以啊,反正你是我的手下敗將。”
“切,之前都是我讓著你,懂嗎?少得意,今晚我直接吊打。”
陳正說著,拿起鑰匙就丟給現在一旁的助理,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拿著衣服剛起身,手機剛好響了。
陳正一看名字,樂了,笑道:“喂,太子爺今晚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受寵若驚啊。”
慕淮期:“陳正,你聽著,南枳和陳倩倩在國貿大廈地下停車場失蹤了,你現在立刻聯絡一下公安那邊,嚴查北城出城的各路口出入車輛和監控,要快。”
“你說什麼?!”陳正頓時臉色懼變,彷彿要把手機捏碎,立即反應過來,凝重道,“好,我現在就去辦。”
沈儲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站起身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陳正臉色陰沉,看著他說道:“倩倩和南枳出事了。”
……
慕淮期直接開車衝去南家。
南枳最後是因為南鎮而去的香山居,跟他脫不了關係,他要去問他是不是喪心病狂連自己女兒都不放過。
慕淮期直接開車撞開南家別墅的鐵門,把裡面正在打掃的家政嚇了一大跳。
阮晚晴穿得光鮮亮麗正打算出門做美容,看到慕淮期如同殺神一樣踹開大門衝了進來,立即失聲尖叫。
“啊,你幹什麼?!”
慕淮期走道她面前,眸色暗沉得如來自地獄的殺神:“南鎮呢?讓他滾出來!”
阮晚晴被他嚇到跌在沙發上,哆嗦地指著手指:“你……慕淮期,你別太囂張了,小心我去告你私闖民宅。”
“我再問一遍,南鎮在哪?”慕淮期咬牙,南枳不見了,他根本無法冷靜,“再不說,南氏藥業別想在北城活下去。”
阮晚晴知道他絕對能說到做到,南氏藥業本來就岌岌可危,如同風中殘燭,慕氏隨便一句話就轟然倒塌。
阮晚晴尖叫道“我不知道……我都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我真不知道,我是南枳的母親,南氏藥業是她的家族企業,你不能,慕淮期你不能這麼做。”
說著還要去拽慕淮期。
慕淮期直接轉身往門口走去,不理會她,直接拿出手機打電話。
“立刻查南鎮現在何處。”
……
南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直有水滴落在她眼睛上,到了某個臨點她才緩慢清醒。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入目是昏暗潮溼的石壁,尖銳的鐘乳石滴著渾濁水滴,溫度低得嚇人。
南枳腦中一下子閃過之前的種種,她連忙起身尋找陳倩倩,她昏迷之前看到她也被打倒在地上了。
當看到陳倩倩趴在一邊時,南枳連忙爬過去,湊近她的臉,用頭去推她。
“陳倩倩,醒醒!”
陳倩倩歪著頭貼在光滑的石頭上,衣服和頭髮凌亂不堪,汙水沾在臉上模糊了原本潔白的肌膚,除此之外,沒有看到其他傷口,裙子也完好無損。
南枳欣喜,幸好她沒事。
陳倩倩被叫喚醒來,睜開眼想起身,卻發現動不了,她扭頭一看,見自己的手臂和雙腳都被一條麻繩綁著。
頓時一臉茫然。
半響後,看向南枳,驚恐道:“只只,這裡是哪裡?我……我們被……綁架了?是不是??”
南枳點頭,她自己也很害怕,但還是死死壓制住恐懼,過去靠近她,說道:
“沒錯,別擔心,要相信慕淮期和你哥哥,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陳倩倩看了一圈周圍的石壁,還有空氣中刺鼻的海腥味,令人作嘔。
彷彿就要哭了出來,眼睛在昏暗中越發明亮,或許是怕被壞人發現,陳倩倩咬著嘴唇,發出嗚嗚嗚的哽咽聲。
“只只,我害怕。”
南枳想安慰她,可是她現在渾身使不上勁,連講話都費勁,頭昏腦脹,猜測可能是發熱了,情況不太好。
“只只你還在流血,怎麼辦。”陳倩倩看著南枳的額頭,擔心著說道,上面結了一層厚厚血痂,還在不斷滲血。
“可能是在停車庫被打的那一下,您的是不是也被打了?”
陳倩倩這才發現後腦勺疼得厲害,疼道:“好像是,我頭好痛。”
兩人都被繩索捆綁著,只能慢慢移動到一個小角落,兩個人靠在一起也能互相取暖,這裡實在是太冷了。
骨頭宛如被冰針刺入一樣,這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的折磨,陳倩倩時不時蜷縮著雙腿,完全受不了。
她們兩個穿的都是裙子,陳倩倩穿的還是短裙,凍得失去知覺。
兩人靜靜靠著,一直低聲說這話。
現在這種情況,只能期盼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