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王制片人你見過的,他除了喜歡茶葉,是不是也喜歡玉器?”

姜海潮一聽,“社會風氣都是被你們這些人帶壞的,收禮的人壞,送禮的人更壞。

演員就是一份職業,初宜想演,就去試鏡,合適了,人家導演自然就留下了。

給製片人送禮,這不是硬塞人嗎?”

鬱采苓一聽,不想得罪財主,使眼色,讓姜初宜說。

“爸,你不知道,不是媽硬要這樣,而是社會風氣就是這樣。

你不送,其他人送,媽也是為了我好。”

姜海潮嘆了一口氣,“是,他喜歡玉器,尤其喜歡玉壺。”

頓了一頓,“我隨口這麼一說,你們隨便一聽,別真的送哈。

一個玉壺價值連城,靠送這個演女主角,真的是玷汙了玉壺。

只有黃阿姨和那些默默無聞的科學家們,才配得上玉壺。”

姜初宜一聽,朝著鬱采苓使眼色,話卻是對姜海潮說的,“對,為什麼寫‘一片冰心在玉壺’而不是‘一片冰心在茶壺’,不就是說玉壺高潔嘛!”

鬱采苓趕緊附和,“是,只有媽和那些默默無聞的科學家們,才配的上玉壺。”

林聽晚靜靜看著這對母女打配合戰,未發一言。

姜海潮不願意送禮,就算是鬱采苓真的買了玉壺,也不會向姜海潮要錢。

那麼這筆錢,只能是鬱采苓或者姜初宜的私房錢。

她抿了抿唇,一個主意在心裡敲定。

如果鬱采苓真的跟前世一樣,還要購買一盞玉壺送給王制片人。

那麼,她就要從鬱采苓身上,扒一層皮下來。

吃完飯,林聽晚就去找了姚晴茉。

“晴茉,可不可以借我玉蚌含珠紋薄胎玉壺一用?”

姚晴茉,“你用這個幹什麼?”

玉壺壺身很薄,是個工藝品,欣賞用的,不能沏茶。

林聽晚,“我有用。”

姚晴茉,“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

對上姚晴茉那雙關切的眼眸,林聽晚毫無思忖,將自己要做的事和盤托出。

姚晴茉聽了之後很震驚,她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明媚如同陽光一般的女孩兒,要算計自己的母親。

“晚晚……”

姚晴茉伸手拉住林聽晚的手,久久說不出話來。

林聽晚沒有再多說,讓姚晴茉自己決定要不要幫她。

五分鐘後,姚晴茉點頭,“好,我現在就去給你拿。”

兩個女孩兒起身去收藏室,林聽晚問姚晴茉,“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姚晴茉搖頭,“我清楚姜初宜的為人,也相信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道理。”

因為剛才那五分鐘,姚晴茉想了很多。

她以前只覺得跟在姜初宜身後的林聽晚是個小傻瓜,可是接觸下來,發現林聽晚比她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成熟。

這種成熟,魯凱源身上有,小叔叔身上有,媽媽身上也有。

就像是那種在社會上打拼多年,被社會打磨的老練。

這種老練不會隨便在一個人身上出現,只有遇到了絕境,又涅槃重生,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她不清楚林聽晚經歷了什麼,但她相信,林聽晚這番大徹大悟,一定曾經無可救藥過。

兩個人來到收藏室,姚晴茉將玉蚌含珠紋薄胎玉壺包裝好,給了林聽晚。

“還需要其他幫忙,儘管開口。”

林聽晚接過,“我從你這兒借玉壺的事,不要告訴其他人。”

從姚晴茉那兒離開,林聽晚便去咖啡館找了陳靜瞳,將玉壺交給她。

“瞳姐,這裡面是價值一千兩百萬的玉蚌含珠紋薄胎玉壺。

把它交給鈺雕工作室的陳卿老師,讓他看看這玉壺的品相,並找人將它放到聖迪奧拍賣會。”

在娛樂圈混跡多年,陳靜瞳雖然帶出來的頂流不多,但人脈還是有的。

她點頭應下,“好。”

“拍賣會舉辦之前,將陳卿老師對這件玉壺的點評放到網上,還有,要保證這件玉壺落在鬱采苓的手裡。”

一聽林聽晚稱呼鬱采苓直呼其名,不再是媽媽、媽媽的叫。

陳靜瞳愣了一愣,但很快又想明白。

看來之前她說的,她和姜初宜劃清界限,“我是我,姜初宜是姜初宜”的話,是真的。

而不只是隨口一說。

陳靜瞳拿走了玉壺,一切完成的都很好。

事情之後,她給林聽晚打電話,“聽晚,你媽媽已經買走了那隻玉壺,在我們的有意操控下,她多出了八百萬。”

林聽晚點頭,“找人將這件事報道出去。”

這個工作她熟,“好。”

她就要掛電話,只聽電話那邊又傳來了林聽晚的聲音。

“瞳姐,玉壺的量詞是盞或者把。”

陳靜瞳一聽笑了,“好,我記下了。”

掛了陳靜瞳的電話,林聽晚下樓來,看到張智喬和其他幾個小夥伴在客廳玩。

張智喬已經沒了之前趾高氣揚的樣子,在姜初宜跟前,完全是夾起尾巴做人的模樣。

甚至看到林聽晚下樓,她都和顏悅色的打招呼。

林聽晚笑著和她打招呼,還像之前那樣到廚房洗了水果,端出來讓他們吃。

沒一會兒,張智喬看著手機,走到姜初宜跟前,“初宜,你媽媽剛剛在聖迪奧拍賣會拍下了一套價值上千萬的玉壺。”

其他人一聽,也麻溜的湊過來,朝著姜初宜說豔羨的話。

“初宜,阿姨真的是太豪橫了。”

“這玉壺是工藝品,打算擺家裡嗎?”

“這麼貴重的東西,得收藏起來吧!”

一說收藏,張智喬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完全不再搭腔。

林聽晚湊近,“不是擺在家裡,媽媽豪擲千金買玉壺,一定是要送給奶奶的。”

剛才姜初宜不搭腔,裝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就害怕別人聯想送禮的事。

林聽晚這麼一說,她當下控制不住的要還口。

可是一還口,別人就會知道她其實什麼都知道,只是在這兒裝不知情。

看著姜初宜欲言又止,打掉牙齒和血吞、又氣又急的樣子,林聽晚只覺得痛快。

“奶奶?”有人質疑,姜海潮母親早亡,姜初宜沒有奶奶。

林聽晚搭腔,“我奶奶,我媽的前婆婆。”

這樣一說,另一波彩虹屁來了。

“阿姨真是人間大愛啊,很多人和婆婆水火不容,阿姨買了價值上千萬的玉壺給前婆婆。”

“阿姨真是兒媳婦的楷模,這孝順感天動地,給阿姨立碑立傳都不為過。”

“是啊,我第一次聽說婆媳關係這麼好的。”

“聽晚,你奶奶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