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只能看我們三人的運氣了,如果運氣不好,可能就徹底葬身這裡了。如果運氣好,回到人族後說不定還有機會突破大乘期。”
看著隴家老祖與葉家羽衣少女望來的目光,吳風輕嘆一聲道。
如果是他單獨一人,脫身的機率還是比較大的,但現在嘛!又多了隴家老祖與葉家的羽衣少女,想要全身而退就難了。
“那吳兄有什麼計劃?”
隴家老祖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因為他很清楚,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吳風的了。他與葉家羽衣少女根本沒有任何能力。
“我們這樣……再這樣……”
聞言,吳風說出了早就推算千百遍的計劃,聽的二人眼前一亮,連忙贊同。
雖然成功率不高,但總比沒有強得多!
……
七日後,苦靈島上困靈谷上空,來了兩名不速之客!
一男一女,看似年紀懸殊極大的高階魔族。
男的身穿青色魔甲,看似年紀三十許歲,雙目轉動下,股股精光流露而出,外形十分的彪悍威猛。
女子卻是一名白髮雞皮的老嫗,滿臉皺紋手持鶴首柺杖,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
二者懸浮在山谷上空,目光四下掃視不停,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半晌之後,老嫗一聲冷哼,手中柺杖驀然往下方虛空一點。
“轟”的一聲巨響!
下方某處地面竟一下塌陷開來,現出一個直徑數丈的巨坑。
“寶花那賤婢果然來過此處。這裡還有其殘留的氣息。這一次,決不能放過她了。”老嫗聲音沙啞,異常難聽,但話語內容卻更加的驚人。
“師妹,這般多年過去了,你還沒有放下心中的那份怨恨。怪不得這般多年來,修為不見長進的。”青甲大漢雙目精光一斂,轉首看了一眼老嫗,卻輕嘆一口氣。
“你說的輕巧。當年要不是寶花這賤婢,我怎會肉身被毀,被逼奪舍眼下這副蒼老肉身,以至以後再無進階大道可能。或者你舊情未了,忘了她當年連滅你數具化身的事情。”老嫗聞言大怒厲聲喝道。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許多年,再提又有何用。只是平白擾亂自己心境罷了。”青甲大漢卻用和外貌不符的淡然語氣,說道。
“少說風涼話了。天泣,你若真忘了此事,又何必一接到元魘傳訊,立刻眼巴巴的跑到此地來。”老嫗面上滿是妒恨之意,根本不信的樣子。
“師妹,不管你信是不信。我的泣血魔功已經修煉到了忘情境界,早已沒了愛恨等情緒。我之所以陪你到此,其實是為了寶花身上的一件異寶。只有得到那件異寶,我下次天劫才有幾分渡過的把握。”青甲大漢卻平靜的回道。
“異寶,莫非是她手中的那件御雷籤!”紅袍老嫗聽到這話滿臉皺紋一抖,終於想起什麼的問道。
“不錯,正是此寶。寶花能順利度過如此多次大天劫,依仗的正是此寶。至於對其本人,師兄卻沒什麼興趣了。”青甲大漢坦然的言道。
“好,我就信你一次。聽元魘言,這賤婢一身修為還未回覆。只要能找到她,你我聯將其擒下根本不成問題的。到時候,我要好好招待一下這位‘前始祖’大人。”聽完青甲大漢之言,老嫗神色稍緩,但口中仍惡毒異常的言道。
“行。到時候,我得寶,你得人!我們這就傳訊最近的獸尊殿分殿,發動所有人手監視各處的傳送法陣。量她逃不出我們的天羅地網。”青甲大漢毫不遲疑的一口答應下來。
見青甲大漢這般絕情模樣,老嫗心中還有的幾分懷疑,也徹底散去,當即大喜的連連贊同。
“不過,還有一事有些奇怪。那隻老螃蟹跑哪裡去了,為何未在雷海中見其蹤影。這具通靈的偽仙儡,一身神通幾乎不在幾大始祖之下,不容忽視的。此事不會和寶花有關係吧。”青甲大漢又想起了一事,有些疑惑的喃喃道。
“的確有些奇怪。這具偽仙儡在我等未出世時就存在此界了,多少萬年來從未離開過雷海一步的。現在忽然不見了,的確讓人有些不安的。但要說和寶花有關,不太可能吧。這賤婢要真有這等本事,當年是始祖的時候,豈不早就將其拐走了,還會落到眼下這般狼狽境況。”紅袍老嫗想了一想後,就連連的搖頭。“元魘傳下的滅仙令中,不是提到一名合體期的人族修士嗎,不會是和這小子有關吧!”青甲大漢略一沉吟後,緩緩說道。
“也許吧。不過這和我等沒有關係,只要不干擾我二人追殺寶花。元魘頒佈的那點懸賞,還入不了你我的法眼。不用理此事的。”紅袍老嫗面容一獰。
“師妹所說有理,還是尋找寶花要緊。我等此時不宜分心。走吧。”青甲大漢再思量一下,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還是點了點頭的說道。
於是,二者身形一動,分別化為一紅一青兩團靈光的破空遁走了。
在滾滾的洶湧巨浪中,一座七八丈長的青色木舟卻穩穩的在海面上行進著。
在木舟前端站著一名身穿的年輕人,雙手倒背,一動不動的眺望著遠處海面。
一個月後,整個魔界都為元魘頒佈的滅仙令,而轟動開來了。
滅仙令頒佈的鉅額獎賞,即使一些魔族聖祖都為之有幾分心動。
再者,滅仙令指定目標不過是區區一名靈界人族的合體修士,自然更不會被這些聖祖放進眼中了,即使大都沒有動用本體,也紛紛派出了各大化身來。
不過極個別和元魘交好的聖祖,卻從其那裡得到了一些更隱秘的訊息,一番衡量後,卻悄然的按兵不動了。
但就是這樣,一些聖祖化身外加一些合體期魔尊,也足以將大半魔界都攪動起來了。
兩個月後,在魔界大城之一的翡翠魔城邊郊處,終於有人發現了吳風蹤跡,並報之了城中坐鎮的四名魔族尊者。
結果在城中傳送陣附近處,四大魔尊出其不意的堵住了吳風一干人,但蟹道人驀然出手,一擊就輕易擊殺了四大魔尊,將附近近萬魔族都硬生生震懾住了,讓吳風等人大搖大擺的透過傳送陣離開了翡翠城。
三個半月後,魔界有名的險地“爍金河谷”中,吳風蹤跡再次被人發現。
結果魔界鼎鼎大名的天鴉老祖,派出一具化身,帶著另外三名魔尊匆匆趕來,並再次堵住了吳風。
一番不為人知的激戰後,天鴉老祖化身和另外兩名魔尊卻當場隕落而亡,只有一名精通遁術的魔尊,拼死逃出了爍金河谷。
訊息一傳開來,各地魔族都為之譁然,對此議論紛紛。
半年後,血光聖祖本體夾帶兩大化身和若干手下,突然現身一座名叫“沉水鎮”的小鎮,並當場揭破了隱匿本來面容的吳風等人身份,並催動驚天魔功的要將他們全都生擒活捉下。
吳風二話不說和蟹道人同時出手加以爭鬥。
經過半年的修養,這時吳風元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並且經過上次和涅盤化身一戰的磨鍊,在洗靈池和淨靈蓮得到的莫大好處,現在才真正體驗出來,讓梵聖真魔功大進了不少。
故而吳風這次一出手,就是二涅變身的涅盤聖體,舉手抬足間都具有令人難以置信的通天威能,竟隱約面對血光聖祖本體而不落下風。
結果,這場綿延一日一夜的激戰後,整座小鎮幾乎全毀掉了,附近圍觀的眾多魔族也紛紛波及的或傷或亡。
但讓人駭然的是,此戰最終還是以血光聖祖本體重傷而逃,兩大化身和一干手下盡數全滅為結局。
若是此前兩戰讓一干魔族剛剛認識蟹道人的恐怖,那此戰後,他們也終於意識到了到吳風的可怕,幾乎將其和蟹道人相提並論起來。
但轟動的是,在大戰結束的數日後,有高階魔族在離沉水鎮百萬裡外的一片山脈中,發現了血光聖祖慘不忍睹的殘屍。
這具遺骸頭顱天靈蓋大開,裡面空空如也,似乎血光聖祖不但肉身被毀掉,連元嬰都被什麼人硬生生的攝取走了。
此事一經人傳出,在被其他高階魔族確認無誤後,自然更加轟動起來。
原本還蠢蠢欲動的一些魔族聖祖聞聽此事,駭然之下,紛紛派出手下化身調查血光聖祖遭毒手的真正原因。
要知道,魔界雖然一向鼓勵各族間爭強鬥狠,甚至魔尊隕落的事情都時有發生,但是聖祖級別被害的事情,可數萬年都未發生過一例了。
而且,這些聖祖雖有點懷疑是否是吳風和蟹道人出手暗算的,但更多的,卻懷疑是和血光聖祖結怨的其他聖祖,趁機下的毒手。
如此一來,那些僅次於始祖等階的幾名神通最大聖祖,雖然不害怕吳風和蟹道人,但經此一事後也忌憚重重,均打消了出手的念頭。
畢竟以吳風和蟹道人的實力,派些化身過去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本體親至則又會害怕被仇家盯上了,至於那些普通魔尊在沒有魔族聖祖帶頭情形下,更不會自己送上門去找死去。
就這般,原本人人喊打的吳風一行人,一下成了燙手的山芋,再無魔族願意追蹤對付了。
當然表面上的盤查通緝自然還是存在的,但當然一副外緊內松的表面文章而已。
而吳風的名聲,也算徹底在魔界諸族間傳播開了,甚至可以讓一些普通魔族都談之色變。
一座異常荒涼的小型山峰的山腹洞窟內,一名老者和一名大漢,面對面的盤膝而坐著。
老者雙眉奇長,臉龐瘦削,頭頂挽一個三角髮髻,橫插一根黃色木釵,袍子上更銘印一個三頭六臂的猙獰魔像,形象顯得異常詭異。
而大漢一身黑甲,滿臉絡腮,相貌極為威嚴,但臉上隱帶肅然之色。
二者身上散發的氣息,極為可怕,遠非普通魔尊可比的,但又似乎還沒到大乘境界的樣子。
老者和大漢四目緊盯著兩人中間的一物。
那是一座通體血紅的鼎爐,不過尺許來高,上半截四四方方,在四角處各自銘印著一個可怖的鬼臉浮雕。
而鼎爐微微顫抖不停,並從鬼臉浮雕口中傳出淒厲之極的慘叫,裡面竟彷彿囚禁著什麼魔物,並且在倍受折磨的樣子。
“血光,你這是何苦。早一日將那幾處秘洞交出來,也就早一日可從魔火中得以解脫。我和車道友被你封印在鎮魔鎖中如此之久,早變得極有耐心了。就是將你一口氣折磨個千把年,都是大有可能的事情。你最後苦頭吃盡,還不是要將一切都交給我們。畢竟你和我們當初可都是分裂自同一元神的,交給我們,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絡腮大漢聽一會兒鼎中慘叫聲後,忽然輕嘆一口氣,話語中竟隱約有幾分勸慰之意。
聽大漢言語,這鼎爐中囚禁的赫然正是那血光聖祖的元嬰。
“不錯,你若將當日從我們二人手中拿走的一切,全都加倍的交出來,老夫說不定還會一時善心大發,讓你痛快的轉世投胎去。你應該很清楚,我車騎恭說話還是算數的,風邪道友更不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老者雙眉一挑,竟也森然的開口了。
他二人竟正是當日鎮魔鎖中被困的車騎恭和風邪。
他們也不知用了何種方法,終於從鎮魔鎖中脫困而出,並且在魔界潛伏一段時日後,終於抓住血光聖祖重傷的機會,將其肉身摧毀,將元嬰直接抓去,並困在了眼前的魔鼎中。
聽二者間口氣,明顯這二魔和血光之間算是恩怨重重,極難分清裡面的是非。
“嘿嘿……別妄想了。本座……這一次既到了你們手中,就沒有想過……能……僥倖活命。我……寧願秘洞中的寶物永埋地下……也絕不交給你們,就算……當做本座陪葬之物了。而沒有……這些東西,你們……想……真正恢復昔日神通,起碼……要拖延個……數千載。現在正是……聖界大劫時,你們……這點修為,一個不小心就會隕落掉的。如此……唯一可以報仇……機會,我……又怎今……放棄的。”爐鼎中慘叫聲略微一頓,卻從裡面傳出了斷斷續續的男子呻吟聲,話語中充滿了對車騎恭和風邪的怨毒。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實話告訴你吧,這件煉魂鼎現在催動的煉魄威能,還未發揮百分之一。等老夫再次施法後,你身受的煉魄之苦還會立刻增強百倍。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呢!”車騎恭聞言,頓時大怒起來。
接著這老魔,兩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揚手打出一連串的法訣,一閃即逝的沒入鼎爐中。
頓時魔鼎表面一陣血光大放,四張鬼臉浮雕同時扭曲變形起來,呈現出痛苦異常的表情。
……
同一時間,從苦靈島脫身的隴家老祖與葉家羽衣少女卻意外相遇了,
因為整個魔界的注意力都在吳風身上,追殺他們二人的魔尊不僅少的可憐,而且不算多上,二人在洗靈池之中也算是實力大增,自然能夠解決了。
最為重要的是,還是吳風兇名太深,不少魔尊擔心二人的神通也不比吳風差多少,沒有聖祖帶頭,追殺二人,可能是找死。
而聖祖除非本體出手,否則對於二人根本造不成多大威脅。
眼下二人已經著手準備離開魔界了!
整個遇到,自然也就一起了。
“想不到吳兄竟然這才強大,連魔界聖祖都能夠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