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哪兒收來的什麼垃圾?可別告訴我,你這是網購的藥材……”
宮君臣見葉叔伯拿著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剪子開始對著那捆樹枝一頓修修剪剪,一時也沒忍住好奇,上前拿起一根樹枝觀察了起來,“這是……雪柳?”
“欸,有眼光。”
聽到宮君臣居然認出了他新買的雪柳,葉叔伯還有幾分得意,舉起一捆樹枝擺到宮君臣面前道,“你信不信,別看它現在光禿禿地,等過幾天它便能,化腐朽為神奇,枯木逢春,重新開花,信不信?”
“呵呵,你急什麼,我還有一句,什麼破玩意兒,沒有說出口呢。”
宮君臣說著,立即十分嫌棄地將手裡的枯枝扔到地上,拍了拍手,悠閒地站了起來,只留葉叔伯一人蹲在原地風中凌亂,“我這是什麼時候又招他惹他了?”
實在想不通,葉叔伯也不想了,自顧自地打理好那一捆樹枝,又十分滿意地將樹枝插進了茶室裡的空花瓶裡,“我早覺得這花瓶太空了,需要插點什麼,這不,完美!”
葉叔伯對自己的大作很是滿意,剛想將宮君臣叫過來一雪前恥,一回頭卻發現院子裡早已空空如也,人早已不知去向,不禁喃喃道,“這大清早的,早飯還沒吃呢,人跑哪兒去了?”
就在葉叔伯奇怪的時候,新人物出場了,一個男人遠遠地從走廊過來,衣著悠閒卻很有質感,表情淡定,卻又不失嚴肅,總之上上下下都透露著一種,我很低調,但我很牛,的訊號。
只要那一頭白髮,暴露了這個很牛的男人唯一的弱點,他老了。
“宮君臣呢,他又跑哪兒去了?”
白髮老人一過來,就開始四處尋找,大聲質問起來,可房間裡根本沒有其他人的存在,葉叔伯的心裡直犯嘀咕,“我要上前去回話嗎?他是在問我嗎?我要不要跟君臣聯絡一下?還有他是誰,他該不會是宮君臣和宮情的親爸宮正吧?我去……”
“算了,他要是再喊一聲,我就過去跟他說兩句,要是他不喊了,現在就走,我也就不用去了”,葉叔伯這麼想著,眼神時不時地也會朝茶室外的石子路瞟去。
“人呢,都跑哪兒去了?”
果不其然,那老人又開口了,沒有辦法,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葉叔伯當即開啟了門窗,朝著老人喊道,“嘿,老伯伯,君臣現在不在院子裡,你找他做什麼?很著急嗎?不著急的話,你可以先告訴我,等晚點他回來了,我再轉告他,我是這兒的家庭醫生。”
那老人聽見葉叔伯的喊話,應聲便趕了過來,進到屋裡,看見果然是葉叔伯一個人在,頓了頓,又開口道,“君臣去哪兒了?你在這裡幹什麼?”
這一問卻是讓葉叔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著,“我剛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宮君臣不在這裡,我是這兒的醫生,這老頭莫不是耳朵背了,聽不見,還是咋地?”
那老人一直盯著葉叔伯,葉叔伯也沒招了,長嘆一口氣,走到人面前,提高了音量道,“我說,宮君臣不在這裡,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是這裡的家庭醫生,你要是不著急的話,可以先告訴我,等君臣回來了,我再轉告他!”
“行了,行了,我聽得到,不用這麼大聲。”
宮正被葉叔伯突如其來的大喊大叫嚇了一嚇,不過也據此確定了葉叔伯已然忘記了過去的事兒,只是天性多疑的他,還是決定再試探試探,“以前這傢伙見到我的時候都怕的不得了,現在居然這麼淡定……”
“你聽得到?你聽得到還又來問一遍君臣去哪兒了做什麼?這不是無……多此一舉嗎?”
葉叔伯下意識地就像回懟一番,但抬眼一看到對方滿頭的白髮,又生生地忍了下來,在心中默默地重複著,“尊老愛幼,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
“那你呢?你又是誰?我到時候轉告他,總要知道你的名字和身份吧。”
葉叔伯雖然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但還是決定問個清楚,雖然認錯人沒什麼,但是畢竟人在屋簷下,這家裡又是各種微妙的關係,小心總是沒錯的。
此言一出,加上之前的調查,宮正已然完全相信葉叔伯已經失憶,心裡暫時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我,我是宮君臣他爸,宮正,你就是新來的家庭醫生?你怎麼住在這裡,我想宮情應該給你準備專門的住處了吧?怎麼,你不喜歡?”
“啊……我……”
宮正這一問還真把葉叔伯給問著了,宮情確實給他準備了房間,也很不錯,但是他住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宮君臣想讓他住在這裡,但是,這樣的理由是可以說的嗎?
“是我要他住在這裡的,怎麼了?這你也要管嗎?”
就再葉叔伯左右為難的時候,他的救星,此次話題的當事人,宮君臣,終於回來了,葉叔伯暗暗嘆了口氣,心道,“謝天謝地,老子的兒子來了,這老子看著就不善良,以後,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
宮君臣雖說是來給葉叔伯解圍的,但是冷著臉過來,全程卻是連一個好臉色都沒給葉叔伯,這讓葉叔伯十分的憋屈,“怎麼的?一個二個,老子兒子,都覺得我很好欺負嗎?”
看著宮君臣那陰沉的臉,葉叔伯又把視線轉向了宮正,在兩者之間反覆橫跳,心道,“小小紙片人,看你們能把自己怎麼樣?”
宮正見宮君臣人出現了,卻跑到了自己的對立面,站到了外人面前,一時氣上心頭,怒道,“我是你老子,我什麼不能管,你一天天不好好學習管理家業就算了,還成天胡亂與人鬼混,敗壞家風,你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與人鬼混?敗壞家風?我嘞個豆,這是在說我嗎?我天,這老頭管天管地,管人拉屎放屁,不愧是孟小小能寫出來的反派角色,這不就是他哥嗎?果然,角色的侷限往往就是作者的侷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