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濱,紅日半出,一棵蒼茫蔥鬱的龐然巨樹立於天地之間,樹冠隱於雲霧之中。在樹冠之上,臥著一個身著寬鬆綠袍的絕美女子,不似人間之物。
她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慵然自若地打了一個哈欠,這下連寬鬆的綠袍也難掩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
一縷青絲不小心飄入空中,慢悠悠地墜落在樹木茂盛的土地之上,轉眼間,一根生機盎然的綠木拔地而起,長到將百米才堪堪止住。
她輕輕託著雪白的下巴,望向了西南方,一道珠圓玉潤的聲音響起:“最近真有些乏了,不知他此時在做些什麼。”
極北冰原,厚達數百米的冰層之下,有一處沒有光亮的冰穴。冰穴之中,一道身披紅袍的魁梧身影盤坐在地,慢慢地睜開了雙眼。他突然仰天大笑,磅礴渾厚的焰火沖天而起,擊穿冰層,直達雲霄。
寂靜無聲的冰原之上,轟隆隆的巨響震徹天地,似乎馬上就要支撐不住,即將崩塌殆盡。這時,那沖天火光卻消失不見,如曇花一現,紅袍男子凌空而立,對著西南笑道:“還剩幾天了,這一次我定會取勝,你給我好好等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貝倫草原,一座光滑如鏡的湖泊,倒映著碧藍的天空和潔白雲彩。湖泊之上凝結了寸許厚的冰面,冰面之下有許多長著黑斑的銀色大魚在肆意地遊走著,不時地張開猙獰巨嘴,盡情吞食著在水中四處漂浮的食物。
湖底深處,一個穿著獸皮的矮小漢子舒服地平躺在淤泥之中,但是他的身上卻未沾一絲泥土。以這個矮小漢子為球心,彷彿存在著一道半徑三米的真空氣牆,將所有的湖水阻隔在外。這個漢子正掐指數著什麼,眉頭緊皺,喃喃自語道:“麻煩喲!又是一場驚世大戰。”
南天關外,盡是山地丘陵,一座巍峨雄偉的高山坐落在群山之中,俯瞰蒼茫大地。從山腳到山頂,林木植被逐漸稀鬆矮小,遠遠望去,由綠變黃,半山腰已是光禿禿的一片。
山頂有一片平整的空地,空地正中,有一間樸素的小木屋,屋中空無一物。一個臉上有三道刀疤的男子,推門而出,那刀疤雖有些難看,但卻為他質樸的臉龐平添了一股霸絕銳鋒之意。他站在山崖邊,隨手一招,頃刻間便出現無數飛劍環繞在他周身,井然有序地旋轉著。
沉默良久,那刀疤男子忽然朝著下方輕輕一指,那無數飛劍瞬間朝著地面掠去,遠處叢林之中,一群飛鳥驚飛而出。片刻之後,只見地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紋,飛劍已不知所蹤。刀疤男子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滿意,沉聲說道:“還是不夠快,再閉關三年吧……”
西土大漠,北方狂卷,黃沙漫天。在一望無垠的沙漠邊緣,有一座不是很高卻佔地極廣的火山,火山口上煙霧嫋嫋。從火山口往下看去,裡面灌滿了金黃炙熱的岩漿,沸騰的岩漿表面,一個個紅色的水泡不斷脹大而又破碎開來。
金黃的岩漿之中,有一道白點與之格格不入,就像是俗不可耐的雞群中混進了一隻仙氣飄飄的白鶴。仔細觀察那個白點,竟是一個冷若冰霜的白衣男子,閒庭信步地踱步在岩漿之中。
白衣男子所過之處,萬物寂然,似乎被凍結一般,紅色的水泡就永遠定格在了剛才那一瞬。他輕輕一跺腳,被定格的岩漿便又恢復了生機,絲毫不知疲倦地繼續跳著之前的舞蹈。
佇立半晌,白衣男子一躍而起,向東北望去,輕嘆一聲:“該來的躲不過,能躲的不會來。”雖然話語中透著無奈,但是他的嘴角卻噙著溫柔的笑意。
……
溫暖的陽光已經照進了洞穴,付志還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
完顏七子已經在洞穴外勤懇地忙碌著,他們正在籌備著建幾間小木屋,畢竟可能以後就要長期住在這了,總不能一直睡洞穴吧?就算他們能忍受,但無論如何不能苦了教主和教母大人呀,所以他們就自發地行動了起來,想要盡一點綿薄之力。
付志在封完顏七子為拜月神教七大護法後,便給了于禁一個首席的封號,一人之下,七人之上,位高權重!耶律瑤光那能單獨拎出來嗎?那肯定不行啊!耶律瑤光是誰,她不僅是蠻族公主,更是主上親口承認的未來教母,那她不就和教主沒什麼區別,所以把他們當成一個人就行了,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嘛!
一早起來,在關於如何做一名合格的下屬一事上,於首席就很是慷慨熱心地,向他們兄弟七人傳授了幾條寶貴的經驗。
於首席是第一個追隨在教主身邊的人,能得教主如此青睞,必然有著他的道理。所以於首席的話他們自然得聽,而且還要銘記在心。他們暗下決心,定要早日向於首席看齊,看能不能爭取坐個次席的位子。
身為蠻族的年輕俊傑,作為完顏部落最閃亮的七顆明星,以他們的實力,建幾間屋子當然不在話下,一天時間,不,只要半天,他們絕對能把屋子建的漂漂亮亮的,定不會讓教主大人失望。
付志一個人在那片白茫茫的世界裡待了好久,他反覆念著那個金袍男子的名字,太一。回想著太一說的話,付志感到十分困惑,他到底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啊?月嬋又是誰?最後的機會?月嬋的成功跟他能走多遠又有什麼關係?此界?是這片白茫茫的世界?還是他剛剛穿越過來的十字界?禮物?他憑什麼能把一界當作禮物隨便送人?太一,太一,難道他就是完顏子桑所說久久未現於世的太陽神?
看他頭上燃燒著的七色火焰,還有日月雙眸,那古樸大氣的金袍,倒還真的很有可能。
而且,為什麼他一出現,那佛像便消失不見,就好像是因畏懼而匆忙逃走了一樣。是否真如太一所言,那佛像即是一尊偽神,而偽神懼怕真神,所以太一的一句話,便嚇得佛像逃之夭夭。而他自己之所以能夠穿越重生,便與他們一偽一真二神有關?
但是,假若太一真的希望自己能走得很遠的話,為何不提供一些更為實用的幫助?比如說,像是什麼傳承記憶,神靈真血,仙法道經?還是說,其實他已經給了,只是自己沒有發現?
付志思考了很久,腦子都快要炸了,實在是一下子湧現了太多的問題。一團亂麻,付志沒有任何頭緒,但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穫。付志最終得到的結論只有這麼一條,就是十字界必然隱藏著很多的秘密,等待著他慢慢去找到答案。
付志突然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好像有什麼東西把他的臉給壓住了,柔軟又溫暖。他一睜眼,便看到了兩團像是小白兔形狀的東西,將他的臉夾在了中間;他再仔細看,還露出了一小片雪白;他用力嗅了嗅,有一種說不出的香味。
他確實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不過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支撐著付志咬牙堅持。既然有如此Q彈滑膩的觸感,這般美不勝收的景色,還有令人陶醉的清香,那麼這一點小小的困難,又算得了什麼呢?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付志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克服的,這股子鍥而不捨的堅強韌性,把他自己都感動得不得了。
就在付志快要暈厥過去的時候,趴在他身上的耶律瑤光終於動了,她這一動,又在付志的臉上蹭了幾下,付志覺得今天就不用再去洗臉了。
然後耶律瑤光就睜開眼,看到了被她壓在下面的付志,下意識的就是幾個巴掌呼過去,然後大叫了起來。
“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
“變態,流氓,不要臉,你居然敢……我殺了你!”
付志也很冤啊,他才剛醒來,他什麼都不知道,明明他才是受害者,他委屈啊!嚶嚶嚶!
洞穴外面,完顏七子聽到了這奇怪的聲音,眼睛一凝,露出了懂的都懂的微笑。
“不愧是教主大人,這一大早上就精力充沛啊!”
“教主真會玩兒,這麼快就把公主給拿下了!”
“那是自然,教主的魅力,試問這天下有幾個女人能抵擋得住?”
“看來以後得對教母更尊敬一些了,若是不小心冒犯了……”
“你們幾個想什麼呢!這只是人之常情,身體不能嘛!”
“是是是,人之常情!”
“對對對,身體本能!”
“向教主大人學習!”
“我輩楷模!”
“行禮!”
……
“你們哥幾個討論什麼呢?都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也樂呵樂呵!”于禁從溪邊打水回來了,看完顏七子幾個正聊得歡,煞是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首席,就是那個嘛!你懂的!”
“於首席,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於首席,也沒什麼,小事小事!我們隨便聊聊,隨便聊聊。”
“於首席,你看這屋子是建哪邊好一些,教主他喜歡什麼樣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