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付志慢慢調教耶律瑤光的時候,于禁拎著一隻灰色的野兔回來了。
于禁看付志跟蠻族公主好像聊得挺開心,就沒有打擾他們,他在附近找了些枯枝爛葉,準備架一個小木堆,一會生火烤兔子吃。
付志跟耶律瑤光拉扯了很久,最終他們約法三章,算是達成了暫時的和平。
付志看到于禁丟在地上的野兔屍體,有些驚訝,他問道:“于禁,你以前學過狩獵?還是說這隻兔子自己不小心撞死在了樹下?”
于禁憨憨笑道:“主上,我沒學過狩獵,但是我試著對這隻兔子使用了剛剛覺醒的能力,然後它四處亂竄,一下子就給撞暈過去了。”
天啟能力還能這樣玩?付志整個人蚌埠住了,一時竟無言以對。
耶律瑤光好像想起來什麼,她突然惡狠狠地盯著于禁,美眸中有掩飾不住的怒火,她沉聲道:“就是你殺了卜基長老?”
于禁本想如實回答,但付志卻搶先道:“不是他,是我殺的。”
于禁愣住原地,他有些不解,但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耶律瑤光不屑地看向付志,對他的話很是懷疑,冷笑道:“就憑你?要知道,卜基長老可是我們部落十大勇士之首,論實力,他在整個蠻族也排得上前五了。”
付志依然很堅決地說:“就是我殺的,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看著付志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耶律瑤光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不滿地撅起了嘴。而且,如果付志的實力並不強的話,那麼為什麼那個能重傷耶律沙寒的人願意心甘情願地做他的下屬呢?耶律沙寒其實也不弱的。
在耶律瑤光看來,付志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她完全看不透他。他明明饞自己的身子,卻又保持著一種奇怪的剋制;他的裝扮看上去是夏人的奴隸,但卻表現得絲毫不像一個奴隸;他怕自己死了,但是他又好像並不自己蠻族公主的身份當回事,也不太畏懼蠻王;他身體孱弱,卻又彷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他詭計多端,陰險狡詐,可是卻似乎遵循著一條嚴格底線;他總是沒有來由的無端發笑,他有著各種奇特的癖好……
付志當然不知道耶律瑤光在想什麼,他在想怎麼烤熟這隻兔子,這隻兔子夠他們三個人吃嗎?
靈光一閃,在於禁二人疑惑的目光中,付志拎起這隻死兔子走進了洞穴。沒過多久,付志就拎著兩隻兔子出來了,耶律瑤光像見了鬼一樣,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于禁可能是早就有了一些猜測,只是微微一笑,崇拜地看著付志,激動地喊道:“主上威武!”
付志將兩隻兔子丟在了地上,問于禁道:“你會生火嗎?”
于禁點點頭,應道:“會的,主人!”
付志滿意地點了點頭,鼓勵道:“不錯,就讓我看看你的手藝如何。”
于禁用小刀在一根粗樹枝上鑽了一個小口子,然後將木屑木絨搓成一團,放在那個小口子上。緊接著,他就握緊一根削尖了的直木條,飛快地在小口子上轉動了起來。一會的功夫,那團木絨就被點燃了,于禁將一些乾枯的樹葉和野草丟了上去,火勢慢慢地變大。
付志很認真地看著這一幕,對於禁這一手鑽木取火的本事很是佩服。從火花的出現,小火苗的誕生,再到燃起熊熊火焰,這個過程看起來簡單,但實際做起來要難得多。
就是從取得第一顆火種開始,人類才慢慢地走上了食物鏈的最頂端;自學會鑽木取火的技術之後,人類才開始成為這片大陸真正的統治者。
于禁用小刀小心地切割著,很快便多出了兩張完整的兔皮。接過付志遞來的馬刀,于禁將兩隻去掉內臟的兔子串了起來,就這樣在火堆上慢慢地炙烤著。
于禁耐心地烤著兔子,付志和耶律瑤光則圍坐在火堆旁,感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溫暖。在這個萬物寂滅的寒冬,只有熊熊燃燒的烈火,才能讓人感覺到一絲蓬勃的生機。
耶律瑤光一直偷偷地打量著付志,他到底是怎麼變戲法一般將一隻兔子變成了兩隻的呢?而且,他們竟然也有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水囊,要知道,那上面的花紋可是他們耶律王族所獨有的。
耶律瑤光百思不得其解,她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神奇的天啟能力,所以她在考慮會不會是一種古老的巫術。據說遠古時代,有一群能與神靈溝通的大巫師,他們經常會獻祭一些稀有的物品給神明,以求獲得神明恩賜的食物。難道說,付志其實是某個遠古大巫的後代,傳承了一些獻祭之法?於是就這樣,在耶律瑤光眼中,付志變得愈發地神秘起來。
聞著空中傳來烤兔的香味,付志口水直流。沒辦法,實在是連著吃了幾天的硬麵包,付志都快要對食物感到麻木了,只要能有任何其他的吃食,他絕對都可以吃得嘎嘎香。
旁邊突然響起一陣響亮的咕嚕聲,付志看向耶律瑤光,意味深長地笑著。
耶律瑤光已經將近兩天沒吃東西了,所以她之前想要撞牆的時候,才會那麼輕易就被付志給拉了回來。要是放在平常,說不定還真給她撞成了,畢竟付志現在的這具身體實在是太虛了,嚴重的營養不良!
耶律瑤光小臉通紅,她低下頭捂著肚子,雖然她隨身攜帶的水囊裡還有水喝,但光喝水終究是解決不了飢餓的問題。身為蠻族三公主,她身上可不會帶著食物,最多也只有一些香料而已。
經過漫長難熬的等待,兔肉終於被烤得外焦裡嫩,于禁將馬刀遞給了付志,單膝跪地道:“請主上品嚐!”
付志接過串著烤肉的馬刀,迫不及待地咬上了一口,然後他的表情逐漸僵硬,這味道好像也不咋地啊……
看著于禁期待的目光,付志覺得有些對不住他,只好十分誇張地感嘆道:“嗯!太好吃了,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天開始,從未嘗到過如此美味的食物!”付志也的確沒有撒謊,自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每天都是啃的硬麵包。而且比起硬麵包來,有烤兔肉吃已經很不錯了,他現在沒有挑三揀四的理由。
對於付志這拙劣的表演,耶律瑤光忍不住掩嘴嬌笑道:“你一點香料都不放,拿起就直接吃,當然沒什麼味道。”
付志聽她這麼說,倒是被提起了些興趣,問道:“哦!難道你有香料?”
耶律瑤光得意地揚起精緻的下巴,露出雪白的脖頸,驕傲地說:“我當然有,而且還有不少,都是稀罕貨。出門在外,不帶點香料,那不是傻子嗎?”
付志像是沒有聽出她話裡的嘲諷,一臉羨慕地看著她說:“美麗的公主殿下,不知能否讓在下見識一下你寶貴的香料,是不是真如你所說的那般神奇?”
耶律瑤光強忍住嘴角的笑意,從獸皮大衣裡取出幾個香囊,不捨地遞給了付志,並向他說明了幾種香料的味道。
付志一個個聞了一遍,香、辣、甜、鹹,四種最基本的味道居然湊齊了。他回了耶律瑤光一個震撼的小眼神,不愧是公主,她是懂得享受的!
然後,付志就把四種香料全都撒了上去,將撒滿香料的烤兔遞給了耶律瑤光。耶律瑤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接過烤兔,有點小感動。
只是這份感動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付志接下來的一句話所摧毀殆盡。
付志沒有感情地說道:“你別想多了,我只是怕你在香料裡面下毒。”
耶律瑤光的手差點沒穩住,險些將烤兔掉在了地上。她就像是隻炸毛的小野貓,兩眼怒視著付志,被噎得話連話都說不出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