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確認她明白了,青梔才稍稍放下心來。
但是,如今她們全部被困在這裡,外面的守衛又那麼多,怎樣才能逃出去呢?
青梔觀察了地牢四周,發現這個地牢連個天窗都沒有,出口只有一個,想要逃出去,簡直是天荒夜談,沒辦法了,只能夠隨機應變了。
直到傍晚時分,牢籠終於又開啟了。
此時來的人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守衛領頭,而是一個年約四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嬤嬤。
“哎呦,這爺也真是的,把這麼多花一樣的嬌眷關在這樣的地牢裡,真是作孽咯!瞧瞧,真的是什麼事呀……”嬤嬤一邊用香帕子捂住鼻尖,一邊矯揉做作地假裝給她們抱打不平。
“快快快,都出來跟嬤嬤走,這種地方怎麼能是嬌眷呆的呢?”
但是,大家雖然單純不諳世事,卻並非傻子,怎麼可能會輕易跟一個陌生人離開呢?
來人嬤嬤見大家沒有反應,便立刻變臉道,“怎麼了?你們是寧願呆在這裡也不肯跟老孃走?老孃告訴你們,你們來到了這裡,就別想出去了。乖乖聽話,才能不受那麼多苦頭。”
見大家還是不動,嬤嬤啐了一聲,然後喊道,“來人!”
話落之後,便有幾個守衛走了過來等吩咐。
“去,把人給老孃弄出來,跟上。哼!”說完,便搖著半老的腰肢走上了石階。
守衛得到吩咐,於是便拔出佩刀走進了牢房。
眾女子見人亮了刀,嚇得只能乖乖跟上。
青梔跟在鬱玄妙身邊也經歷過不少事情,這些場面倒也嚇不住她,但是她還是表現得跟其他人一樣,只是不同的是,她牢牢地把豔子護在身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與眾人一起跟著上去。
離開地牢之後,跟著那個花娘嬤嬤,眾人走進了不遠處的一處浴堂。
“你們全部進去清洗,都換身潔淨的衣裳出來。臭燻燻的,髒了我花樓。”
聽到花娘嬤嬤的話,青梔便知道,她們是被關在某處花樓了。
但是其他姑娘們才沒有注意到什麼花樓不花樓的,她們絕大多數都是上流清貴人家的閨閣小姐,素日都是體面乾淨的,如今被關在又髒又噁心的地牢那麼久,早已經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清洗一番,如今有浴堂,還有更換的衣裳,自然什麼都顧不上地擁向浴堂,只有青梔起了防備之心。
她拉著豔子跟在眾人身後進入了浴堂。
浴堂十分寬大,裡面的澡池子霧氣繚繞,上面還漂浮著許多花瓣香草,池邊上掛著各種衣裳。那些閨閣小姐平日也常用花瓣藥浴,因為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寬了外衫,只著褻衣褻褲入了浴。許是香料揮發產生了作用,大家繃緊驚惶的情緒也得以緩解,變得愉悅開心起來。有些人甚至還在澡池裡打鬧。
青梔和豔子沒有下浴池,只是撕下了自己身上還算乾淨的一塊布,然後用不遠處的一桶冷水擦拭了兩人的身體,然後選擇了一套輕便利落的裙褲穿上。做好這一切之後,她便拉著豔子在澡堂裡儘量降低存在感。
“青梔姐姐,為什麼我們不去浴池洗澡呢?”她都從來沒試過洗那種香香的沐浴。
“噓,豔子,不要說話!聽姐姐的話,乖乖躲在這裡,姐姐出去看一下。”青梔想出去探一下,於是便把豔子藏了起來,然後吩咐她不要出聲,在這裡等她回來。
豔子乖乖地點了點頭。
青梔悄悄溜出浴堂,躲過了鬆散的打手看管,順著迴廊,四處找尋出口。
當她找到一處西窗,正想推開檢視裡面情況時,忽然聽到裡面有人對話。
“怎樣?多久了?”
“兩刻鐘了,藥效應該起效了。”
“行,那你叫人去看看。如果已經起效了,叫人趕緊動手,主上那邊催得急。”女宣告顯就是今日那個花娘嬤嬤。
“好!”
聽到這裡,青梔就明白過來了,那個浴池果然有問題。
於是迅速離開回到浴堂。
當她回到浴堂,果然發現那些姑娘們早已經迷倒在澡池邊上了。
“豔子,快,過來。”青梔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便知道人即將要到了,連忙低聲呼喚豔子過來裝暈。
“你閉上眼睛,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動,也不要睜開眼睛,知道嗎?”青梔拉著她慎重地對她說。
“知道。”
“好,趕緊,暈倒!”青梔急忙催促她。
豔子兩眼一翻,隨即如同醉酒一般不省人事,而青梔也同樣,裝出醉酒模樣直接倒在豔子身上,將其護在身下。
此時,外面進來了幾個健壯的女婦。
她們手腳麻利地把人撈起來,擦拭乾淨,穿上乾淨衣裳,然後一個接一個地把人背到外面等候的大馬車上。
鬱玄妙和公孫止離開龍首原以後,便直奔玢王府。
但是,兩人在玢王爺探查了幾圈都沒有發現異樣。
自從上次地宮事件之後,玢王府的守衛就加強了整整一倍,不管是何人進出王爺都被仔細盤問檢查,可是今天這裡卻變得十分反常,整個玢王府的防守此時變得十分鬆散,只有零零落落的僕人婢女在來回走動。
於是,兩人用劍隨便抓了一個婢女來到無人處詢問,婢女被脖子上的劍刃嚇得幾乎要哭出聲來,“奴,奴什麼都不知道。”
“玢老夫人呢?”鬱玄妙問道。
“老夫人很早之前已經離開長安了。”婢女帶著哭腔回答。
“那你們郡主呢?”鬱玄妙繼續問。
“郡主,郡主也不在府中,她去了哪裡,奴真的不知道。”公孫止與鬱玄妙對視了一眼,心裡也明白再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了,於是便一個手刀將其打暈。
“看來,玢王爺是早已經做好準備了。”
公孫止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