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短短五天的假期結束了，沉寂幾天的校園彷彿煥發新的活力與生機。高中的學生們心裡只能開始琢磨合計下一次小長假是在何時何方。
秦天到教室不算早，但此刻教室已經忙忙碌碌坐滿了人，都是假期偷懶然後回校猛猛補作業。秦天基本上作業都完成了，心態很淡定，坐回座位，饒有興趣打量起埋頭苦幹的同學。葉家誠也在狂抄別人英語作業，秦天回頭看了一眼，那娟秀的字跡，抄的是是餘舒婷的沒跑了。
“你作業都做完了？”葉家誠抄著作業還不忘問候一下兄弟的情況，希望聽到點什麼給那奮筆疾書的手一點點安慰，可惜聽到秦天輕描淡寫的一句“早寫完了”，讓他恨不得多長几隻手抄再快一點。葉家誠很憤懣地說：“你可以把頭轉過去了！快滾！”
秦天忍不住地笑，正準備轉頭，葉家誠又說：“等下兄弟，物理作業借我！”
“哈哈哈哈不借，我滾了！”秦天樂開了，打趣道。
“錯了錯了快借我下兄弟！”葉家誠甚至騰出左手，搖晃前排秦天的座位。“行啦別搖了，我找找！”秦天翻起書包。
“謝！哥們！”葉家誠拿過物理練習冊，便埋頭不再說話。秦天有些無趣，起身走向餘舒婷。
“哇靠！一大早到學校就看數學？”秦天瞅著餘舒婷問道。
“不是馬上要考試嘛，抱佛腳，別煩！”餘舒婷頭也沒抬，雙手捂住了耳朵。
“什麼要考試？”秦天震驚，他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一旁郭媛看著秦天，細聲細語說：“對的，王老師上週說回來要月考。”
“你說什麼？”秦天沒聽清這個文靜姑娘的聲音，下意識把頭湊向她。
郭媛突然臉有點微紅，又提高了音量說了一遍。秦天愣一下連忙說：“奧好。”然後轉身走回了座位。
那一瞬秦天腦子裡好像聽到一陣急促的心跳聲，可他已經久未使用過讀聲術了，那聲音就像當時第一次經過教導主任聽到的聲音一樣突然卻又清晰。
秦天沒再多想，趕緊拿出數學書，想著還是簡單回顧一下一個月學的知識。心裡嘀咕著：啥時候說的考試，都沒複習！靠！。
沒一會，數學老師拿了試卷到教室，讓同學們座位拉開，一人一排，9點一到便下發考卷。
然後便是漫長的日子，整個教學樓寂靜空曠，好像能聽見秋分的呢喃。
很快，下午的語文和晚上的英語都考完了，高中的第一場考試，最初的起跑線上，好像大家都蓄勢待發的，等著發令槍聲，邁出最好的第一步。
高中的考試，差生永遠覺得考試時時間漫長，批卷出成績又賊快，只是這次出成績速度令所有人都有些措不及防。
第二天下午班會課，所有的成績都已經統計完畢，老班拿著成績單花名冊走到教室，眉頭緊鎖，眼神嚴肅。她先是簡單講了講整體三門科目平均分，以及平均分和一二班重點班的差距，隨後重點點名表演郭媛同學，三門成績都遙遙領先，全班第一，全年級第二，又表揚她平時學習專注，強烈呼籲大家一同向郭媛同學學習。
緊接著，老班又表揚了總分前三，以及各科最高分，餘舒婷英語最高，數學和語文則都是郭媛最高，可惜餘舒婷數學考的太差，整體總分並不突出。簡單敘述完這次月考情況之後，班長下發所有同學成績條，然後，老班接下來的話讓全班震驚！
“所有同學按照名次在外面排隊，成績好的排前面，然後重新選位置，考得好的可以先選，想坐哪裡都可以。”
話音剛落，全班同學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音，然後開始面面相覷，尤其幾個考的格外不好的女孩子看著分數條上的名次，十分抗拒的擰巴著。秦天盯著自己的分數條也陷入沉思。
數學：142 英語：82 語文：101
各科均分：數學：120 英語：109 語文：106
班級排名：19（全班30人）
除了數學發揮正常，這個英語語文，尤其是英語成績直接讓他傻了眼，一百五十分的卷子將近錯了一半！
“都給我趕緊，外面排隊！”老班見大家一個個都不起身，忍不住拉高了分貝喊道！
在幾個男孩子的帶頭下，陸陸續續全班同學起身走出教室。走廊人聚了三十號人很是擁擠，一個個看著分數條愣愣不知所措。除了排頭排尾的幾個已經站好了，中間的一大堆學生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問別人名次。
“動作快點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啊！你們考這點分數有什麼不好意思啊！現在一個個要臉了，早幹嘛去的啊？”老班罵罵咧咧地，實在看不下去一堆人對一塊墨跡，扯著嗓子喊：“都趕快的，第五名誰，排過來，第六，第七，第八.......”
“好了都排好了，郭媛你先進教室選座位，想坐哪裡就直接坐！”老班對郭媛說道。
秦天悄悄探出頭打量起來，十七名就是餘舒婷，看到後好像心裡穩了一下，然後瞥了一眼老班趁著她不注意，又探頭往前看。可是找了好久，也沒看到白笑宇的背影，心裡突然被頂了一下似的，然後秦天悄悄回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秦天從未看到過，一向掛著笑容的好哥們，此刻的表情這麼得低落，眼神暗淡，像被陰雲覆蓋的月亮，失去了光芒，好像一陣風來就會稀稀落落下雨。
秦天也很難受，比自己沒考好還要更加難受。
一會輪到秦天選座位了，看著班上一半多的位置已經坐滿，下意識目光還是去搜尋餘舒婷的位置，她坐到了第四排中間，同桌是徐麗雅。秦天突然有些猶豫，第一排還空著兩個座位，中間還有一個位置，其他的位置都是靠邊的，還有就是最後一排，秦天想了想還是坐到了郭媛邊上，畢竟這個位置在第一排正中間，聽課體驗方面對於秦天的耳朵來說都是最好的。
緊隨其後的便是陳天浩，他進了教室直接徑直走向了最後一排，坐在徐麗雅的後座。排後面的白笑宇選擇了靠窗的第四排。
最後幾個選座位的不僅沒什麼選擇權，甚至還必須在全班目光注視下選座位，那種煎熬那種折磨，讓還在教室外的蘇小云奔潰了，豆大的眼淚狂掉，她是第29名。葉家誠見她蹲著哭泣始終不願起身，站在她身後也有些茫然。老班出來看了一眼，只是冷漠地說：“葉家誠你先選吧！”
葉家誠人真挺好的，剩下座位一個最後一排窗邊，一個第四排窗邊，他想都沒想坐到了最後一排。
“好了，之後期中考試之前座位就這樣，等會吃完晚飯回來晚讀前，把座位換好就按照現在的位置坐，不過我也會考察你們情況，要是被我發現你們這個座位方便你們講話什麼的，我不會手下留情，都給我滾到最後一排去！”
說罷，老班拿手機拍了個現在位置的照片，然後說：“先回自己座位，等會晚讀開始前再換，好了現在準備自習。”然後拿著成績單走出教室。
教室外，老班也不知說了什麼，蘇小云直起身，跟著老班走去辦公室。
2
晚飯時，大抵所有同學都在咒罵老班，難聽的字眼橫飛亂竄，一向有些寡言的葉家誠也忍不住罵：“一個年級6個班，我就沒見哪個班的靠窗座位不貼牆的，媽的就我們班，靠窗座位必須離牆半米遠！老子想靠個牆睡覺都不行草！”
陳天浩也罵道：“王菲真的傻逼，我就沒見過這麼離譜的，第一次月考直接公開處刑！”
......
秦天和白笑宇兩個人少有的靜靜的，坐在座位上一句話不說，默默地埋著頭吃飯，秦天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安慰，從第一天認識以來，就沒見過白笑宇失落的樣子，一直都是一副誰都擊敗不了的樣子，這樣的人可能真的難過時，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
兩個人吃得很快，吃完就回教室。這天氣倒也不必這麼應景，稀稀落落的小雨，真怕都湧進白笑宇心裡。
教室就郭媛和蘇小云在，她們倆是舍友關係還挺好的，蘇小云眼眶還是溼潤著，郭媛靜靜坐在一旁陪著，桌上放著兩個麵包。
日光燈明明照的教室通亮，女孩心裡的陰影確實格外深邃。
差不多將近六點，班上同學陸陸續續都到了，黃老師聽老班指示，過來讓大家換位置。所有人都在忙活著搬桌子椅子，就秦天因為座位沒變，縮在座位上看著周遭熙熙攘攘。白笑宇搬走了，搬去了最後一排。
塵埃落地之後，晚讀聲照舊響起，好像一切都沒變，只是回不到從前。
3
“教授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把他抓回來？”藍衣男子問。
“畢竟是C國，抓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他畢竟是我的兒子，得從長計議。”男人面前的螢幕上日光燈亮堂，課桌排列整整齊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