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庶女重生文,講訴的是將軍府的庶女三小姐謝芸前世受盡嫡女欺負,忍氣吞聲,最後卻只落得個與一毫無前途的書生過拮据苦難日子的下場,而嫡女謝以歌卻成了身份尊貴的皇子妃,三皇子登基,她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

重生回來,她處心積慮,費盡心思,只為奪走謝以歌的一切,登上那她前世求而不得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寶座。

而曲意綿這次的身份,是寄人籬下,默默無聞的將軍府盲眼表小姐曲意。

書中,謝芸對她極好,曲意一直是謝芸的好友,但在最後卻被謝芸設計嫁給了那落魄書生。

這也是重生女主不可磨滅且一直被詬病的黑點,為了擺脫落魄書生的糾纏,又一次自私的利用了心善的曲意。

曲意綿的任務是擺脫重生女的蝴蝶效應,還原曲意本應該的結局——曲意雖為盲女,卻不願委身做妾,最後選擇離開京城,雖終身未嫁,但好在平安順遂。

曲意綿進入身體裡時,眼前是一片漆黑,不是外在因素,而是這具身體的眼睛就是看不見的。

還沒等她消化完資訊,一隻手突然放在她的後頸,而這簡單的觸碰,引起了這具纖弱身軀本能的顫慄。

而她根本沒有力氣起身反抗,這具身體還中瞭如軟骨散一般的藥。

曲意綿擰著眉,粉唇翕動,顫巍巍問道:“你是誰?”

“拿開你的手。”

這具身體現在貌似只穿了肚兜和褻褲,雖然對於現代人曲意綿來說不算暴露,但在古代, 就是清白受汙。

後頸的手似乎頓了頓,接著竟然緩緩往下,轉而貼在了她僅有一根系帶的背部,靜止不動了。

登徒子·謝北岐也想不通自己為何要去摸少女的背,他只是覺得這肌膚實在白皙如上好的瓷面,讓他想要用手把玩,但這副做派實在不是他之所為,遂大掌並未有任何動作。

眼睛看不見,身體不能動,曲意綿絞盡腦汁,最後決定裝腔作勢,嚇住此人,定不能讓人看出她的弱勢。

“登徒子,你不準摸了,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官家女子!你要是強行辱我清白是要掉腦袋的!”

嬌嬌軟軟的聲音,故作囂張,卻毫無威懾力,謝北岐俊眉微挑,放在背部貼著的手用力了幾分,漫不經心的對待著刀俎上的魚肉。

扶柳之姿,哪裡經得起這般大的力氣,對於男人來說微不足道的力道,卻輕易讓少女痛呼了一聲。

謝北岐清俊臉上的醉意散了幾分,眼簾微垂,目光觸及到那被他弄得發紅的肌膚以及繫著的鮮紅色絲帶時暗了暗,眼底的殺意頃刻間散了不少。

身子這般羸弱,性子還這般嬌,不是殺手、刺客。

不過這膽子倒是不小,竟敢趁著他赴慶功宴之際,脫了自己的衣衫,爬上了他的床。

曲意綿沒聽見他做任何回應,便有些許慌張 ,但轉而又想他放在背部的手沒動分毫,應當是被威懾到了,遂淡定了不少。

謝北岐長身而立,漆黑的眼眸深邃,裡面的情緒晦澀難懂。

他一貫不喜歡的便是弱不禁風的女子,只覺得麻煩,但懷裡的少女卻尤為特殊。

簡單的兩句話,竟能讓他卸下殺意,眼下他的呼吸還沉重了幾分。

這般,謝北岐百思不得其解,便只能薄唇微啟,淡聲道:“爬上了我的床,嘴上卻說著不要,卻又不掙扎反抗,心口不一。”

男人聲音冷冽,如千年寒冰,但貼在肌膚上的手又是那麼的炙熱燙人。

曲意綿微撇著眉,幾分難為情的咬著唇瓣,忙開口小聲解釋道:“我沒有爬床,我醒來就在這裡了,我力氣小...掙扎也沒用啊,反正你快快離開!”定不能讓這人察覺她中了藥。

“我是將軍府的小姐,你要是敢侮辱我,戰神謝北岐最護短,他是不會輕饒你的!”

謝北岐聞言劍眉微挑,理直氣壯,難道真是將軍府的人,只是將軍府什麼時候有這樣一位羸弱不堪的盲眼小姐。

瘦弱的背部,纖細的腰肢,扶柳之姿,與他的任何一個姊妹都是對不上的。

“撒謊。”坐到床邊,大掌桎梏著腰肢,將人逮到了懷裡,拿起一旁的衣裙蓋在她的身上,緩緩垂眸。

待看清懷中人兒的臉時,整個人愣住了。

如她的聲音一般,人也嬌嬌弱弱得很,分明是他一貫不喜的型別,卻又讓他一時間移不開眼。

竟是個這般漂亮的女子,仙姿玉色,如降世的巫女洛神。

那雙無神采的杏眼好似波瀾不驚塵埃落定,讓她多了一絲清冷的距離感,而微顫的睫毛又摻雜著幾分脆弱,又惹人憐愛不已。

烏黑的緞發由一隻白玉蘭簪隨意的挽起固定,露出雪白的脖頸和鎖骨脖子和腰都很細,謝北岐覺得他應該一手能掐死一個這樣兒的。

可惜,是個小撒謊精,這將軍府,可是沒有患有眼疾的小姐,渾身無力,看來應是被什麼人算計中了軟骨散。

裝腔作勢,卻如同幼貓露出了爪子,毫無威脅,倒是讓他生出了幾分逗弄的心思。

曲意綿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到男人愈發沉重的氣息,也能感覺到危險炙熱的眼神灼燒著她,內心不免著急。

她穿來的時間是將軍府為戰神謝北岐舉辦慶功宴的日子,按理說,她應該在自己的房間或者是宴會上,但現在,完全亂套了。

她不能繼續和這麼危險的人待在一塊,可是,她根本不知道這具身體遭受了什麼,現在又處於什麼地方。

睫毛微顫,粉唇微啟,“我真的是將軍府的......”

話語卻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曲意綿便只能暫時安靜了。

“主子,醒酒湯做好了。”

謝北岐的大掌牢牢的桎梏在少女的腰間,但很是君子,沒有多餘曖昧的動作。

“退下。”冷聲道。

門外的人正推門的動作頓住,低聲回了句“是”後,輕著腳步離開。

曲意綿凝神聽了聽,直到徹底聽不見腳步聲了,才繼續說道:“我真的是將軍府的小姐...表小姐曲意,你派人去一問便知。”

那人喚他主子,那這個男人身份應該不低,應該不屑於做這等強迫之事。

謝北岐垂眸打量著少女,暗自思忖,再看著她那雙無神的盲眼,小姐的確沒有,但似乎的確有一個江南而來的遺孤曲姓表妹。

他這幾年駐紮邊境,倒是在一封祖母寄來的家書中知曉了江南表妹寄住在將軍府一事,只是這事與當時的大戰不能相提並論,久而久之,便對這個表妹沒什麼印象了。

謝北岐淡聲道:“我是你的表哥謝北岐,昨日我方歸京,表妹今日便給表哥送驚喜了?”話語似笑非笑,委實有點其他的意思。

原是一盲眼妹妹,修長的手指將衣衫拿起,一一為她穿上,男人沒有丫鬟那般心細,又在嬌嫩的肌膚上留下痕跡。

而這謝將軍難得的伺候人,這副模樣,要是被軍營中的那群狼崽子瞧見,定要驚掉下巴。

曲意綿只覺得他這番話委實氣人,也委實侮辱人,被強制穿衣的尷尬羞愧頓時轉化為了驚怒,“你胡說!我我沒有!”急於想要解釋,卻又解釋不出個所以然。

除了知道自己中了軟骨散,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謝北岐眼底劃過一絲笑意,但言語卻十分冷淡,“不喚聲表哥?有失禮數。”

曲意綿神色微愣,也沒猶豫,忙輕聲喚道:“表哥。”

思忖片刻,又道:“表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房間,那個你能派人送我回去嗎?”

然而,男人卻沒有說話,而是沉默的幫她穿著最後一層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