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媛躺在床上,惺忪的睡眼被陽光晃得刺眼,她哼唧著轉身往床的另一邊移動,剛到一半就被一隻健碩的手臂強行抱回懷裡,耳廓處溫熱的氣息,白閔用及其慵懶且磁性的聲音說:“乖,別動,再睡會。”

白閔將嶽媛整個人圈起來,嶽媛迷糊了頭,被這聲音弄得五迷三道,聽之任之隨他去,嶽媛睜著眼睛背對著他,盯著某處思索著。

最近,兩人之間充斥著微妙的氣氛,嶽媛感覺自從誇白閔好看以後,只要一給他拍照片,他就變得跟拉布拉多一樣的溫順,床上的事也不那麼強求,那張白紙協議上,每天要做的內容也開始變少。

她開始有些瞭解白閔,白閔很吃捧殺這一套,只要崇拜他,仰慕他,他就會變成另一個樣,要想日子過得舒服,還有錢賺,確實就得把白閔放上神壇供著,無時無刻拜著。

嶽媛扭動一下腰肢,突然的痠痛感讓她嘶了一聲,手揉著酸脹的腹部。

白閔對於嶽媛的翻來覆去,打擾他休息,有些不耐煩的說:“你怎麼,總是動來動去,弄得床有動靜,搞得我都睡不著。”,白閔又收緊手臂,帶著一些曖昧的聲音說:“你再動!我就用,我的領帶把你捆起來,草得你完全動不了。”

嶽媛臉一下緋紅,大氣不敢出,唯唯諾諾,小聲的說:“我······我小肚子······有些痠疼。”,她才不想被綁,就昨天一晚就已經夠她受了,她昨天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忽上忽下,迷迷糊糊,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全身黏膩,渾身不得勁,小腹酸脹。

嶽媛聽著白閔輕微的呼吸聲,心裡難免有些失落,這一夜夫妻百日恩,這都幾夜了,好歹也萬恩了,也不知道幫她揉揉。

雖然,她也不乞求這個大少爺能主動揉揉,問候一聲也行啊,

可他卻毫無反應的繼續睡覺。

嶽媛越想越生氣,呼吸越來越重,伴隨著抱怨聲,故意扭動身體,動靜越來越大。

白閔蓋著被子直接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人四目相對,一縷陽光穿透兩人的中間,白閔眼神溫和潛藏曖昧就像細品一杯陳年紅酒,從香味到口感,意猶未盡。

嶽媛實在是抵擋不了白閔的眼神,盯得她雙頰潮紅,眼神閃躲,看向被子裡面的下方,白閔赤裸的身體,某處大槍架起,她盯得入神,其實大腦已經一片茫然,屏住呼吸,臉憋得更紅,心臟都快跳出身體,直抵白閔的臉上。

白閔噗呲一笑,轉身又睡了下去,嶽媛這才反應過來,既害羞又惱怒,她猛得轉過身,一把將被子全部夾在她雙腿之間,本來蓋在白閔身上的被子,一下給他撈了個精光,他四仰八叉,裸露在外。

嶽媛將頭埋在被子裡,回想起剛才的一幕,真是丟臉死了,剛才自己痴漢的樣子,就像沒有見過男人一樣,白閔剛才的笑,肯定是在嘲笑她。

丟臉死了~丟臉死了~嶽媛氣得在被子裡蹬腳。

忽然,白閔將手伸進被子裡,嶽媛剛想把積壓在心裡的不滿一噴而出時,小腹上就感覺到一隻溫熱的大手,順時針輕輕揉著她的腹部,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脖頸下方將她攬在懷裡,白閔輕聲的說:“乖,別動,我幫你揉。”

在白閔的按摩下,嶽媛也開始打盹,倚靠在白閔的懷裡又繼續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白閔一直保持著圈著她的姿勢,小腹上還搭著白閔的手,嶽媛輕輕的扭動身體,緩緩移動到床邊,幾乎靜止,比樹懶的動作還慢,生怕打擾白閔休息。

嶽媛拖鞋不穿,赤裸著雙腳,輕緩走向沙發拿起自己的睡裙,直奔浴室,身上的黏膩讓她有些難受,她站在鏡子前,看著身上開滿的桃花,搖著頭,說了一句:“造孽!”

她扭動一下身體,舒緩僵硬的骨頭,小腹也沒有剛才那麼酸脹,她將頭髮盤好,躺進浴池裡,她調著浴室裡的智慧板,調成按摩模式,水間接從浴池的出水口噴出,按摩著穴位,嶽媛十分滿意,不一會身體就變得輕鬆。

白閔手貼著床,上下摩擦著,都沒有感覺到嶽媛的存在,他不慌不忙的撐坐起身體,走下床,隨便拿起一件浴袍就往身上搭,下樓去找嶽媛。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白閔就讓宋笙離開這裡,原本這裡有家政阿姨,可是後面為了方便他和嶽媛貼貼,家政阿姨也改成鐘點工形式,現在這家裡就只剩他和嶽媛。

廚房裡傳來乒鈴乓啷的聲音,一驚一乍的聲音,濃煙滾滾飄到餐廳裡,白閔以為廚房著火,一大步跨下樓梯,直奔廚房。

只見嶽媛全副武裝,長袖長衣,還帶上手套,一隻手拿著鍋蓋遮臉,一隻手閃閃躲躲的翻炒著鍋裡的不明物體,挑得滿廚房都是油漬,白閔搖著頭,無奈的嘆氣。

白閔走過去把火關掉,搶過嶽媛手中的鏟子,扔在鍋裡,把她拉出去。

嶽媛說:“我正做飯呢。”

白閔說:“你瞧瞧,你做的能吃嗎?”

嶽媛看著廚房裡狼藉一片,做的時候也沒想著能不能吃,只想著先做就行,這樣白閔醒來就有飯吃,就因為這樣她自己也餓著肚子沒有吃飯。

咕~一聲,嶽媛尷尬的捂住肚子。

白閔把她身上的圍裙取下,系在自己的身上,往廚房走出,嶽媛伸著頭偷摸的看著,白閔有模有樣的洗菜,切菜,配菜,最後下鍋炒菜,看上去十分輕鬆,一點也不像她自己做菜,搞得跟打仗一樣,東躲西藏。

一小會的時間,白閔就做好幾道家常菜,顏色鮮豔漂亮,一看就很有食慾,嶽媛趕緊拿出手機拍一張,白閔將最後一道菜端出來,叉著腰說:“你準備學印度人手抓飯嗎?”

嶽媛反應遲鈍,發出一聲:“啊?”

白閔把菜放下說:“啊什麼啊,去拿碗筷。”

嶽媛這才反應過來,把手機直接放在桌子上,去廚房拿餐具。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不斷的震動,白閔好奇心作祟,喵了一眼廚房裡正在找餐具的嶽媛,然後拿過手機。

剛才嶽媛急著拿餐具,忘記上鎖,白閔一目瞭然,他看見嶽媛手機上有一個福利群99+,心想著是什麼微商福利群,剛準備放下手機,就有一條資訊彈出來。

“白總的身材真好,舔屏~”

“白總真帥,肌肉好棒~”

白閔越看越不對勁,就點開資訊框,裡面的內容讓一個大男人直接當場臉紅,如同裸奔在大馬路上被人圍觀。

嶽媛剛找到餐具,高興的拿出來,正打算敞開大吃一頓時,就看見白閔的臉緋紅,拿著她的手機,她預感大事不好,趕緊把餐具扔在餐桌上,撲向白閔,從他手中搶過手機。

嶽媛搶過手機趕緊上鎖,把手背在身後,心虛的笑著,說:“誒·······你······”,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白閔黑著臉,捏緊拳頭,眼裡冒火,說:“你居然賣我的照片!”

嶽媛見白閔這樣,嚇得趕緊往後退兩步,慌張的說:“你······你······你先聽我解釋。”

白閔一步步逼進說:“解釋?你想怎麼狡辯!”

嶽媛又往後退兩步,白閔將手伸至半空,嶽媛嚇得雙手抱頭,蹲著說:“還不是因為你張得好看,能賣個好價錢。我錯啦,我下次不敢了。”,嶽媛緊張的抱著頭,生怕白閔真的惱羞成怒,把她怎麼了。

可停頓好一會,也不見白閔有什麼動靜,嶽媛微微眯著眼睛,朝上望去,只見白閔攤著手,說:“把錢給我,我就繞過你。”

嶽媛緩緩站起來,說:“錢?什麼錢?”

白閔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貪財好色的女人說:“當然是賣我照片的錢!”

嶽媛說:“那可不行,那都是我的血汗錢。”

白閔揪著嶽媛的衣領說:“你有點良心可以嗎?你賺的這個錢流過汗嗎?”

嶽媛挺直胸膛,支支吾吾說:“怎麼······怎麼沒流,只是少,而已!”

白閔哼笑一聲,探著手說:“少廢話,把錢拿出來,不然我就報警,說你侵犯肖像權。”

嶽媛聽白閔這麼一說,心裡瞬間踏實,笑著說:“報警啊,報唄,我就怕警察把你當精神病,第二天就上頭條,堂堂白氏集團的總裁,被妻子偷拍照片,發到網上去賣~哇喔,真是好新聞。”

白閔又哼笑一聲,說:“敢問這位自稱我夫人的人,把我和你結婚著拿出來看看?”

嶽媛一下懵逼,突然才反應過來,沒和這貨打結婚證,而且結婚當天她都沒有露面,就去警察局撈他,這形式上沒有,名義上也沒有,法律上不會承認他們的婚姻關係。

白閔看穿一切,晃著手,囂張的說:“拿來吧!”

嶽媛一下吃癟,仍舊想要努力搶救一下,她說:“你能賣這麼高的價格多虧我給你拍照,還把價格打上去。”

白閔說:“你少來,要是沒有我,你哪裡能拍出,這麼多帥男人的照片。”

嶽媛說:“那也得我拍啊。”

白閔見嶽媛想耍賴,直接上前搶手機,嶽媛東躲西藏,繞著家裡跑了好幾圈,體力開始透支,趴在沙發上,穿著粗氣說:“好······好啦,停戰協商!”

白閔筆直站好,單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假裝平穩呼吸,面如止水,實際心率超速,大腦缺氧,他說:“好,停戰協商!”

兩人對坐著。

嶽媛說:“五五開!”

白閔說:“三七開!”

嶽媛說:“四六開!”

白閔說:“二八開!你要再還價,我就全部要回,你自己看著辦。”

嶽媛惡狠狠的盯著白閔,白閔一副臭資本家的嘴臉,只知道壓榨勞動人民,她咬牙切齒的說出一句:“萬惡的資本家!”

白閔一副趾高氣昂的看著她,說:“對,就是!別廢話,趕緊把錢拿來。”

嶽媛拿出手機轉給他七千塊,說:“總共你的照片就賣了一萬。”

白閔說:“你少來,我對數字很敏感,剛才就幾個轉賬加起來就已經是四萬六千三。”

嶽媛一陣心虛,這狗資本真是精明得很。

白閔說:“為了公平起見,照片對收帳,一筆一筆的銷。”

嶽媛無奈也只好照辦,不然連三七都沒有。

兩人對了大概十五分鐘,白閔自己都覺得驚訝,嶽媛就這幾天光賣他的照片就賺了七萬塊錢,客戶物件從高層到基層。

嶽媛氣鼓鼓的將四萬九千塊轉給了白閔,接著說:“算清楚了吧!哼!”

白閔很滿意的笑了一下,突然又感覺不對,說:“等一下,我記得你還拍過一張。”

嶽媛不耐煩的說:“什麼還有一張,全被你剝削完了,哪裡還有一張,毛都不剩一根了。”

白閔說:“不對,還有一張。”,他翻著手機相簿,翻到在陽臺拍的那張,說:“就是這張,你賣了多少錢?”

嶽媛仔細一看,一時間慌了神,搶回手機,神色慌張,說:“這張沒賣。”

白閔疑惑的問:“為什麼不賣?價錢沒有談攏?”

嶽媛說:“這張這麼醜,怎麼賣?”

白閔提聲喊著說:“這張那醜了?明明這麼欲!”

嶽媛趕緊起身,假裝不耐煩的說:“哎呀,你煩不煩,這張沒肉,不好看!”

白閔一臉唾棄,說:“嘖嘖嘖,你們女人的好色程度也不差。”

嶽媛顧不得聽他說些什麼,只顧著趕緊逃離,生怕白閔發現她偷偷藏了他的照片。

嶽媛躺在床上越想越睡不著,翻來覆去,轉身看見白閔睡得正酣,心裡實在不服氣,收了那麼多黑心錢,居然能睡得著?他是怎麼敢睡得著的?越想越來氣,緩緩坐起來,靠近白閔,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拔了一根白閔的鼻毛。

白閔疼得,猛的一下,坐起身,揉著鼻子,看著旁邊睡得正香的嶽媛,雖然直覺告訴他,剛才的疼痛是嶽媛搞的,但是睏意來襲,實在不想糾纏,又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