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看著面前也認真起來的兩人也是放心了下來。

“事不宜遲,你們帶上嫌犯的照片去米花圖書館吧。”

高原武拿過了照片和高木涉站起身來對著目暮警官敬了個禮。

“目暮警官放心,我們一定會認真盯守的。”

目暮警官辦公室外的佐藤美和子正在逗橘子玩呢,看到兩人出來下意識的問道:“目暮警官是給你們派什麼任務了嗎。”

可她並沒有等到答案而是高木有些尷尬的回答:“目暮警官找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她一聽就知道這是不能說的意思了,放下了逗貓的手。

“行了行了,不打擾你們了,我也有事要做呢。”

發現佐藤沒生他氣,高木才放鬆了下來,不過轉過頭想和高原武出發時發現他的臉上帶著微妙的笑容。

“高木啊……你是不是喜歡佐藤前輩啊。”

高木只當沒聽到,紅著臉把高原武拉下了樓,高原武也不再打趣他了順手將橘子撈進了懷裡。

中午十一點,烈日當空,不遠處的空氣都扭曲了起來。

高原武和高木涉剛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不用付錢的高原武先行下車,這炎熱的天氣讓他不自覺的鬆了鬆領帶,然後連外套也脫了下來。

“那就是米花圖書館了。”

付完錢的高木涉指了指面前的三層樓高的建築。

兩人走進圖書館,首先是一個開闊的圓形大廳,大廳正中間用圖書擺放成了一朵花的形狀。

在二層有一個凸起的類似景觀臺的地方,從那往下看剛好可以看到一樓進出的人群。

他們對視一眼都發現了那個好地方,剛想上二樓有一位售貨員員叫住了高原武。

“這位先生,我們圖書館是不允許帶寵物進去的。”

橘子聽完也不為難高原武從他的懷裡跳了出去:“我附近剛好有幾個小弟,我去看看他們,不用管本喵了。”

說完便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圖書館,看著還沒說話的高原武售貨員有些驚訝的說道:

“先生你這貓還挺通人性啊,我還沒見過這樣的貓咪呢。”

高原武攤了攤手走上了二樓,在圖書區域翻找一番帶了幾本小說坐在了高木涉旁邊。

高原武看向對面的高木涉,他手上正拿著一本《刑事偵查學》,真勤奮啊……

不過東京警察的業務能力都這麼低下嗎。

“高木,我們是來監視的啊,你拿本《刑事偵查學》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你是警察嗎。”

高木涉聽完高原武的話也反應了過來,拿了本和高原武一樣的書。

“對不起啊,我這不是想著能幫上點忙嗎,而且你說的很對呀,很多證據只要用心就能發現。”

……

雖說是在看書,但是兩人的餘光一直都在關注著門口的情況。

“高木你看那個人。”

高木涉循著高原武的聲音看去,是一個西裝革履、身材瘦弱、走路有些顫抖,不停流著汗水的中年男人。

“這麼熱的天,為什麼不脫外套呢?”

高木涉卻不怎麼在意“說不定別人是有面板病呢,不好意思露出來。”

高原武雖然覺得有這種可能性但還是把那人的外貌記了下來。

不知不覺中夕陽都已經出現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過去了,可惜就連圖書館都要閉館了他們也沒有蹲守到照片上的嫌疑人。

不過二人並沒有多沮喪,畢竟蹲守就是一個長期的工作,再說嫌疑人之前買過一次毐品短時間肯定就不會出來了。

就當二人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的時候,有一張乾癟陰沉的臉,突然從樓梯緩緩升起。

那個升起來的腦袋東張西望一番,很快就將目光鎖定在了仍舊留在書桌的高原武二人身上。

緊接著,一個枯乾孱弱的身影走了上來,緩緩地靠近二人。

“兩位……時間不早了。”

仔細一看正是之前看到的那個中年男人,高原武看向這位男子的銘牌,原來他是這座圖書館的館長,津川秀治。

“閉館時間快到了,我家裡有急事,趕著下班呢。”

“如果有喜歡的書的話可以借回家慢慢看的,我來幫你們登記。”

津川館長說的話雖然平易近人還帶著些許微笑,但那張帶著蓬亂枯槁的頭髮、如同針眼一般大小的眼瞳、還有著暈黑且深陷的眼眶的臉,卻怎麼也讓人安心不了。

尤其是在那夕陽餘暉的照耀下,這張臉上的密密麻麻的痘痘更讓人心驚膽戰,看著更像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吸血鬼一般。

而且,津川館長說話的聲音就像在睡覺時的囈語,走路的姿勢就如同夢遊被催眠了一樣。

有些膽小的高木涉不自覺的起了層雞皮疙瘩,但他還是努力地擺出一個禮貌的姿態,很不好意思地對津川館長說道:

“不好意思,我們待得時間太久了,給您添麻煩了。”

說著,高木涉站起身,忙碌著收拾起東西來。

他先是收拾好借閱的幾本小說,再把桌面上的中午吃的麵包屑清理乾淨,然後才起身對身旁的高原武說道:

“高原,我們回去吧。”

“嗯。”高原武點了點頭。

然後,兩人就這樣起身離開座位,向門外走去。

但路過津川館長身邊的時候,高原武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如果說剛剛他只有七成把握那現在就是十成了,不過他卻沒有回頭,而是走向了圖書館出口。

而身後,目送著高原武等人遠去,津川館長的神色稍稍舒緩了一些。

這時有個電話打到他手機上,他也不忌諱高原武兩人還沒完全離開,就直接拿起手機,語氣平靜地說道:

“別催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津川館長嘴裡說著這些話,就像是他剛剛說的一樣是家裡有急事一般。

緊接著就轉過頭離開了這邊的書桌,巡視起邊邊角角了,都沒人他才放心的踏上了往樓上去的電梯。

而高原武二人則是從相反的方向,向著圖書館的大門走去。

剛走出圖書館高原武便拿出了電話。

“高原你這是?”

“你剛剛也聞到了吧。”

高木涉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津川館長身上的味道是吧,你這麼一提醒我好像在哪見過這種味道。”

“那是啊片類藥物的氣味。”高原武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絕對不會聞錯!”

“啊片類……”高木涉總算反應了過來“那不就是……”

“沒錯……”

“那傢伙不僅身上有啊片類藥物的氣味,而且食指和中指間面板顏色是黃色,代表著他前不久還用了燙吸的方式吸食了藥物。”

“還有他的眼睛,眼皮發紅,瞳孔縮小呈針尖狀,眼神分散、不聚焦。”

“這些都是在剛剛服食了那種來自地獄的藥物之後,因為神經反應變遲鈍而呈現出的症狀。”

說這話時,高原武的臉色無比陰沉。

而且,他的眼中還帶著一股濃濃的,不可化解的仇恨:

“服用這種來自地獄的藥物,他們剛開始都是用鼻子將毐品吸入體內。”

“但這樣又怎麼能滿足他們不斷擴大的慾望呢,於是他們就會進入下一個環節——加熱吸食。”

“不過加熱吸食的時間久了,他們也就感受不到快感了。”

“為了能夠再次體會到那種快感,那些人會嘗試更加有效的方法——皮下注射。”

“不過耐藥性的增長是不可避免的……”

“長久以往,那些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傢伙,為了不讓刺激感消失,甚至敢把皮下注射,改成肌肉注射甚至是靜脈注射。”

“不過最危險的還是動脈注射,也叫‘開天窗’……”

“仔細來說就是,他們會直接用注射器對頸動脈送藥,這種情況下人體的大腦一時間處理不了未稀釋的藥物,就會出現暈厥,猝死等情況。”

“要是他走到了這,就算是全世界的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他。”

“而且不停的的靜脈注射會讓皮下色素沉著,並在手臂、手腕這些地方留下不可抹去的疤痕硬結,膿腫、感染更是家常便飯;頸動脈注射,更會在脖子上留下明顯的針眼。”

“所以,那些混在人群裡的傢伙,為了遮掩自己一身的針孔,就算是大夏天也不敢把手腕和脖子露出來。”

“這樣一來,那個津川館長為什麼要在這麼熱的天還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答案也就可以想象得到了。”

高原武給津川秀治蓋棺定論:“這位津川館長,就是個上癮已久的毐蟲。”

聽完高原武這麼一連串的科普,高木涉已經是呆在原地不敢動彈,但是他的雙手卻已經死死握緊。

“這種傢伙絕對不能放過!我們現在就就把他抓起來!”

而高原武卻勸住了高木涉:“恐怕他又要和人交易了,他剛剛說了‘別催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句話。”

“我們放個線釣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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