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志保在洗碗的時候高原武正收拾著餐桌。

等一切事都做完後時間來到了九點半,差不多是該休息的時間了。

但是高原武卻坐在沙發上雙手撐著下巴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而剛洗完碗的宮野志保就回到了臥室裡去,就當高原武松了一口氣準備去書房拿自己換洗的衣物時,宮野志保卻又出來了。

手裡拿著一套素色的睡衣。

“那你先洗吧。”

不等宮野志保反應他就直接躲到了書房。

等屋外的水聲漸漸停止了他才出來,看著已經關上的臥室門,他緊繃的神經一下就鬆了下來。

走進浴室,還隱隱約約能感受到未散去的熱氣。

還好高原武心中尷尬的場景沒有出現,浴缸內也沒像什麼影視作品裡一樣留下洗澡水,這讓他放鬆了不少。

很快他就沖洗完畢,把自己今天穿的這一身西裝扔進了洗衣機。

但是有些衣服還是要自己手洗的,等他到陽臺晾曬的時候才發現某人的衣服已經迎風搖擺了。

不敢多看的他匆匆掛好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他才發現和宮野志保合住最大的挑戰不是她的冰塊臉,而是這些小細節。

冷靜,鎮定。

高原武你好歹是個王牌臥底,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還沒等他反思一會兒,宮野志保就穿著睡衣帶著溼漉漉的頭髮站在了他的門口。

“高原,你家的吹風機在哪啊,我在浴室沒看到啊。”

她這樣說著的時候還有不少的水珠順著髮梢流到了她的臉頰,然後又劃過光滑的下巴滴落在了睡衣上。

看著高原武的視線宮野志保毫無感情的說道:“你是變態嗎,你再盯著我就和琴酒說你騷擾我了。”

高原武聽到這話自然是不敢怠慢了這位姑奶奶,立馬把客廳翻了個底朝天。

看著東翻西找的高原武宮野志保疑惑的問道:“你連你自己的東西都不記得放哪了嗎?”

終於在客廳茶几下翻到吹風機的高原武自然的回應道:“我洗完頭都是等自然乾的,所以很久沒用了。”

接過吹風機的宮野志保也沒懷疑什麼,回到了臥室。

看著宮野志保的背影高原武總算可以休息了。

不過他也很好奇宮野志保對於合住的事情居然這麼冷靜嗎,不愧是十八歲的天才少女,說不定在她的眼中自己都和她不是一個物種了。

甩了甩自己半乾的頭髮,高原武整理起了書房,自己上午因為琴酒的電話所以沒來得及看書房都有些什麼東西。

而一牆之隔的宮野志保也在翻找著高原武整理好的臥室。

這也是她的習慣,每到一個地方都要自己翻一翻,這樣才能確定這個地方是不是安全的。

雖然她相信高原武,但是這種動作已經刻在了她的腦海中,成為了一種本能。

然而已經被高原武翻了兩次的臥室自然是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宮野志保終於躺在了床上,她沒有把窗簾拉上,畢竟在實驗室中她住的地方是沒有窗戶的。

她已經很久沒有在床上看過夜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賞臉,下了一天雨的東京在晚上萬裡無雲,她望向窗外的月亮,月光如同一條溫柔的絲帶,將夜空點綴得如詩如畫。

而這如同輕紗的月光也輕輕灑在她的臉上,但是一個人在月光的映照下未免顯得有些落寞。

然而,宮野志保在這種意境下眼中卻透露出一份驚喜與滿足。

要說起來她還真的要感謝感謝高原武,如果不是託他的福自己也不可能從那個陰暗的實驗室出來住。

是不是要對他好一點呢?不過這傢伙現在能不能安靜點啊,都快十一點了!

一旁的書房裡高原武正在翻找為數不多的幾個抽屜,

除了幾個筆記本和常見的一些刑事勘察的教材也沒有其他書了。

不過還是被他找到了一個驚喜。

“哥倫比亞警察學院畢業證?”

他屬實是沒有想到原主居然還是個海歸,不過現在還是便宜了他,但是這個畢業證的出現也為他打了掩護。

以後他拿出一些警視廳警察學校沒教過的技術也有合理的解釋了,而且這個畢業書也有利於他更方便的找理由管理勘察科。

不過這個證估計也是組織的幫助辦下來的。

就當他還在思考的時候書房門卻被敲響了,門後傳來宮野志保模糊的聲音。

“明天還要早起呢,能不能別發出聲音了,我和你這個武夫不一樣,要充足的睡眠。”

高原武這才注意到一旁的時鐘已經指向了十一點,對著門口說道:“知道了,我這就休息。”

聽到高原武的回話宮野志保視線轉移了一下,我又不是來提醒你休息的,只要別吵到我就行了。

當然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嘴,而是直接回到了臥室躺回了床上。

聽到一旁的書房漸漸變小的聲音後她閉上了眼睛,

雖然空氣中沒有辦公室那股熟悉的咖啡味,但卻有一種讓她安心的味道,耳邊雖然還是有一點動靜,但不知為什麼卻比死寂的辦公室更讓她心靜。

在這不用考慮藥物的實驗結果,也不用考慮藥物的研發進度,也沒凶神惡煞的守衛。

這一切都讓她感覺無比的陌生又舒適……

久違的她沒有失眠,閉上眼沒多久就陷入了夢鄉。

書房裡的高原武輕輕的將東西整理完後也躺上了床,這張床應該是有客人來了應急的,雖然沒有臥室的舒服,但也夠放下一米八多的高原武了。

雖說他人躺在了床上,但是他的腦海卻依舊在計算著,希望讓現在的局勢變得更好。

但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就已經閉上了眼睛,只留下落地扇的嗡嗡聲,和他的呼吸聲迴盪在這片有些小的空間。

客廳的橘子也盤在了沙發上,在這它不用擔心刺骨的寒風也不用其它貓和它搶位置。

於是它自在的打了個哈欠,把頭埋在了尾部,尾巴不自覺的擺了擺,沒一會兒身子就呈現規律的起伏。

而就當他們安眠的時候,在去往伊島群島的航線上,船上的川島英夫卻被耳邊的《月光》嚇醒了。

不過當他發現只不過是留聲機自動播放後,便把留聲機關閉重新睡過去了,他要好好的養精蓄銳,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