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樓上,工藤新一一馬當先的走到了五樓。

平島和毛利蘭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平島先生,請開門吧。”

平島走到自家的房門前,有些緊張的把鑰匙插了進去,隨著難聽的吱呀聲,房門開啟了。

看到房間後的平島好像是鬆了一口氣,又理直氣壯的看向工藤新一。

“大偵探請吧。”

工藤新一看著有恃無恐的平島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看來這平島是已經把證據都處理好了,不過他一直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

就讓我來揭穿你的真面目吧!

一旁的毛利蘭看到得意洋洋的平島拳頭又一次的死死握緊,看向工藤新一的眼神也帶上了些許擔憂。

似乎是感受到了毛利蘭的目光工藤新一轉過了頭。

“小蘭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出真相的,我可是工藤新一啊!”

看著已經進屋的工藤新一毛利蘭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

雖然平時經常抱怨他因為推理而顧視自己的感受,但是她對這個青梅竹馬的大偵探的推理能力是百分之一千的信任。

有工藤新一在她相信任何罪犯都逃不脫法律的制裁。

剛剛還自信滿滿的平島聽完工藤新一的話眼神又飄忽不定起來,連忙跟了進去。

“小鬼頭,我可警告你啊,別亂動我家的東西,都很貴的!”

工藤新一聽完後也是環視了一下屋內的擺設和裝修,發現都是一些比較貴的東西。

雖然稱不上價值連城,但是普通的薪資階級也很難買的起這麼多。

工藤新一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問題,這傢伙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身上穿的只不過是普通西裝,而且是走路或者坐公共設施上班也沒有車。

“哇,這鐘擺好漂亮啊。”

工藤新一看向毛利蘭的位置,確實有一個華美的落地鐘擺。

而平島立馬走了過去。

“小姑娘別亂碰啊,這可是很貴的。”

工藤新一看著平島的動作,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平島看向這個鐘擺的眼神不是愛惜,而是在看一件商品一樣,難道這些東西不是他的而是死者美里小姐的嗎?

看來美里小姐的身份也要好好查一下了。

工藤新一這樣想著人已經來到了美里墜樓的地方。

這是一個開放式的陽臺設計,牆體並沒有貼上瓷磚而是採用了最近流行的噴漆,這讓牆面依舊保持著粗糙感。

牆的上面有一道矮矮的不鏽鋼護欄,護欄加上下面的牆體差不多有一米高,一般來說不是故意的話很難掉下去。

工藤新一仔細的觀察著這個小小的空間,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目光盯著粗糙的牆面,若有所思。

“平島先生,我能去其他房間看一下嗎?”

此時的平島看著工藤新一自信的笑容早已經沒有了剛剛進門的囂張,額頭不斷有汗珠冒出。

“你……你去其他房間幹什麼,你又不是警察,沒有資格搜查我的房間!”

這確實是工藤新一最大的不足之處,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死亡現場和案發現場不在一個地方,那他就沒辦法找到更多的線索。

不過他可是工藤新一,肯定有他的辦法。

“你不讓我去,那我就只好和警察說這件案子有問題了,你也知道我的名聲,警方一定會考慮我的意見的。”

工藤新一這一句話可以說是打在了平島死穴上,他咬了咬牙終於是開了口。

“那你就看吧,如果有什麼東西丟了你要負責賠!”

工藤新一可不怕這種威脅,笑著擺了擺手走進了其他房間。

“放心了大叔,我可不差你這點錢。”

首先是之前他們第一次看到死者的那個房間,看規模應該是次臥,房間裡的東西和一般房間沒什麼差別,一張床兩個床頭櫃,還有一個衣櫥。

工藤新一來到死者之前站著的視窗向下望去,因為這個小區綠化做的不錯,透過樹葉的間隙只能模糊的看到幾個人影。

再仔細的觀察窗戶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

一無所獲的工藤新一併沒有沮喪,而是立馬去了下一個房間,次臥對面的主臥。

主臥和陽臺一樣都是面對著一條馬路,在主臥他發現了幾根死者的頭髮,小心的將這些頭髮收起他來到了衛生間。

在客廳徘徊的平島又出聲道:“小鬼,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啊,沒有發現的話就下去吧,我還等著你給我作證呢。”

工藤新一沒有理會他走進了衛生間,衛生間分為兩個部分,進門的部分是洗漱,洗浴的部分由一塊窗簾分割開來。

牆上還固定有晾曬毛巾的架子,本該如此。

“平島大叔,你家牆上的架子呢?”

平島聽到工藤新一的質問像是早有所料平靜的回答道:“那架子用了挺長時間的,前幾天脫落了,我還沒來的及換。”

“原來如此啊。”

客廳的平島聽到工藤新一的回話也鬆了一口氣,什麼平成時代的福爾摩斯,曰本警方的救世主,到頭來還只是一個小屁孩罷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衛生間的工藤新一將自己的頭探出了那個小小的窗戶,檢查一週從頭頂的牆壁上發現了什麼,不過沒有輕易的動它。

看到從衛生間出來的看起來毫無所獲的工藤新一,平島又恢復了之前那副氣焰。

“怎麼,我說了沒問題吧!”

而工藤新一完全不為所動,走到門口看了看走廊。

“平島先生你別急啊,這走廊還有攝像頭我們沒看呢。”

而聽到工藤新一要去檢視監控,平島表情變得更加輕鬆了:

“我這裡確實有監控,差點都忘了,就讓監控看看美里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吧。”

“監控室就在一樓我帶你們去吧。”

工藤新一聳了聳肩說了一句:“那就請你帶路吧。”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樓梯,在樓梯裡他們碰到千葉和伸一行人,工藤新一知道高原武已經接近答案了。

連忙回到一樓,來到了監控室。

按理來說監控錄影一般是不會隨便給普通人看的。

但工藤新一這個高中生名偵探的名號再一次發揮了作用。

在把他的名字亮出來之後,安保人員馬上把工藤新一請進自己負責的監控室了。

就這樣,工藤新一很輕鬆地看到了五樓走廊的監控錄影。

一番快進快退之後,他把時間定格在了昨天晚上的七點二十八分。

美里和平島兩個人一起回到了家裡,監控看見美里帶了個口罩,但從髮型和衣服上看確實是本人。

再把時間調到今天早上七點三十二,平島一個人出門,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一聲巨響的時間應該是七點三十五。

平島指著他出門的身影有些興奮的說道:

“看吧,屋子裡就美里一個人,我早就出門了。”

工藤新一沒有說話。

他只是反覆的播放昨晚的監控畫面,因為攝像機畫素和口罩的的原因,這個“美里”的臉根本就看不清楚。

聽著平島的話工藤新一的臉上絲毫沒有表露出情緒,他只是轉過身,語氣平靜地對小蘭說道:

“我們回去吧,這裡沒什麼好查的了。”

“哦?”

毛利蘭還沒接話,平島便蹬鼻子上臉的問道:

“你不查了?”

“美里果然是自殺吧!”

“……”

工藤新一凝視著平島:

“的確沒什麼問題,我們可以直接回現場了,待會我會以目擊者的身份跟警察說明情況的。”

聽到工藤新一的話,平島長長地鬆了口氣。

“那我們就趕快回去吧,我還要上班呢。”

他就像是怕出什麼變故一般,隨便找了個藉口就帶著工藤新一離開了這裡。

而平島迫不及待地走在前面,毛利蘭則是有些疑惑,湊到工藤新一身邊,小聲問道:

“新一,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美里小姐真是自殺?”

“當然不是,只是為了不讓他狗急跳牆罷了。”

工藤新一慢慢的跟在平島後面也小聲的對毛利蘭說道:

“現在我還沒找到決定性的證據,沒辦法證明他有罪。”

“但這是一起殺人案件,一定不會有錯的。”

“果然還是殺人麼……”

毛利蘭還是有些不解:

“但美麗在窗戶前出現的時候平島和我們在一起啊,而且監控內美里跳樓的時候平島早就出門了。”

“這不是什麼問題。”

工藤新一帶著自信的語氣說道:

“小蘭,你仔細回想一下,當‘美里’小姐站在窗戶邊緣時我們看清過她的臉嗎?”

“甚至是昨晚的監控裡依舊沒有看清‘美里’的臉。”

“既然從頭到尾都沒看清過臉,又怎麼能確定我們第一次看見的人就是死者呢?”

毛利蘭微微一愣,反應了過來。

“你是說,我們看到的那個美里,其實是兇手假扮的,平島他還有一個幫兇?”

工藤新一讚賞的點了點頭:

“沒錯,真正的美里在我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而平島的幫兇特意假扮成美里的樣子出現在那個視窗。”

“平島到樓下的時候就會正好看見‘美里’要跳樓的樣子,然後他再引起眾人的注意。”

“等大家都知道有人要跳樓了,屋內的幫兇就讓美里的屍體從高處墜向地面,偽裝出跳樓自殺的現場。”

“這樣一來,警察就會把這起案子當成簡單的自殺案,隨便調查一下就將這個案子結束了。”

毛利蘭聽完工藤新一說的話大概瞭解了真相。

“原來是這樣。”

但她卻又很快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

“可是,還是有些不對吧?”

“監控裡可是拍到了‘美里’和平島一起回家的畫面。”

“如果這個美里是幫兇假扮的,而真正的美里是在死後被幫兇扔下去的……”

“那幫兇又去哪裡了呢?五樓的監控可沒有拍到平島家有人出來啊。”

工藤新一聽完毛利蘭的分析微微一笑說道:

“這個手段其實很簡單,我先來說說為什麼不是自殺吧。”

“在一開始‘美里’換位置跳樓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了,然後來到現場發現了一大塊破碎的擋雨板。”

“這說明死者是緊挨著牆面跳的,這才可能撞破擋雨板。”

“這就是我發現了的另外一點了,死者的屍體與牆面的距離不對。”

“正常來說一個人跳樓,不管怎麼樣都會給自己施加一個向前的力,這樣的話屍體就會和牆體有較遠的距離。”

“但是死者的屍體卻和牆體靠的很近,說明她不是跳樓的,而是被人直直的丟下來的!”

工藤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至於幫兇,應該是從衛生間逃走的,那斷掉的架子應該是綁上了繩子一類的東西,讓幫兇逃到了其他樓層。”

聽到這裡,毛利蘭終於想通了。

“原來如此!那平島大呼小叫是為了證明他在案發時不在現場,另一方面,可以透過我們的話證明他家暴過死者,用來掩蓋致命傷?”

聽著毛利蘭的分析,大偵探的嘴角不由的露出笑意:

“小蘭你說的沒錯,只不過讓我們幾個當證人……”

“兇手的運氣可不是一般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