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羽中秀一疑惑出聲,念念和青木野,怎麼會有金錢來往?

她現在這架勢,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就是五十萬!你這個黑心表弟,明明一開始就知道我們的關係還坑我!”

之前她管冷枝要過兩次錢,每次都分出一大半給了青木野,加起來剛好五十萬。

還是想著讓青木野給念來生安排輕鬆的工作,這比錢就當是給他的薪水,讓青木野幫忙代發而已。

這樣一說,青木野倒是記起來了。

司徒暮念是給過他一張卡,不過卡里有多少錢他確實不清楚,也沒有去查詢過。

當時司徒暮念把卡了給他,好像就隨手扔抽屜裡了。

青木野飛快的跑向辦公桌,從抽屜裡把司徒暮念給他的那張銀行卡找了出來。

“嫂子,還,還你。”將卡遞還的時候,青木野心驚肉跳的,隨時保持著警惕。

司徒暮念一把奪過銀行卡。

“哼!”瞪了一眼青木野,轉頭對羽中秀一說道:“你是不是也知道?”

羽中秀一低眸,未作答,算是預設了。

這事青木野是提過的,只是兩人都覺得不過是件小事,便也沒在意。

司徒暮念生氣的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看回去了我怎麼收拾你!”

把銀行卡往包裡一揣,開啟辦公室的門便走出去。

羽中秀一想也沒想,就跟著追了上去。

青木野後面好像說了一句:不就是幾十萬嘛,至於生這麼大氣嗎?

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因為著急追司徒暮念,羽中秀一也沒有聽全。

不過他也奇怪,比起他隱瞞身份,這幾十萬似乎顯得微不足道了。

他的臉色變了變,難道在唸念眼裡,他還抵不過五十萬?!

司徒暮念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剛準備開啟車門上車,手腕就被人扣住。

“念念…”

她停下的開車門的動作,想聽聽他會說些什麼好聽的話來道歉。

可身後的男人,只是喊了一下她的名字,便沒多說什麼。

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

司徒暮念驚慌不已,連忙回頭。

他的臉上已經佈滿細漢,胸口也起伏得厲害。

她怎麼忘了他做過心臟移植手術!

“生生!”司徒暮念慌亂的拍著他的背,想讓他的呼吸能順暢些。

“別急別急,慢慢來,深呼吸。”

羽中秀一聽她的話照做,很快就感覺呼吸不是那麼吃力了,只是臉色,還是蒼白的厲害。

他勉強勾起一絲笑意,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發出聲音。

“念念對不起,我道歉,我都道歉。”

“只要念念不生氣,只要念念別離開我……”

兩句話說完,羽中秀一身體一軟,無力的靠在司徒暮唸的肩頭。

司徒暮念推了推,眼淚都快嚇出來了,哪裡還生得起氣。

“你別嚇我啊!”

“小姐,快把他弄上車,我送你們去醫院。”

司機師傅看出來了,這個男的有病,現在急需去醫院。

“對對對!”司徒暮念連聲附和,忙將他攙扶上了車。

剛才真是被氣傻了,她應該想到自己跑的話,他肯定會追。

這下肯定是因為著急,加上做過手術,才一時之間暈倒的。

不過生氣還是有點,在她看來,隱瞞和欺騙是兩碼事。

他不告訴她真實身份,那只是對她隱瞞的實情,並沒有杜撰謊言欺騙。

而他假裝在青木野的公司任職,並且也沒有告訴她實情,在每個月發了薪水,還會表現得很高興的與她分享,這就是很明顯的欺騙。

到了醫院,司徒暮念心急的看著他被推進急症室,在門外是坐立不安。

之後醫生從手術室出來,司徒暮念跑上前問道:“醫生,他沒事吧?為什麼還沒有從急症室出來?”

醫生搖搖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司徒暮念因為醫生的反應,差點沒站穩。

她堅持著站立,嘴唇微微顫抖,“不可能…不可能……”

全世界最好的他,怎麼可能會這樣永遠離開了……

他不是說愛她嗎?

不是說會一直陪著她嗎?

怎麼可以又騙她!

而且…她還沒來得及嫁給他。

他們已經說好了的,婚禮要辦中式的……

“嗯,我也覺得不可能。”醫生像是在自言自語,又是像給她回覆,“明明全部檢查下來沒有問題,可就是不醒,我從醫幾十年,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咩?

醫生的話一下子就把司徒暮念拉回現實。

“醫生,他的心臟…沒問題嗎?”司徒暮念問道。

醫生都沒看病歷,斬釘截鐵的回道:“沒有啊,病人之前是有做過移植手術,不過後期恢復得都很好,沒什麼問題。”

“應該沒什麼事,你先去預存點費用,如果病人再不醒來,應該需要住院。”

司徒暮念此刻的心情是五味雜陳,有悲有喜。

他身體上並沒有檢查出有什麼問題,那是好事。

可又為什麼會一直昏迷不醒?

聽到醫生說讓她去繳費,又可能要住院,她也來不及細想。

對醫生說了句謝謝,問了一下繳費視窗的位置。

排了許久隊,終於輪到她了。

司徒暮念把手機一大推她看不懂的單子推進視窗,“你好,繳費。”

“你好。”護士微笑著回了一句,翻看了一下遞過來的繳費清單,確認無誤後說道:“嗯,沒問題,麻煩把病人的身份證給我一下,我這邊要錄入系統。”

司徒暮念著急,他的身份證根本不在她這裡。

她連忙問道:“能先說名字嗎?我把費用先交了,然後回家拿了病人的身份證再過來給你。”

“可以。”

得到護士的肯定,她報了名字。

“念來生。”

護士的手指飛快在鍵盤上敲擊幾下,“好的,可以了,不過還是要儘快補給我,要不然很多惠民政策使用不了。”

司徒暮念哪裡會懂這些,只是護士說需要他的身份證,她就要馬上回家去拿來。

回到公寓,在臥室翻了半天,司徒暮念才在一個放雜物的抽屜裡找到了他的證件。

“平時什麼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怎麼這麼重要的東西又不知道放好。”

她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剛準備起身馬上趕回醫院,又隱隱覺得不對勁。

看了一眼證件上的資訊,喃喃:“念來生……”

對啊!

她怎麼忘記了,他除了是念來生,還是羽中秀一!

如果是恢復記憶前的念來生,或許是純良無害的。

可恢復記憶後的羽中秀一,連去堂弟公司假裝上班的事都做的出來。

那怕她生氣,裝個病什麼的,貌似很合乎情理。

醫生也說了,心臟沒問題,他的身體狀況,除了心臟,其它方面那就更沒問題了。

好啊,跟她玩這招是吧?

那她就陪他好好玩玩!

病床上的羽中秀一躺到天黑,也沒見司徒暮念來病房。

她再生氣,也不會置他的安危……

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還是被司徒家的人直接帶走,囚禁了起來?

以防萬一,羽中秀一沒有直接離開病房,而且按下了呼叫鈴。

很快護士小姐推門而入,看到病房內只有病人一人,稍微驚訝。

開啟燈才發現病人已經甦醒了,“你醒了呀?有沒有哪裡不適?”

羽中秀一看起來依舊虛弱,嘴唇蠕動了半天,還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種狀況,是很不樂觀的。

“你先別急,我馬上去找醫生過來給你做檢查!”

聽到護士小姐又要找醫生做檢查,他才覺得演過頭了。

“先不用…”他還是虛弱萬分,“我只是想問一下我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