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人給我們打賞?】

有關這點,立夏也搞不清楚。

按理說像顧媞這種沒有後臺的參賽隊伍,最多也只是收穫一些散戶的支援罷了。

即便在老觀眾眼中有印象,其名氣也不足以支撐他們開盤。

可怪就怪在自從顧媞他們殺出了漁村,就忽然天降了一位非常豪橫的金主爸爸。

那人非但匿名投下了大量資金,還帶著風向吸引了大量金主加註顧媞這邊。

若是普通平臺透過努力合法賺得觀眾打賞也就罷了,在這種地方獲得金錢亦或是支援都不是好兆頭。

畢竟利益勾結著恩怨,保不齊碰了別人的飯碗就要惹殺身之禍。

【會不會是敵方隊伍,我是說我們得罪過不少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訊息到這會回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

【不好說】

立夏回道。

【你們確實得罪了不少人……】

【白墮出場時直播間有什麼異常嗎?】

【你說那個金毛混血輕浮男?】

顧媞見立夏這麼形容,抬頭看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的白墮,尷尬地笑了笑。

【他的話我沒留意,需要我特別關注一下嗎?】

顧媞思量片刻。

立夏自開賽前就給予過他們很大幫助,再加上她自己也有安排,總添麻煩似乎不太好。

【不必了,謝謝你一直幫我們】

【客氣什麼,記得完成我的委託】

立夏這話回的顧媞徹底沒了脾氣,不愧是領導數萬同好的炙夏論壇老大,霸道的同時也駁回了後續的客套話。

顧媞隨後又問了些其他問題,她將心中所想的幾個名字輸入通訊器,並拜託立夏幫忙調查一下。

隨後二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當提起宋簡時,顧媞感覺立夏那邊明顯陰陽怪氣起來。

【他是挺厲害的,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得留個心眼】

看著宋簡沉睡的側臉,顧媞不由得愣了會神。

宋簡這會兒多半是睡著了,他原本抱在胸前的手放鬆的垂了下來。

一隻手就這麼下意識的垂在身旁,另一隻則搭在顧媞的膝蓋位置。

看樣子對方多半以為腦袋下枕著的不是大腿而是枕頭。

有關膝枕這種事情顧媞也只是從小說上見過。

現身說法這麼一頓操作,不得不說腿待久了還是挺麻的。

她看了眼通訊器上的時間,這會兒距離晚上7點還有半個多小時。

【我知道說了也白搭】

顧媞還未回覆,立夏就又發來一條資訊。

【別擔心,話說伍泉那邊如何了?】

顧媞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正跟立夏玩心眼也鬥不過對方,乾脆直接轉換話題就好。

離開前顧媞曾麻煩立夏方便的話留意伍泉那邊的動靜。而立夏恰好有個心腹負責醫院網路安全的相關事務,也就順口答應了。

【那小子身體沒問題,就是失憶了】

失憶了?伍泉醒了?

得知訊息的顧媞睜大雙眼,飛速敲擊著螢幕想要詢問具體詳情,但字打到一半她又將輸入好的文字刪掉了。

立夏那邊多半是看到了輸入中卻沒有訊息發來,讀懂了顧媞的心思。

【你另外那個朋友陳塘,最近總去醫院看他,每天兩點一線到還算老實】

攥著通訊器的顧媞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沒事的話我先去忙別的了,隨時留言】

見對話方塊那端不再顯示輸入中,顧媞收起通訊器,小心翼翼地嘆了口氣。

低頭見宋簡紋絲不動,就伸手為對方拂去了額前黏著的碎髮。

視線不由得落在了宋簡的傷疤上,她一直很好奇這條疤痕到底是怎麼來的,那疤痕恍若流星的拖尾從宋簡臉上劃過,橫穿淚痣直至藏身於鬢角的碎髮裡。

顧媞小心撫過那些耳廓邊的碎髮,她感覺到宋簡好像動了動,忙停下手來。

沉睡者睡眼朦朧的轉了個身,正好與低著頭的顧媞來了個臉對臉。

他並沒有馬上睜眼,而是將手臂抬起擋住了頭頂的光,仰著頭就這樣繼續睡了下去。

下頜的線條延展至脖頸的陰影裡,脖子上隱約可見的舊傷跟大臂凸出的肌肉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宋簡的過往。

那些舊傷裡除了戰鬥傷痕外還有一些消不掉的蟲咬痕跡。

想必是之前宋簡在熱帶地區執行任務留下的。

這不由得讓顧媞想起了顧正海,如果老顧見到宋簡的話,會說什麼。

原則上來說宋簡身世不明,很多地方都成謎。

即便跟顧媞算得上是生死之交,實際兩人對彼此的瞭解也並不深。

若是真的迴歸現實生活,還能像現在這樣融洽相處嗎?

見宋簡微微睜開了眼睛,顧媞悄聲說:“距離7點還有些時間,不再睡會嗎?”

宋簡先是懵懂地盯著頭頂看了會,彷彿在整理著剛才夢到的場景。

他眨了眨眼,隨後緩緩坐了起來說:“腿麻了吧?”

“還行。”

顧媞趁對方不注意捏了捏自己的腿。

哎,果然麻了。

“那邊有個洗手間,我去洗把臉。”

宋簡晃晃悠悠地站起,卻不小心小腿踢到茶几,身子一歪像要摔倒似的。

顧媞見狀連忙上前去扶,她忘了自己腿麻,這一扶宋簡本來不會摔倒,卻被她拽著整個人向後倒去。

兩人一沒站穩,宋簡直接把顧媞按在了沙發上。

好巧不巧恰逢白墮被噪音吵醒,他睜開眼看到這一幕,立刻躺平裝睡。

顧媞盯著一張紅臉看著宋簡,緊張萬分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宋簡幾乎彈射般站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直衝洗手間清醒。

“行了別裝睡了。”顧媞無語地看向白墮。

“哎呀,看破別戳破嘛,”白墮壞笑著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說:“怎麼這麼心急,等回去你倆不有的是時間。”

見顧媞舉起馬克杯一副準備砍人的模樣,白墮立刻合掌道歉。

“我開玩笑的。”

“建議你也去洗手間清醒一下。”

“別,還是等他回來吧,我怕在你看不到的時候捱揍。”

白墮能否打贏宋簡不好說,但他自比賽開始有意隱藏實力倒是顧媞一直看在眼裡的。

“我希望你接下來不要再划水了。”

“認真是不可能認真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認真的。”白墮無賴般地說:“我必須要划水,不然搶了你們的風頭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