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言在空無一人的樓道間走著,臉色略顯凝重。
在那個預言一樣的夢裡,她被張由騙去當了明星,但是長的太耀眼了,女主角心生妒忌,連個配角N都拿不到,最後為了錢只能做替身。
而她的替身,又不同於正常的替身。那是髒活累活苦活有危險的活都給了她做,她甚至打雜都做,但她那會真的很需要錢,她沒有拒絕。本來替身不是給男的,就是給一些有些功夫底子的人去做,就寧言這樣的並不符合,所以即便女主角想打壓她,只是把寧言換下也未嘗不可。
但女主角沒有這麼做。她故意為難寧言,想要讓寧言知難而退,又加上背後資本的推動,她希望從此不會在這個行業見到她。
可她失算了。寧言自己默默的刻苦鍛鍊,甚至請了教練,把自己鍛鍊的可以“一打十”,但這些都是當了明星以後的事了。
寧言伸出手掌反覆觀看,也沒看出什麼問題,因為她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如果這些都是“預言”裡的事,那就說明這些事情還沒有發生,所以她為什麼現在的身體就有這些肌肉記憶?
難道這些不是預言?是重生?重生就會自帶這些BUFF嗎?
就這麼想著,寧言覺得無人的樓道間又是冷了幾分。
寧言並不在意廁所的小插曲,她已經猜到了趙清多多少少和校外小混混有關係,她也不敢在學校裡把事情鬧大,所以深思熟慮過後便決定不退讓,跟她正面剛,但校外不一樣。
連續好幾天了,寧言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前幾天徐謹說到做到,放學都能遇到他,倒也安全。
今天徐謹有事,被家裡的汽車接走了。看著面前的街道好一會兒才經過一個人,連門口的釘子都看的清清楚楚,寧言現在正後悔著自己練舞練的太晚了。
這所學校環境好就好在遠離市區,沒有太多的雜音。佔地面積又大,宿舍充足,大部分的學生都是住宿的。就算不是住宿的,也像蔣悅一樣有家裡接送。如果是自己上下學的,基本上可以認為是窮。因為這所學校的住宿環境達到四星的檔次,住宿費用當然也會貴上一些。
寧言輕輕嘆了口氣,尋思著明天開始還是別練的太晚了,也就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比賽了,利用課間操和午休時間練習也夠用了。
“嗚~哦喲~”一些帶著明顯調戲的聲音伴著摩托車轟鳴聲從背後由遠及近的傳來,離得近了仔細聽還帶一些辱罵聲音。寧言不用低頭看都知道手臂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出於對危險的感應,寧言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握緊了車把加速賓士,蹬的小破車的車輪子都要出火星子了。
不出意外的話,馬上就要出意外了。小破車鏈子又掉了,寧言崩潰。如果不是因為阿姨讓自己上這所學校已經花了很多錢了,她不想再給阿姨太多壓力的話,她發誓,這輛破車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寧言麻溜的跳下了車,帶著車飛速奔跑,她自己也知道現在非常狼狽好笑,反正她只想逃跑,已經自動遮蔽後面源源不斷的嘲笑聲了。
人腿終究跑不過機器,縱使她百米衝刺冠軍也沒有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摩托車越過自己在前方堵住了去路。
寧言不得已停下了腳步,看著面前三輛摩托車感到深深的頭疼。每輛摩托車都是一男一女的搭配,就算三個女的不算戰鬥力的話,那三個男的,她就能打得過嗎?也不知道預言裡的“一打十”的BUFF還疊在自己的身上沒有?
既然如此。
寧言瞬間換上笑臉,一副狗腿子的模樣:“各位大哥,有何貴幹啊?是有什麼小妹幫得上忙的嗎?”
對面長得一副老大臉的對此不屑一顧,瞥了眼寧言就笑了:“現在知道怕了?聽說你打了我妹,你打算怎麼補償她?”
寧言不假思索,中氣十足的回:“趙清姐姐,對不起!”
一句話讓對方沉默了。明顯被寧言這種滑跪態度無語到了,當即罵了出來:“媽的。道歉就道歉,你吼什麼吼?”
趙清一手捂著臉,從他背後探出頭來,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死死的瞪著寧言:“我要你給我跪下,再磕三個響頭!”彷彿還不解氣,她馬上補了句:“不!十個!”
摩托車上的其他幾個都笑了出來,人那熱愛看戲的本質讓他們起鬨著吹起了口哨。
寧言面露難色,半天才吐出一句:“不是我不願意,是我有老寒腿,膝蓋彎不下去。”明知道這話會激怒他們,但是寧言還是說出來了,因為她實在不想跪。口頭嘴兩句不痛不癢,身體力行的下跪真的很難做到。
眼看著那人從摩托車上跳下來步步逼近,寧言一腳微微後移。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跑。跑得了初一,就跑的了十五嗎?她還有一年半的時間要在這裡度過。
那人徑直朝著她走來,看不清喜怒的臉越來越清晰。
“彎不下去是嗎?需要哥哥幫幫你嗎?”他笑著伸出一隻手搭在寧言的肩膀上,寧言嫌棄的往後移了一步避開他的手,就這麼一步徹底激怒了對方。他的臉開始變的猙獰。
“草……”
話落,他的兄弟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大跪在了寧言面前。
倒不是他想跪,而是他沒想到寧言一個女孩子竟然敢對他出手,而且身手敏捷,竟然在自己出手前先往自己膝蓋踹下去了。普普通通的踹倒未必能讓他跪下去,關鍵寧言的鞋底怎麼會有釘子,釘子直接扎入膝蓋,一瞬間就頭皮發麻,四肢痠軟,只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寧言倒吸一口涼氣,像是疼的是自己一樣,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有點害怕。大哥您快起來吧。”
那人臉色已經黑的像鍋底一樣了,他是不想起來嗎,他是釘子扎到了神經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