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言一離開徐謹後,內急又再次出現,飛速直奔KTV裡的公廁。

不巧的是,她在廁所門口,竟然遇到了謝素玲。兩個人沒有在明面上撕破臉皮,寧言便也沒有無視她,衝著她象徵性的笑笑。

謝素玲也是給她回應了個官方的假笑,兩人沒再多說一句,各自錯開。寧言往廁所裡走,謝素玲往洗手池走。

忽然,寧言叫住了她:“謝素玲,你是不是也喜歡徐謹?”

寧言說完這句話,明顯看到廁所裡有個人影的腳步停下來了。

謝素玲表情迷糊,雖然是一臉不解,但是也有些不快在臉上的:“你說什麼呢?”

寧言依稀記得上輩子的記憶,曾經有人也在到處蒐集徐謹的喜好,寧言只知道是同個年段的一個女同學,卻不知道是謝素玲,她在賭,那個人就是謝素玲。

寧言把她和謝素玲聯絡起來還是有根據可尋的。自從上次琴房無緣無故被她關了以後,寧言就一直在想,自己和她之間的交集是什麼。

一開始寧言是完全想不通的。直到那次在學生會里聽到蔣悅說的謝素玲和餘音的關係,這才勉強把幾個人聯絡上。

現在最有可能的說法就是,她整天“餘音姐”前,“餘音姐”後的喊著,應該是因為她奉餘音為自己的偶像。

她從餘音嘴裡聽到了自己認識徐謹的事,所以謝素玲這是在幫自己的偶像給寧言個下馬威。

寧言看似隨口一說,實則語氣篤定:“你去一班花錢買徐謹的生活資訊,去年段室翻看徐謹的試卷,還利用職位之便查詢徐謹的證件照並拍了下來。

你以為這些事情沒人知道,其實你運氣很不好,每次都被別人看到,年段的同學私底下都在議論你愛徐謹愛到了變態!”

謝素玲聽她講的越來越多,眼睛也越瞪越大,想不到這些小事竟被她當笑話一樣說了出來,她惱羞成怒的大吼:“你胡說,那不是我!”

“不是你?那你為什麼那天把我關在琴房?你給我個理由說服我?”寧言步步緊逼,她知道謝素玲的心態其實很差,很快就要崩潰了,並且自己賭對了,那個人真的是她,這時候就得乘勝追擊。

見她還在滿臉的羞憤之中,寧言的語氣更加的咄咄逼人:“你說啊?不說話是不敢還是預設啊?你要是喜歡徐謹你大可以公平競爭,搞這些小動作,別說我看不起你,徐謹也看不起你。”

謝素玲被寧言說的臉色一白,看著寧言這盛氣凌人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終於忍不住了,破罐子破摔起來:“我是喜歡他也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就你這樣的,連我都比不過呢,更何況還想跟餘音姐比?”

寧言終於激的她親口說出自己喜歡徐謹了,內心無比滿足,當場不想和她多說話,說的多就容易錯多,轉身就去上廁所了。

其實寧言內心很清楚,謝素玲是不喜歡徐謹的,她之所以去查徐謹的事情,純粹是為了給自己的偶像餘音出主意用的,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不過謝素玲這個人不沉穩,三兩句就被激的語無倫次,被動承認自己喜歡徐謹,逞一時口舌之快。

謝素玲被寧言激的正在火頭上,見她轉頭就走不理自己了,當即也不依不饒了起來,追上去正要跟她繼續掰扯,廁所門開啟了,謝素玲看到裡面出來的人,頓時腦子一片空白,過了好幾秒才喊出來。

“餘音姐?你怎麼在這裡?”

餘音雙眼冷漠如冰,她就這麼看著謝素玲,直把謝素玲看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怎麼?我不能來?怕我聽到你的秘密嗎?”

謝素玲一顆心慌亂如麻,隱隱約約覺得要出事,拉住餘音的手臂不讓她離開,她試圖想解釋。

餘音嘴角微微上揚,輕輕巧巧的笑了,但是其實這個笑在謝素玲眼裡看來並不溫柔,更像看死人一樣。

“我說你為什麼也要報名鋼琴大賽呢,一個學校的單個專案只能有兩個人報名,你學了好幾種樂器,卻偏偏要報鋼琴,因為另一個名額是徐謹,怎麼,你想跟他過二人世界?”

“我說你怎麼對徐謹的行程瞭如指掌呢,表面給我提意見,實則自己暗地裡追求。”

“我說你怎麼總是粘著我呢,因為粘著我,可以有更多的機會接近徐謹,呵呵,原來如此,我餘音竟然是你的踏腳石。”

“我真是小看你了啊,謝素玲。”

謝素玲急的不行,但她也只能重複著一句話:“不是的,不是的。”

餘音甩掉謝素玲抓著自己手臂的手,走的非常果斷,根本不想聽她多說一句。

寧言在廁所裡偷聽牆角倒是聽的很清楚,她滿意的笑了,這一波挑撥離間算是成功了。

餘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多少是有點自負在身上的,更加受不了一點背叛,特別是她多次在徐謹這裡碰壁,心態早已變的相當敏感了。

謝素玲在自己身邊那麼久,這份信任感被打破以後,餘音將會變的更加敏感,謝素玲還想輕易和好是不可能了。

其實寧言這波挑撥只是臨時起意,那是因為她正巧認出了餘音的鞋子,這個聚會也不是她主動邀請的,從一開始,她都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所以不會有人覺得她蓄謀已久,這樣的隨機性,反而顯得事情更加真實。

謝素玲現在根本沒空理會寧言了,她還是像只跟屁蟲一樣繼續跟著餘音回了KTV包廂。

寧言從容的回去包廂的時候,用餘光瞥了一眼中間的三個人。

徐謹已經回來了,他怎麼頭不動,眼睛卻一直跟隨著自己移動,寧言想起剛才那尷尬的話,步伐也不覺得快了一些。

餘音不愧是餘音,好像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時不時的轉頭和徐謹說兩句話。

唯一的區別恐怕就是謝素玲了,她依然是臉上藏不住事的,看得出來她現在很糟心,寧言這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