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煙跑出會堂的雷鷗,雙手插兜吹起口哨。

馬帥不知道他為何這麼高興,跟在旁邊詢問起來。

“雷將軍!想什麼美事呢?可否分享給朕?”

林曉曉、蔣緹娜也投來疑問的目光。

“石堅這老小子絕對有問題,黎叔八成是被他殺的!”

一語驚人。

石堅人證、物證俱全,他們不清楚雷鷗怎麼會作出這個推斷的?

“白痴,石老頭可是有證據的,你不要亂說啊!”

林曉曉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

仰頭望著天邊雲朵的雷鷗,道出其中緣由。

“問題就在證據上,石堅提供的證據太過完美...就好像他知道我會發難一樣,提前就把準備都做好了...”

作為盜竊小能手的雷鷗,清楚監控資料留存的時間只有兩個月。

但這是第三病院的規格,正常家用的監控裝置,只能留存一個月,或者更短。

可石堅卻調出整整兩個多月的影像記錄,以示清白。

這就足以說明,證據都是他精心準備出來。

再者,當雷鷗第一次丟擲炸雷,說石堅就是兇手時。

正常人的反應,肯定是震驚中帶著疑問。

這是人的本能,可在石堅神情就像塊石頭,看不到任何變化。

怕是對方也清楚,有些神情是裝不來的,索性板著臉更自然些。

“就這兩點足以證明他有問題...”

經過雷鷗的解釋,大夥幡然醒悟。

“那你為啥不當面戳穿他的偽裝?”

蔣緹娜有些不解,但雷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戳穿?

怎麼戳穿?

這都是他的推理,沒有實質證據。

繼續僵持下去也是無理取鬧。

搞不好還會和九叔那幾個師兄弟結下樑子,這就得不償失了。

眼下。

只要找到石堅的在場證據,推翻他的偽證,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一行人大步流星走回出租屋。

之後的幾天,雷鷗東奔西跑查詢線索,但始終一無所獲。

大為撓頭之際,姚可可哭著跑來,尋找雷鷗的幫助。

見到雷鷗那一刻,就抓著他的衣角不放。

小小的人兒,已經哭成個淚人。

“怎麼小可可?誰欺負你了?”

一邊幫她擦拭眼淚,一邊關心地詢問。

可晶瑩的淚珠不斷滴落,彷彿永遠不會停止。

“我媽媽...媽媽不見了...嗚嗚嗚...她不見了...”

得知這個情況,雷鷗有些懵逼了。

要知道,“茅山小分隊”來公寓後,第一件事就是聯合其他小隊,肅清公寓裡外殘留的殭屍。

楊羨妮這個飛僵該如何處理,可讓雷鷗費盡了心思。

她是姚可可的母親,雖然已成屍王,但並沒有傷害鄰居。

姚可可剛失去父親,正是需要母愛慰藉的時候。

楊羨妮雖然只留有一絲對女兒的殘念,但對於姚可可來說,就是莫大的幸福。

因此,當時雷鷗冒然做出個決定。

打算瞞過眾人,暫且留下這飛僵的性命。

自告奮勇帶著小神隊,單獨清理4號樓。

至於楊羨妮的404房,他們一直都沒進去過。

本想著待一切事情了結,再讓姚可可與母親好好告別。

可現在看來思母心切的可可,還是獨自回到了老屋,而且還發現楊羨妮不見了。

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講,母親的離奇失蹤,無異於整個世界都棄她不顧了。

小小的心靈再次遭受重創,雷鷗只好哄著小可可,來到4樓楊羨妮的住所。

砰~

大力一腳,踹開老舊鐵門。

牽著姚可可的小手,尋找楊羨妮走失的蛛絲馬跡。

由於檀香氣清淡了不少。

屋內隱隱傳出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透過四分五裂的傢俱,可以分析,這裡必然經歷過一場惡戰。

牆上新出現了許多殭屍的抓痕。

推斷時間,應該是在雷鷗接走姚可可之後,茅山小隊肅清殭屍之前。

也就是說,雷鷗當時的顧慮,實際上做了無用功。

大部隊進行殭屍清理之前,楊羨妮的家就已經被某人光顧了。

而且,一人一僵大打出手。

可以想象,神秘人必定是奔著飛僵而來的。

而楊羨妮似乎並不想離開。

在牆上扯出心驚肉跳的抓痕,蔓延到房間門口。

能隻身對抗飛僵的人?

雷鷗腦海中,率先浮現出石堅的那張老臉。

僅憑道術,不用超能。

恐怕只有這位大師,才夠這個本事。

但雷鷗不明白,對方是怎麼知道這裡有飛僵的?

又為什麼要帶走她?

此刻,在房間畫圈踱步的雷鷗,無意中瞥見上鎖的浴室門。

第一次到來楊羨妮的房間時,他就覺得奇怪。

狹小屋子只有這一個隔間,還被鎖住了。

正常人家裡,誰沒事會鎖著浴室啊?

一念至此。

思量著其中必有蹊蹺,鉚足全力撞向浴室木門。

出乎意料,這玩意比想象中的堅韌。

連續撞了四五次,才將門板撞碎。

可也是在這時,濃郁的爛肉腐臭味,撲面而來。

嗆得雷鷗睜不開眼睛,轉頭讓姚可可躲到門外廊道。

隻身踏入浴室,迎面就是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趴在浴室角落。

整個浴缸裝得滿滿的,都是泥土!

被眼前的怪象,嚇了一跳。

退出房間,雷鷗急忙撥打去求助電話。

半個小時不到。

“精分小神隊”、“愛寵小分隊”全員到齊,擠在門外廊道上交頭接耳。

嘉樂也被雷鷗叫了過來。

他本能覺得浴室的怪異佈局,與邪術有關。

便想讓這茅山學徒,過來瞧瞧門道。

嘉樂戴了八層口罩,在裡面轉悠半天。

出來時,一臉埋怨。

“豁~這味道,真夠勁...雷鷗老兄,麻煩下次有這種‘好活’,直接找我師傅啊!”

“你師傅碗兒那麼大,我請不動啊!”

打趣兩句,雷鷗直奔主題,“怎麼樣?浴缸是怎麼回事?上面還綁著銅錢...有點邪啊...”

“不用問,養屍的...”

“養屍?”

“是啊...己土屬陰,可以吸收附近陰氣,剛死之人沒入缸中土裡,吸收四陰地的陰煞之氣,配以邪法歷經七七四十九天,就可練成殭屍,不過以這裡的風水來看,沒準能練出飛僵來...”

飛僵?

那不就是楊羨妮嗎?

此刻的雷鷗,才發現自己錯判了一件事。

他一直認為楊羨妮是病死在這,受到陰氣的侵染,自行屍變化成飛僵。

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具腐屍就是楊羨妮的護工--陳阿姨。

殭屍是不會殺了人,鎖門掩蓋罪行的。

結論只有一個。

有人殺了楊羨妮和陳阿姨,將楊羨妮練成了飛僵。

這人如果是石堅的話,那麼他肯定在之前就來過“清靈公寓”。

他言之鑿鑿在家中弔唁的說法,就不攻自破了。

可怎麼能證明,這人就是石堅呢?

揪著頭髮的雷鷗,苦思冥想之際。

傻狗犬大哈湊了過來。

狗筒鼻子貼著他的褲襠,好一頓嗅。

“喂!傻狗!你幹嘛?非禮我啊?”

犬大哈一驚,急忙解釋。

“呃...不是...你褲兜裡有什麼東西,味道和房間裡香味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