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大放厥詞”
太子太傅藺鍾陽大聲喝道
這時陳煜包廂中的眾人才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個個眼裡噴火的瞪著手足無措站在隔音陣法控制盤旁邊的範二。
反觀作為主角的陳煜如今反倒顯得輕鬆了不少。
堂堂人族當如華夏以詩禮傳家,可如今的大夏口口聲聲文脈昌隆,推崇文治,詩詞歌賦又被視為文之大成,甚至可憑此直接入仕,可今日一見,陳煜重新整理了對大夏文壇的認知,三觀盡毀,只能送他們兩個字“去你大爺的”。
如今直抒胸臆的話被無意間傳了出去,陳煜心裡居然無比舒爽。
這會兒又有人跳出來罵他,呵呵呵,這不巧了嗎,正好讓他們知道一下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看能不能透過今日將大夏文風從歧路上給掰回來。
至於得罪人,我又呵呵,不說別的,單就自己天境中階的實力他怕個蛋吶,而且還有個半隻腳踏入聖境的秦姨在呢。
想到這兒,他揉了揉陷入自責,慌亂無比的李芸芮
“老婆,沒事兒,別擔心,剛才我不對,不該吼你的,全都是被那些苟屁詩詞給氣的”
李芸芮更加內疚了,靈光一閃,轉頭看著範二
“範二,剛才都怪你關了陣法,現在你出去說剛才那句話是你說的,認個錯,三刀六洞任由大家處置”陳煜一陣無語,自己這乖乖老婆好像也哪跑偏了……
範二也光棍兒,答應了一聲就要下樓去,陳煜連忙攔住他,看了一眼包廂裡急切的眾人,大家沒法不急,現在的天下文人當道,地位比武人高得多,而且陳煜開口辱罵的是整個大夏文人,與天下文人為敵,後果可是無法想象的。
笑著開口道“行了,有什麼大不了的,看我表演吧,老婆,你不是喜歡詩詞嗎,去,拿筆墨來,老公我要開始裝逼……呸,開始作詩了”
一群人看陳煜就像在看剛被城門夾扁了腦袋的白痴,陳煜作詩?從小到大,他們見陳煜讀書的次數一隻手的手指用不了一半,雖說他在蜀州戰院文化課是超級學霸,但那是文化,不是文學,詩詞歌賦?連句押韻的話都沒聽他說過。
這時,大廳裡的人早已經炸了鍋,等的不耐煩了,叫罵聲此起彼伏,甚囂塵上,好多人都直接往陳煜所在的包廂衝來,被平西王府的人攔在了樓下。
“樓上的黃口小兒,立刻下來,磕頭認錯,聽候發落。
周正祺五人身為文壇大家,有人侮辱大夏文壇,此時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
“熔城監察司何在,還不速速揪出此狂徒,聽候發落……”
“笑話,我說大夏的詩詞苟聽了都搖頭,你們覺得是我侮辱了你們,侮辱了大夏文人嗎”
陳煜此時站在包廂中對著大廳中冷冷的說道,又一次震驚了眾人
“無知小兒,不懂天高地厚,也敢妄言大夏文人,今日四海詩會高朋滿座,勝友如雲,無一不是大夏文壇的傑出之輩,今日舌綻蓮花,妙筆生輝的作下近千詩文,更有百篇佳作,引為一時……”
“停,你引你瑪呀”
朱旭正在那兒誇誇其談,冷不丁被陳煜一句話噎的差點吐血。
“你在那兒逼逼個錘子,你知道什麼是詩詞嗎?你知道何為意境嗎?你懂合轍押韻嗎?讓我來教教你們這些所謂的文壇大家,才子佳人們什麼才是詩吧”
說著,在如潮的謾罵和質疑聲中,在李麟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陳煜拿起牆邊書案上的毛筆,一邊吟誦,一邊在牆上筆走龍蛇的寫了起來
“第一首詩,周大人出的歲月之題,聽好了,詩名《歸鄉》”
“少小離家老大回,
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
笑問客從何處來。
離別家鄉歲月多,
近來人事半銷磨。
唯有門前鏡湖水,
春風不改舊時波”
一首賀知章的經典,改個名字信手抄來,世界陷入絕對的寂靜。
周正祺目瞪口呆,眼中浮現出一幅少年時外出為了理想奮鬥,臨老迴歸故鄉卻物是人非,唯有一池湖水沒有變化的畫面,不由的淚流滿面。
其餘眾人也好不了多少,陷入了蒼涼的歲月意境之中,富春樓裡陷入了一片寂靜。
隨著一聲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的聲音,引發了十級地震,包括五位評委在內的所有文人,猶如瘋魔般的吶喊著衝向陳煜所在的包廂,被巨大的喧囂驚醒的包廂裡的眾人立馬行動了起來
陳煜包廂裡的眾人人被全場除陳煜外唯一一個對詩詞無動於衷的範二挨個搖醒,不搖不行啊,下面的人全特麼瘋了,他有點兒肝顫。
李默此時爆發出了未來的平西王的氣勢,大聲命令道“張偉,立刻帶人封住樓道,任何人不許上到三樓,強闖者,殺”張偉領命帶人堵截人潮去了。
秦如霜怕出意外,以半聖境修為釋放出戰聖高階的威壓,籠罩住包廂,確保萬無一失。
李麟抓著一把茶壺站在了陳煜身邊……
陳煜還在牆上寫著詩,抽空笑著對眾人道“別緊張,基操勿6,這才剛開始呢”
片刻後,樓下的混亂終於平息了下來,陳煜所在這個閣樓被平西王府的侍衛偉了個水洩不通,再加上恐怖的戰聖威壓籠罩,所有衝上來的人都被擋在了樓下,只剩下眾多文人信念崩塌的悲泣,以及得見大道的喜悅相互糾結的嗚咽。
周正祺五人早已下樓來到大廳中,對著陳煜包廂的方向施禮一拜
“不知尊駕高姓大名,我等望能拜會閣下,若能聆聽教誨,將不勝榮幸”
五位文壇大家放低姿態向一位素未蒙面求教,自然又引起一番騷動。
陳煜這時剛剛寫完第一首詩,聽到樓下的聲音,也沒管他,只是回頭對李芸芮展顏一笑
“老婆,怎麼樣,喜歡嗎?”
“喜,喜,喜歡”李芸芮說到底也算個讀書人,並不比大廳中的文人好多少,此時早已然方寸大亂,說話都結巴了
“呸,下三濫,少爺,你怎麼好的不學,盡學些下三濫的東西”氛圍終結者範二出手就是王炸。
陳煜滿頭黑線,不過不需要他出手,秦如霜已經一指封住了範二的嘴和全身功力,李麟等人衝上去就是一陣圈踢。
陳煜轉過頭,又對著樓下說道
“請教倒是不必,我不過是太子太傅藺大人口中的黃口小兒罷了”
樓下的藺太傅臊的滿臉通紅,打臉來的太快,此人怎麼如此記仇。
“我看看藺大人出的題目是什麼,哦,家國是吧,呵呵,藺大人可真是一位心繫天下的好官呀,那小子就做一首《過零丁洋》請大人品評”
說罷提筆疾書,千古名句隨口而出
“辛苦遭逢起一經,
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
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
零丁洋裡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
“譁”富春樓又炸了……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陳煜連續做了三首千古絕句,徹底震住了所有人,訊息傳了出去,幾乎整個熔城都震動了,所有人都向富春樓湧去,想要目睹被稱為詩仙風采,而所有人卻又在靠近富春樓的時候屏息凝神,放慢腳步,生怕驚擾了已經連做四首千古絕句的陳煜,整個富春樓內外人山人海。
富春樓的房頂上坐著七八個搖頭晃腦的老頭老太太,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陳煜的詩句,讓所有見到的人吃驚不已,這幾人可以說是熔城戰力最強的幾人了,城主劉一手和蜀州戰院的院長鄭朝陽都在其中,幾人老早收到訊息就來了,默契的收斂了氣息,落在房頂上靜靜地聆聽,感受陳煜所做千古絕句的美妙意境,幾乎已經固化的實力境界竟然在詩詞意境的感染下有了一絲鬆動,讓幾人驚喜不已。
此時的陳煜已經做(抄)了四首詩了,整個包廂裡的牆面已經寫滿了詩詞,還有最後一首沒有作,這首詩是陳煜藍星讀書時就非常喜歡的一首詩,也是現在最貼合他伐天之道的詩,他要透過這首詩直抒胸臆,將自己的道在這首詩名揚天下之時,在人們心底埋下一顆種子。
陳煜提著筆,整理了一下衣冠,摸了摸口罩是否還在,然後邁步走出包廂,秦如霜跟在他身後。
外面的人在看到陳煜的第一眼直接就被驚的跪地俯首,把陳煜和秦如霜搞的一愣,。
陳煜包間裡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看不到此時陳煜的身後竟然站著一道看不清面容的巨大虛影,散發著一種令人臣服的威嚴,這種威嚴無關實力境界,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源自血脈的臣服。
就連樓頂上以神識檢視陳煜的一眾戰聖大能也在震撼中屈下了膝蓋。
陳煜沒去多想,他現在只想做好一件事。
一路來到富春樓大廳,背景牆是一副初春萬物復甦的山水畫,陳煜讓秦如霜抹掉背景牆上的畫,露出白色的牆體,提筆在牆上書寫起來
“《滿江紅》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異禍劫,猶未解。
夏人恨,何時滅。
引長刀,斬破蒼穹踏異界。
壯志飢餐妖魔肉,笑談渴飲異族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伴隨著陳煜激昂的吟送,陳煜手中的筆也同時寫完最後一筆,他身後的虛影發出無聲的長嘯,逐漸淡去,陳煜瀟灑的將毛筆一扔,拉著呆掉的秦如霜順著人們自發讓出的道路離開了富春樓,留下了不僅震動大夏,更是震驚整個大陸的聖文,從這一天起,陳煜在天武大陸又多了一個響亮的名號:詩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