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如狼似虎的目光讓張九元臉上浮起一層怒氣。

對方的舉動可以說是上來就觸碰到了一個男人的底線,只是還不等張九元動怒,陳星月就黑著臉說道:“是誰跟你沒關係,這些都是我鎮邪司的貴客,你要是敢怠慢了他們,別說你師父收拾你!”

“好好好,不怠慢,不怠慢,你們忙!”

唐公子嬉皮笑臉的讓開身位,目送著張九元一行人漸行漸遠。

“嘖!這丫頭長的可真漂亮啊!”

直到張九元他們都走遠了,唐公子的眼睛裡還流露著一副色相。

這時,旁邊走過來一管家模樣的中年,獻媚的問道:“少爺,您這是看上了?”

“看上了,我是真看上了!”唐公子收回目光,淫笑著說道:“本少爺縱橫青樓多年,就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我說老何啊,你覺得我倆般配嗎?”

“般配!那是相當般配了!少爺您和那姑娘簡直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啊!”

何管家的馬屁拍在了唐公子的心坎上,樂的他都快合不攏嘴了。

“哈哈哈!你瞧著吧,進了關山郡,她早晚是本少爺的人!”

進城以後衛將軍就帶著手下的人回營了,還帶走了苗朵的那些同班同學。

說是鎮邪司住不下這麼多人,讓他們先跟著回軍營住。

張九元則跟著陳星月拐過七街八巷,來到了大名鼎鼎的鎮邪司。

和他想象的不同。

他本以為鎮邪司既然是欽天監的下屬機構,逼格肯定會拉滿,不說金碧輝煌也得是高階大氣上檔次,結果就是一間破舊的四合院,裡面蓋了幾間茅草房。

位置也很偏,位於關山郡的最邊緣山腳下的位置,背靠深山,站在院子裡都能看見半山腰的一座座墳包,要多陰間有多陰間。

“來個人,把白道人送去地牢。”

陳星月站在院子裡喊了一嗓子,從屋子裡走出來一個小青年,理都沒理張九元等人,背起被五花大綁瞎了雙眼的白毛山魈走向後院。

“還請諸位稍微坐一會兒,我去見下我家大人。”

張九元帶著苗朵幾人在院中的涼亭裡坐下,百般無聊的打量著院子的環境。

總得來說平平無奇,要不是陳星月說這裡就是鎮邪司的分舵,張九元還以為這是一處貧困窮苦的農戶家呢。

“張九爺,咱們要在這住多久?”

可能本身是邪祟的原因,夢姑坐在涼亭裡總是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這裡畢竟是大名鼎鼎的鎮邪司,專門處理邪祟的,她能坐得住已經是張九元給了她很大的勇氣了。

“看情況再說,反正不會住太久的。”

話音落。

“咕嚕嚕……”

張九元回頭,發現不知道從哪裡滾過來一個比水缸小几圈的黑色罈子,上面貼著一張黃符。

“咕嚕嚕……”

罈子滾到張九元腳下,忽然立了起來。

嚇得楊靜怡一哆嗦,縮在了夢姑身後。

“啵”的一聲,從罈子裡探出一顆腦袋,頭上一根毛都沒有,臉上煞白的像死人,兩側臉頰畫著腮紅,看著就像小鬼一樣。

“唔~”

從罈子裡伸出的腦袋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好奇的盯著張九元幾人。

“他……他是個什麼東西?長的好嚇人啊!”苗朵也有些害怕的縮在張九元身後。

“好像是罈子童,很邪門的東西。”

張九元剛說完,罈子童從罈子裡伸出短小的四肢,猛地一看就像個揹著龜殼的王八。

來到張九元身邊,罈子童瞪著一雙綠豆大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他。

“看你媽啊!”

張九元一巴掌掄過去,把罈子童掄的在原地滾了幾個圈,縮在罈子裡一動不動了。

這時。

陳星月從屋子裡走出來,笑著說道:“張道友,我家大人請你進去坐。”

“你們在這吹風吧,我進去和這裡的管事聊聊。”張九元衝苗朵幾人囑咐一句起身走向屋內,路過罈子童身旁時,問道:“陳校尉,這罈子裡裝的是什麼玩意?”

“看家護院的,沒什麼腦子,張道友不必理會他。”

“哦。”

張九元說著,一步踏進屋內。

屋內的右手邊有個茶桌,桌子前坐著一個不男不女的人。

此人身材修長,長著一副女相,比那青樓女子還要妖嬈幾分,要不是嘴邊有一圈性感的小胡茬兒,張九元還真就當對方是個娘們兒了。

“張道友,這位就是我們鎮邪司南梁分舵的掌司羅嘯,羅大人。”

張九元一拱手:“見過羅大人。”

羅嘯抬起頭嫣然一笑,一開口,嘴裡發出甚是粗狂的聲音說道:“你好啊張道友,歡迎來到鎮邪司做客,請坐。”

“您二位先聊,我出去招待一下那兩位姑娘。”

等陳星月走後,張九元來到茶桌前坐下。

他本想盯著羅嘯仔細琢磨下對方的性別,但一想到這樣做很沒禮貌,便尷尬的把頭轉了過去。

“呵呵,大概是七八年前的時候,我碰見個邪祟沾了點邪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身子和樣貌越來越像娘們兒了!”

羅嘯也是個爽快人,不等張九元發問就把自己身上的秘密給說出來了。

從性格上來判斷,對方先前正常的時候,應該也是個鐵錚錚的漢子。

“對不住了羅大人,我沒別的意思……”

羅嘯擺擺手打斷他的話:“不礙事,不礙事,這麼多年我早都習慣了,實不相瞞,有好幾次我晚上走在街上時,差點讓那些色胚給我拖進小巷裡辦了!”

“結果他們一脫我衣服,發現我比他們還大,哈哈哈哈!”

張九元跟著笑了笑。

羅嘯長的夠陰柔,可性子有夠爽朗,像極了糙老爺們。

“羅大人性子還真是爽朗,為人也夠真誠耿直。”

“嗐!我也是沒辦法,事情都已經出了,咱一個大男人總歸不能尋死覓活的不是?”羅嘯站起身,繞開茶桌來到張九元面前:“不過我還真有個事情得麻煩一下張道友。”

“羅大人請講。”

“咱可先說好,我不是什麼變態,張道友要是不介意的話,我脫了衣服讓您瞧瞧咱這副身子?”

張九元頓了下,輕點頭應道:“好。”

“唉……”

羅嘯嘆息一聲,動作麻利的脫下衣服。

緊緊瞥了一眼,就讓張九元眉頭緊皺,渾身都不舒坦。

男人該有的器官羅嘯身上一個不少,女人身上該有的器官他也一個不缺。

重點是他下邊還掛著一條殷紅的月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