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撕下偽裝

武魂殿主寢宮內，紫檀木餐桌上的銀質燭臺跳動著暖黃的火焰，將烏羅羽的笑容映得幾分虛偽。

他端起高腳杯，杯中紫紅色的紅酒晃出細碎的漣漪，朝著朱七七遞了遞：“來，這第一杯，先預祝你們在年輕魂師大賽上一舉奪魁！”

朱七七捏著冰涼的杯腳，指尖微微用力。

她看著烏羅羽眼中不容拒絕的笑意，只能硬著頭皮端起杯子，小心翼翼地與他的酒杯輕碰了一下——“叮”的一聲輕響，像是敲在她緊繃的心上。

烏羅羽仰頭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空杯倒置，示意她喝光。

朱七七咬了咬下唇，閉著眼將那杯辛辣的紅酒灌進喉嚨，酒水順著食道滑下，灼燒得她胃裡一陣發緊。

她剛放下杯子，烏羅羽手中的酒瓶已再次湊了過來，猩紅的酒液“咕嘟咕嘟”填滿了酒杯，液麵甚至微微溢位。

“殿主，我真的不會喝酒，實在喝不了了！”朱七七急忙按住杯口，語氣帶著哀求。

可烏羅羽像是沒聽見一般，徑直抽開她的手，將滿杯酒推到她面前，再次舉起自己的杯子，

笑容依舊溫和：“這第二杯，是我要謝你和你師傅魏靜，替我分擔了那麼多重要的事。你們師徒倆的功勞，我記在心裡。”

“殿主言重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愧不敢當……”朱七七的話還沒說完，烏羅羽已經自顧自地碰了碰她的酒杯，又是一口飲盡，

然後將空杯往桌上一放，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眼神看得朱七七渾身不自在，彷彿不喝就是對殿主的不敬。

她深吸一口氣，顫抖著端起酒杯，再次將杯中酒喝了下去。

這一次，酒勁來得格外快，

不過片刻，她的臉頰就泛起緋紅，順著脖頸蔓延到耳根，連手臂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整個人像熟透的蘋果，透著幾分脆弱的誘人。

烏羅羽看著她暈乎乎的模樣，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眼底的貪婪再也藏不住。

“殿主……我真的喝不下了，我先走了，好睏……”朱七七隻覺得腦袋重得像灌了鉛，眼皮不停打架，身體輕飄飄的彷彿踩在棉花上。

她撐著桌子站起來，剛邁出一步就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小心！”烏羅羽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把摟住了她的腰。

入手的觸感柔軟細膩，朱七七因為口乾而不停舔舐著嘴唇，櫻桃般的小口微微張合，看得烏羅羽心神盪漾。

他再也把持不住，俯身就朝那柔軟的唇瓣吻了上去。

“唔！”朱七七猛地睜大了眼睛，醉酒的眩暈瞬間被驚怒驅散。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唇上的陌生觸感，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凝固了。

她拼命掙扎，可烏羅羽的手臂像鐵箍一樣箍著她的腰，她根本推不動。

情急之下，朱七七狠狠閉上眼，張開嘴對著烏羅羽的嘴唇咬了下去！

“嘶——”烏羅羽吃痛，手臂一鬆。

朱七七趁機一把推開他，踉蹌著後退幾步，驚恐地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殿主！你要幹什麼？我一直把你當成偶像，當成敬重的長輩，你怎麼能這樣做！”

烏羅羽抹了抹被咬傷的嘴唇，嘴角的溫和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淫邪的笑意：“既然你崇拜我，那就該把自己完完全全奉獻給我，做我的人。”

“不！我不要！”朱七七拼命搖頭，一步步往後退。

烏羅羽則步步緊逼，眼神裡滿是勢在必得的慾望，

既然已經撕破臉，就算強來，他也絕不會放過這塊到嘴的肥肉。

朱七七的後背突然撞到了冰冷的牆壁，她心裡“咯噔”一下，退無可退了。

烏羅羽獰笑著上前，一隻手按在她頭頂的牆壁上，將她困在自己與牆壁之間：“這下看你還往哪兒跑？”

就在烏羅羽的臉再次湊近時，“砰”的一聲巨響，寢宮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木屑飛濺中，侍從驚慌的聲音傳來：“魏靜大主教！您不能這樣！殿主正在休息……”

烏羅羽臉色驟變，身影一閃就從朱七七身邊彈開，迅速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袍，恢復了幾分殿主的威嚴。

魏靜不顧侍從的阻攔，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目光掃過房間，一眼就看到了癱坐在牆角的朱七七。

她快步上前，蹲下身探了探朱七七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脈搏，確認只是醉酒昏迷，並無大礙後，才暗暗鬆了口氣。

“哼！魏大主教好大的膽子！”烏羅羽強壓著被打斷好事的怒火，冷哼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殿主嗎？沒有我的命令就強闖寢宮，莫非是想造反？”

魏靜站起身，微微躬身，語氣平靜無波：“回稟殿主，屬下有緊急要事稟報，一時情急之下失了分寸，還請殿主責罰。”

“緊急要事？”烏羅羽的聲調陡然提高，顯然還在氣頭上，“你倒說說看，是什麼事能讓你如此無禮！”

“馬仙洪代表馬家退出了史萊克七怪家族。”魏靜緩緩開口，目光直視著烏羅羽，“屬下認為，這是我們武魂殿將他拉攏過來、委以重用的絕佳機會。”

“就這？”烏羅羽的怒火幾乎要衝破胸膛，“這就是你所謂的‘緊急要事’？為了一個馬仙洪，你就敢闖我的寢宮？”

“殿主息怒。”魏靜依舊恭敬，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關鍵在於，馬仙洪已經在收拾行裝，很快就要離開武魂城了。屬下怕耽誤了時機，才急於向您稟報，想請您定奪該許給他什麼條件，才能留住他。正因事出緊急，才敢冒犯殿主。”

烏羅羽沉默了下來，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他盯著魏靜看了許久，眼神變幻不定，一方面是被打斷好事的怒火，另一方面則是權衡馬仙洪的價值。

最終，他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煩躁：“此事你看著辦即可。若能將馬仙洪拉入武魂殿陣營，無論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是，屬下這就去辦。”魏靜躬身行禮，轉身就要走。

“等等。”烏羅羽叫住她，指了指地上的朱七七，語氣帶著幾分敷衍的解釋，“你徒弟剛才非要敬我酒，說要感謝我的栽培。沒想到她酒量太差，兩杯就醉倒了，你快帶她回去休息吧。”

魏靜順著他的話頭接道：“這孩子就是太單純，不懂分寸，讓殿主見笑了。還請殿主莫要怪罪她。”

“行了，趕緊帶她走吧。”烏羅羽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魏靜點了點頭，彎腰將朱七七打橫抱起。

她的動作很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人能猜到她此刻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抱著朱七七走出寢宮時，門外的燭火映在她的側臉，一半明亮，一半隱在陰影裡，一如她此刻複雜難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