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目瞪口呆。

不僅是因為陸澤的一番推理完美契合事實,還因為陸澤此時渾身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壓力。

讓他思維都有點凝固,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而此時,得不到回應的陸澤,突然間冷喝道:

“說話!!”

轟!

宛如有一個炸彈炸開。

在場眾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波動盪漾開來。

非入階武者的人,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種壓力!

那是來自生命層次上的壓迫!

這讓白悅龐偉等人,眼睛同時瞪大。

氣血波動!

陸澤竟然已經衝破氣血關,在生命力方面達到入階武者的標準了!

什麼時候的事?

怎麼會這麼快!

難不成氣血關對陸澤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嗎?

各種疑問碰撞在一起,凝聚成了名為震驚的情緒。

一時間,每個人看向陸澤的眼神都充滿了難以置信之色。

特別是那個寸頭。

感受著陸澤身上的威壓,滿心後悔的他,此時除了更加後悔之外,還有著深深的羨慕嫉妒恨。

實際上他也才22歲而已,剛從武道大學畢業。

四年前,他也曾在江城郊區的一個小鎮上,被人稱為天才。

可四年過去,一切都被打回原型。

氣血關,成為了卡死他武者夢的高山。

如今看到剛參加高考的陸澤竟然已經衝破氣血關,成為了入階武者。

他的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人和人的差距竟然這麼大嗎?

憑什麼?!

憑什麼自己終生就只能是個準武者,只能找到安保這種工作?

憑什麼有人卻可以在上大學前就成為入階武者,前途一片光明?

憑什麼那人的兒子是個武道天才,自己就要哄著對方?

憑什麼?!

這個世界太不公平!

都該打!

都該死!

殘餘酒精的作用下,寸頭內心越發偏執,看向地面的眼睛滿是血絲。

可惜,沒有任何意義。

且不說白館主等人,單單陸澤就能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他只能默默等待著,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與此同時。

陸澤見當頭棒喝後,光頭還是支支吾吾,瞬間加大了握住光頭手腕的力道。

霎時間,光頭直接哀嚎起來。

最終忍不住說道:

“我說!我說!”

但就在這時。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範坤,突然說道:

“陸澤!他沒有對你父親出手,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而且你忘了準武者和武者不能隨意對普通人出手的規定了嗎?”

陸澤豁然站起,轉身直視範坤:

“哎,範先生,不是你說我可以隨便揍他們出氣的嗎?怎麼剛開始你就坐不住了?”

範坤微微眯眼:

“你理解錯了,我說的是那個寸頭你可以隨便揍,因為是他把你父親打成重傷的。”

“哦,是這樣啊。”

陸澤平靜回了一句。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陸澤會繼續套光頭的話時。

只見陸澤毫無預兆的突然轉身,一把抓起身後的寸頭,狠狠摔在地上。

恐怖的力道直接把武館大廳的普通大理石地面,砸出了一片蜘蛛網狀的裂紋。

寸頭嘴裡的悶哼聲還沒出來。

陸澤立刻跟上一腳,踢在了寸頭的腹部。

噗!

寸頭口噴鮮血,一路滑到了範坤的腳下。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白悅和龐偉等人面露驚歎,心生感慨。

一方面驚歎於陸澤實力的提升。

這種表現可不像是剛剛破開氣血關的程度!

那個寸頭再垃圾,也是實力非常不錯的準武者,模擬考時的陸澤都不一定能打得過。

現在卻能直接碾壓!

這太離譜了!

另一方面,他們也感慨陸澤的性格。

如此天賦加上這等心性,未來只要不出事,武道一途上絕對會有大成就!

正當白悅等人這般想著。

只聽陸澤輕聲道:

“多謝範先生提醒,要不然我都差點忘了替父親打回來這事。”

聞言,範坤臉色一陣難看,心中更是無比駭然。

臉上帶笑,話中藏刀,說變臉就變臉,出手如此狠辣……

這個人……他到底是十八歲,還是八十一歲?!

另外,這是剛破氣血關的實力嗎?

準武者剛破氣血關,生命力往往不會超過11。

寸頭雖然只是個準武者,但好歹也是逼近極限的準武者。

這能直接秒了啊?

陸澤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為什麼他又有了這麼大的突破?

練武對他來說,難不成就如喝水那般簡單?

突然間,範坤心裡有點後悔了。

他後悔招惹陸澤這樣的天才。

後悔不該在明確知道陸澤潛力的情況下,依舊暗示手下噁心陸澤一家人,以至於最終發展成了這樣的局面。

現在,陸澤明顯想要在他身上找到和這件事的關係。

但凡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雙方的仇怨就會結下!

試問,誰想與這樣一位天才結仇呢?

沒人想!

他更不想,可就是……

想到這,範坤不由得瞄了眼蘇靜萱。

心中暗道:

瑪德,當初老子有老婆,幹啥啥不順,直到離了婚事業才蒸蒸日上。

如今竟然又在給兒子找老婆這件事上栽跟頭。

女人果然都是禍水!

不遠處,蘇靜萱臉上一直掛著深深的擔憂之色。

雖然也震驚於陸澤的提升,可她現在最在意的是陸澤出手的後果。

武者在這個時代有很多特權沒錯,但也不是能肆意妄為的。

就算有白館主和浮屠武館的維護,陸澤剛才的出手也極有可能為自己埋下隱患。

起碼今天晚上要走一趟警署。

而這肯定會影響明天的考試狀態!

可看到陸澤的神態,她又不忍心去勸阻。

她知道,現在的陸澤需要發洩,需要挖出事情的全貌!

否則,只會更加影響考試狀態。

念及至此,她的視線略過地上光頭、寸頭以及範坤,心中默默想道:自己能幫上什麼忙嗎?

腦海裡迴盪著這樣的念頭,蘇靜萱陷入了沉思。

場中。

陸澤與範坤平靜對視,眼裡滿是審視。

雖然光頭的話被打斷了,可被打斷本身就代表著一種答案。

範坤絕對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與這件事毫不相干。

想到這,陸澤放棄光頭,直接對話範坤:

“範先生,既然你打斷了他的話,那我就直接問你吧。”

“我之前的推測有哪裡說的不對嗎?如果有,還請你指正一下。”

聞言,範坤習慣性的眯了眯眼。

隨即道:

“大差不差,但我只是讓他們把好工程質量關,可沒有讓他們故意為難你父親。”

“你總不能因為這個就認為是我指使他們毆打你父親吧?”

“還是那句話,我跟你無冤無仇!”

“你說的沒錯,但是……”陸澤緊盯著範坤,緩聲道,“有一點可以確認,範先生你確實對我心懷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