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知道這事嗎?”

陸澤輕聲問道。

蘇父搖頭:

“現在還不知道,但也瞞不了多久,晚上你爸不回家,她肯定會問的。”

陸澤嗯了一聲,默默思索著對策。

不多時,車子緩緩駛入醫院。

病房裡。

儘管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可當看到老爸的樣子時,陸澤剛壓下去的怒火瞬間再度升騰起來!

老爸臉上沒有任何傷,但腦袋纏滿了繃帶,左耳附近的繃帶有血水浸出,且右臂和左腿全都打了石膏。

只是一眼,陸澤就憑藉著刻入本能的戰鬥意識,推算出了大概情況。

一拳斷臂,一腳斷腿。

老爸痛苦倒地,對方順勢一記鞭腿,正中左耳。

因此,對方絕對不是普通人,而是有著武道功底的人!

之所以有這種推斷,是因為如果老爸是被普通人打的,不管是一對一,還是被群毆,都不可能臉上沒傷。

普通人打起架來,一般都會下意識的往臉上招呼,更不要說是群毆了。

而且普通人下手也不會這麼狠!

想到這,陸澤渾身發抖。

當然不是恐懼,而是已經快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最好武者……你最好是武者……”

陸澤喃喃自語。

這時,陸瑤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哥……”

陸澤轉身,看到妹妹紅腫的眼眶,立刻將其擁入懷中安慰道:

“別擔心,爸會沒事的,交給我來處理吧。”

“媽那邊你給她辦個入院手續,就說醫院要求的,爸的事先瞞著她,她現在正在治療的關鍵時期,受不得刺激。”

“嗯……”

陸瑤小聲應道,還是忍不住埋在哥哥懷裡大哭起來。

這一天下來,她兩邊病房跑,還要瞞著老媽,整個人早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日子明明一天比一天好了,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啊!

陸瑤想不明白。

……

安慰好妹妹。

陸澤見蘇靜萱走來,迎了上去。

只見蘇靜萱遞過來手機,道:

“館主的電話。”

陸澤點頭接過:

“館主。”

電話那頭響起白悅暗鬆口氣的聲音:

“你沒事就好,我現在就擔心你亂來!”

陸澤語氣平靜:

“我能怎麼亂來,我現在都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白悅沉默了下,道:

“對方是誰我已經調查清楚,打這個電話也是想勸你不要衝動,一切等高考後再說!”

陸澤瞳孔一縮:

“當然,我怎麼會為幾個渣滓耽誤自己的前途。”

“不過館主你也知道,以我的實力高考是絕對沒問題的。”

“可這件事今天不解決,反而會讓我寢食難安,影響到狀態。”

“所以館主,把對方約出來一起聊聊吧,晚上十二點之前我都可以。”

白悅再度沉默,旋即嘆道:

“好吧,那你現在就來武館吧。”

“嗯。”

結束通話電話,陸澤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對方是誰我已經調查清楚。

白館主這句話,讓他立刻明白事情沒那麼簡單,絕對不是一件普通的討賬毆打事件。

否則,以白館主的實力和地位,根本用不到‘調查’這個詞,更不會勸他保持冷靜,一切等高考後再說。

如果對方是普通人。

白館主甚至都不用親自過問,直接透過關係,讓警署去處理就行了。

而白館主最後那句話,讓他進一步確認了自己的推測。

對方可能是武館的人,而且地位不低,且打傷老爸的原因是他!

不然怎麼會讓他去武館解決這件事?

那麼,會是誰?

武館裡自己得罪過什麼人嗎?

陸澤默默回憶著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歷。

最終的結論是,完全沒有!

首先,他只去過武館兩次。

第一次是蘇靜萱帶著的那次,他只體驗了一下虛擬裝置,參觀了下武館就回來了。

第二次就是前不久同意加入浮屠武館,簽下臨時的S級合約後,帶著老爸老媽去參觀了下武館。

這兩次過程中,都只是與陳家兄妹、龐老師、白館主對過話。

龐老師和白館主可以直接排除。

陳家兄妹雖然只見過兩面,但互相之間非常友好,且因為蘇靜萱的關係,大家已經快要成為朋友了。

因此同樣可以排除。

那會是誰?

自己無形中到底得罪誰了?

陸澤暗自思索著,對蘇靜萱道:

“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蘇靜萱表情擔憂,輕聲道:

“跟我就別客氣了。”

陸澤點點頭:

“麻煩你爸媽在這裡照顧一下我妹妹,我去武館一趟。”

蘇靜萱果斷點頭:

“嗯,我這就讓他們過來,然後我跟你一起去武館!”

陸澤搖頭:

“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不要耽誤明天的考試。”

蘇靜萱沒有說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態度。

她是一定要去的。

對此,陸澤沒有強求,兩人叫了輛計程車就朝武館出發了。

半個多小時後。

兩人並肩走進武館。

剛一進來,就聽到了悽慘的哭嚎聲。

“我錯了白館主!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沒有想把人打成那樣,我都沒有想過要動手!都是他!都是他喝多了擅自出手的!”

“你特麼放屁!是你說誰要是來鬧事,就把他們打跑的!我特麼剛加入公司,哪裡知道對方是浮屠武館成員的家屬!”

“我讓你把他們哄走或者嚇跑,誰讓你動手了?!”

一群人蹲在地上,領頭的兩個人,一個光頭,一個寸頭,狗咬狗的互相指責,推脫著責任。

“都給我閉嘴!”

白館主冷喝一聲,喊停了吵鬧的場面。

旋即看向進門的陸澤,道:

“陸澤你過來,我先跟你說說情況。”

隨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也不復雜。

蹲著的這群人,是一家名為‘地勢’的連鎖酒吧的人,也就是陸洪和工友們為其裝修的那家店。

裝修工作早在大半年前就結束了,酒吧都已經營業了半年。

但是裝修錢款一直沒有結清。

陸洪和工友們這大半年來上門討要過四五次,一直沒有進展。

今天白天再度上門討要,結果起了爭執。

陸洪是被那個寸頭打傷的。

寸頭是個準武者,酒吧前不久聘請來的安保領隊,當時喝了點酒,率先動的手。

聽完後,陸澤面無表情的說道:

“館主,雖然我年紀小,但也懂得一些道理。”

“如果只是這樣,這事甚至都不會驚動你,你也不會把我喊到武館來解決。”

“所以,這些人和武館裡的誰有關係?”

聞言,白悅面露驚歎。

陸澤果然想到了這層!

不愧是文武雙全的念力天才,腦子確實好使!

不過,也正是因為腦子好使。

恐怕陸澤現在的平靜之下,隱藏著的是滔天怒火!

但凡陸澤表現出符合年齡的衝動,她都不會這麼擔心。

心裡閃過這些念頭。

白悅也沒說話,表情冷漠的把視線投向了一旁的中年男人。

範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