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溫暖。〗

大雪紛飛,銀裝素裹的山川之腳,趴著一個人。

那人黑衣黑髮,清晰搶眼。

而他身後,那蜿蜒深陷的雪路上,更被浸透了妖異血染的紅。

像是開在黃泉兩側的地獄花。

美的觸目驚心與淒涼。

他側頭。

透過白淨到無垢的大雪,瞳孔渙散的望著遠方。

茫然的想。

〖啊,原來,雪也能讓人感覺到溫暖。〗

可見,他自己冰冷到了什麼程度。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裡。

〖要死掉了嗎?〗

他遲鈍的動了動僵硬到的眼珠子,不太甘心的想。

〖明明,還有很多仇沒報,很多該死的人還沒有死,而他卻要這麼死掉,真不甘心——〗

但是。

身體已經撐到極限。

能流的血已經流乾,不能流的血也已經被冰封。

就連意識,思想,都遲鈍的快要陷入黑暗。

好像不甘心,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可。

真的太不甘心了。

唇角動了動,似是牽扯出一抹荒涼的弧度。

他僵硬的眼睛,慢慢的,不受控制的合了上。

而,就在這時。

或許是他聽到了幻覺。

也或許,是他太想活下去。

所以,幻想了有人在這種地方出現。

踩著鬆軟厚積的雪路,慢慢的朝他走來,緩緩的蹲在了他的身側,朝他伸出了手。

滾燙的。

比雪還要溫暖灼熱上許多倍,似是能把他燙傷的溫度,覆在了他的臉上。

輕輕的捏了捏。

含笑綿綿的開口:

“啊,死掉了。”

很是慵懶隨意,與瀲灩生波的清泠嗓音。

伴著那滾燙的溫度,印在了他最後的識海中。

讓他迷濛的想。

〖不是,幻覺嗎?若是這樣,就最好了——〗

【沒死!沒死!該死的!他還沒死!你拿刀幹什麼?!】

相較於徹底陷入昏迷的人。

歇斯底里的暴怒咆哮,炸響在那蹲在他面前之人的耳內。

讓握著寒光凜凜的手術刀,正準備對著一具‘屍體’進行開膛破的的女人,眨了眨眼。

很認真的點了點,面前的這具硬掉的屍體。

無辜道:

“真沒死嗎?身體都硬掉了,脈搏心跳什麼的,也都停了,這還不算死了嗎?”

【!!!少廢話!脈搏心跳什麼的,剛停!剛停!還沒徹底涼透!你現在給他保暖祛寒,再給他做心肺復甦,特碼的還能救回來!!】

“可是——”

女人歪了歪頭。

緞子似的長髮,從她的肩頭滑落下去,揮灑在雪地上,形成了黑與白的極致盛宴。

“你不是讓我對他進行改造嗎?現在這樣沒了知覺,不是剛好?”

【!!!好個屁啊!我踏馬是讓你對他進行思想覺悟改造!不是讓你動刀子對他進行身體改造啊摔!你趕緊救!快點兒救!再晚救不回來了!!快點兒!!!!】

快氣哭了的系統。

暴躁的連粗話都顧及不到的飆了出來。

恨不得從這死女人的手腕上跳出來,自己對‘屍體’進行保暖祛寒和心肺復甦。

但是,它不能。

畢竟它現在只是一塊半智慧晶片,沒那個能力。

不,原本它是有機會,有這個能力的。

嘿~,好久不見呀~

嘛~,新坑~,不足之處多指教,覺得可以,就來疼愛吧~

嗯,我是東籬白,未來的一段日子,繼續相殺相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