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影片一出,有些網友覺得臉疼,也有些死鴨子嘴硬,反駁道歉的同學肯定是被強權欺壓而不得不道歉。

說這話的人當天都收到了律師函,之後發了道歉影片,討論這件事的人也少了,熱度降了下去。

這事從頭到尾雲家夫妻都是知道的,雖沒有推波助瀾,但也沒有其他的動作,甚至一句慰問的訊息都沒發,唯有在養老院的雲老太太看到後打了個電話過來安慰,讓她放寬心學習,網上的事情她會讓人處理。

不過老太太請的人還沒出手,青綾的律師都已經完美解決了。

對於關心她的雲老太太,青綾還是感激的。

校園外面,魏時和幾個小跟班靠著牆曬著太陽抽著煙,眯著眼睛很是享受。

“老大,你看。”小跟前指了指不遠處的青綾小聲的提醒。

當視線中出現那個讓他顏面掃地的人時,魏時彈掉菸蒂上前兩步,故意噁心道,“呦,這不是雲家大小姐嗎,怎麼走路來學校了,正牌小姐可是上下學都有司機接送的。”

“讓開!”正眼都不帶看他的。

“一個不被雲家承認的大小姐,耍什麼橫。”魏時的火氣瞬間上來了,上次被摔倒踩臉的畫面出現在腦海中,只能強行忍著。

誰都沒有料到,他這麼長的時間裡都處理不了這個在偏遠山村生活的女孩。

對方壓根不按常理出牌,一有事就報警,動不動就是發律師函,校園那幫特招生有錢在前面誘惑也不敢針對了。

這簡直弄的他很沒臉,見青綾不搭理,繼續放狠話,“我就看看你還得意多久,這次月考完有的是找你算賬的人。”

校董們的忍讓是因為有所圖,如果達不到要求,肯定會覺得被戲弄,到時候不用他出手。

“呵!”邁開步子離開,頭也不帶回的。

“真他|媽的掃興。”

“其實雲青綾長得真不錯。”跟班弱弱的說了一句。

“眼瞎趕緊去醫院看看。”魏時怒瞪一眼,踢開腳下的石子朝著學校走去。

青綾怕麻煩,連續考試兩天都是踩著點進學校,提前一個小時交卷走人了,完全錯開了人群。

能錯開多數人,錯不開有心攔她的人,無論她走的再早,都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這不,青綾剛出學校走過一個小巷子時,便被一個高年級的學生攔住。

粗掃了一眼,這名學生的校服都洗的發白,袖口處更是磨損的厲害,頭髮油膩而又凌亂,眼睛裡佈滿著紅血絲。

要不是這身校服掛在身上,青綾都當時流浪漢了。

“雲青綾同學你好,我有個事和你商量。”擋在青綾的跟前,眼神有些閃躲,不敢直視。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還請讓開。”

張開手臂,死死的擋住青綾,低著頭悶悶的問,“雲青綾同學,我是高二年級的何心齊。”

“抱歉,我應該不認識。”

“想必你應該知道魏時釋出的那個訊息?”

“怎麼,你想掙這筆錢?”也不急著走,退後幾步仔細打量對方,一個說話連頭都不敢抬,甚至連注視對方眼睛的勇氣沒有的人居然想著掙魏時的賞金。

何心齊侷促的搓手,“我父親生病了,急需一筆錢,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你需要一筆錢,所以,你就將主意打在我的身上。”窮的理所當然的模樣讓人瞠目,“那你是想揍我一頓,還是打算讓我退學拿筆大的。”

咬了咬牙,將內心的想法全部說出,“你從這個學校退學後還可以去其他學校,到時候一樣可以唸書,等我拿到這筆錢之後,我們平分好不好,我要的不多,只要五萬就行了,你就換個學校就能救一條人命。”

“不好,我不會退學,你想要錢,請另外想辦法。”後退準備原路返回,不想和這些腦子有病的人糾纏。

你父親有病需要錢你不找個正當的途徑去掙錢,想著侵犯別的的利益獲益,這腦回路真是不一般。

見青綾要走,何心齊咚的一聲跪了下來,抓著青綾的衣角痛苦道,“雲青綾同學,算我求你了。”

側開身子,躲過他的跪拜,心中更加的厭惡,“你身為曙光中學的特招生,想掙錢的話這會應該坐在考場上仔細的檢查卷子,爭取拿到高額獎學金,而不是在這攔我提出過分的要求。”在曙光中學,正當掙錢的渠道實在太多了,努力學習就是一項。

何心齊跪在青綾的腳下,盯著青綾腳上的昂貴的鞋子,突然有些踟躕。

這雙鞋子的價格他曾經聽說過,比他家一年的生活費都要高。這幾天因為照顧病人,學校裡發生的事情很少了解,只是大概聽見魏時要對付一個從偏遠山村來的轉校生,甚至釋出高額的獎金。

他被十萬的獎金衝昏了頭腦,知道雲青綾長什麼樣子後,這兩天就在路上等著。

他想的很簡單,雲青綾肯定和他一樣,是學校從其他地方找來的特招生,讓其退學後,他也不貪,獎金平分就行了。

這麼一筆錢絕對會讓人心動的,但眼前的這雙鞋好像在否認著他所有的想法。

這個女子或許不是他能招惹的。

箭在弦上,已經走到這步了,只能咬著牙說下去,“我真的是沒辦法了,這段時間我一直請假照看病人,學習進度沒有跟上,真的是走投無路才來找你,我爸爸只需要五萬塊錢,就可以做截肢手術,沒有錢去醫院只能在家裡等死了,這幾天我們真的什麼法子都想過,要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來找你,你幫我這一次,就這一次,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家中貧困,母親早早離世,父親身體一直不太好,姐姐小小年紀輟學做著幾分兼職養家,他好不容易靠著優異成績被曙光中學錄取,生活一點點變好,可是一場意外壓得他們一家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他也想取得好成績拿獎學金,可是這此他沒有把握,聽到同學們說雲青綾的事情,這才將注意打在她身上。

又不是不能唸書了,頂多就是轉校而已,他甚至願意將獎金兩人平分。

“我求你了,我保證會平分賞金的。”跪著上去抱著雲青綾的腳不撒開。

“我不需要,而且我最討厭人道德綁架。”一腳將其踹開,或許你是很可憐,但是你的可憐不是我的原因造成的,不能因為你需要錢,就讓我放棄我讀書的權利。

頭也不回的往巷子口走去,到底還是好心的停下腳步提醒,“b市的慈善機構不少吧,找他們比找我有用的多了。”

被踢翻跪坐在路上的少年眼淚滴落,從開始到輕輕抽噎到嚎啕大哭。

為什麼,他們家都走投無路了,爸爸急需要動手術,姐姐為了掙錢一天打幾份工。

為了這筆錢他都這般苦苦的請求了,尊嚴也不要了,卻沒有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拳頭砸在地上,瞬間滲出血來。

青綾沒有看到的是,身後的少年緊緊握著拳頭,目光由無力怯懦變得充滿仇恨,對於她的提議,彷彿沒有聽進去。

不過這些和她沒有多少關係,想必她也不會在乎。

弱者揮刀向弱者,說的就是何心齊這樣的人。

這所學校什麼情況,青綾一來就網上查的差不多了,雖然有些人會歧視特招生,但只要肯耐心做個雜活,薪酬也還不錯,就算是身體不好,好好唸書,每次考個年級前五十,都能拿到一筆不菲的收入。

這邊何心齊無力的跪坐在地上流淚,頭上傳來一個天真關切的聲音,“你怎麼了,手都流血了,要不要給你叫救護車?”

“沒事。”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你要是有困難,可以說來聽聽,說不定我可以幫助你?”

一隻白皙纖細的手遞過潔白的手帕,絲絲香味隨風拂面

對方太熱心,而且聲音有些熟悉,何心齊在胳膊上將眼淚蹭下,抬頭看清楚對方是誰後,身子僵了僵。

雲輕歌,居然是雲輕歌高一級入學迎新時,雲輕歌作為高一藝術班代表上臺彈奏過鋼琴。

潔白的長裙,漆黑的鋼琴,柔和的燈光,優雅的琴聲,這個畫面已經印在了他的腦海。

只需一眼,他就記在了心上,私底下也聽過很多關於雲輕歌的事情。

長得好看,學習成績優異,沒有貴族子女的囂張跋扈,是不少人心中的女神。

她家開著數一數二的娛樂公司,身為家中獨女的她,被所有的人寵愛著,哪怕時下最火的明星,對她也會好言相對。

雲輕歌對於他而已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所以,即使已經刻在骨子裡的人,也不敢對任何人吐露過他的心思,他怕只要說出去都是對對方的一種褻瀆。

“你怎麼了?”將手帕再往前送了送。

嚇得何心齊想往後退,臉色瞬間潮紅,結結巴巴的說一聲沒事。

“那你先擦擦,手都破了。”

對方的好意難以拒絕,內心也不想拒絕,低著頭接過手帕,“謝謝。”

“我們都是同學,不必這麼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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